当天晚上,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还有昭昭,果然又来看江之遇了。

这回带来了更多滋补身体,还特别美味的晚餐。

阿延终于跪够了时间, 起来的时候膝盖发麻, 身体歪了歪, 险些栽到他身上。

江之遇把他推开, 他顺势在自己的额头上亲了亲, 就去洗澡收拾自己了。

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整个人又恢复了衣装齐整,矜贵惹眼的模样。

当然,忽视掉那张青肿不堪的脸, 只看侧身和背影,依旧帅气逼人。

总之住院的这几日,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待在病床上, 却是江之遇感到最幸福的时刻。

被一大家子人关怀备至地围在身边,喜欢的人时时刻刻守在自己眼前。

昭昭一放学回来, 就在赵管家叔叔的陪同下从北城赶过来, 逗他开心, 给他讲在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然后就是和自己一起畅想等小宝宝出生,他当哥哥的一定要陪弟弟妹妹玩,带弟弟妹妹去哪个好玩的地方,听得江之遇都很向往。

这样不知不觉的,江之遇就完全修养好了身体, 可以回家了。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跟着一起去了他的乡下小院。

庄婉华是第一次到乡下, 虽然之前小孙子同养父视频的时候她见过之遇的小院。

可是亲身踏入这个地方,推开屋檐下晃动着两盏竹灯的木门,走在爬满碧绿葡萄藤叶, 结了串串葡萄的葡萄架下。

望着这座有花有草,还种植着各种瓜果蔬菜,打理得井井有条、漂漂亮亮的小院,庄婉华还是感到意外。

被她家这个臭小子捡便宜了。

也幸亏最后把之遇追了回来,不然她该多么遗憾。

庄婉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的淳朴漂亮的孩子真的和他们成为了一家人。

等回去北城,她一定要去寺庙再多烧几炷香。

经历过三年前的悲痛,庄婉华没想到他们家还会有这样幸运美好的时刻。

“这些都是之遇你自己种的吗?”谢振庭自大儿子大儿媳去世,排解内心悲痛去后山避世的那段日子,自己也会在山上莳花弄草,偶尔拿起锄头种种地。

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共鸣,之遇不仅手巧,会做榫卯木工一类奇巧的小玩意,还给自己打理出这样一座漂亮的小院。

江之遇点点头:“是的,伯父,都是我自己种的。”

谢振庭就像找到了知己似的,平日里温润少言的他走在菜地间,呼吸着自然清新的空气,一时间和之遇有很多心得分享。

小院因江之遇的短暂离去又回来,再度恢复了生气和生机,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热闹。

江之遇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谢津延一直没忘交代留守在溪源乡监管基础设施建设的下属帮忙给家里的垂耳兔、花栗鼠、乌龟金鱼,还有鹦鹉喂食,给花花草草浇水。

所以当江之遇回到家后,一切都和他离开前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家里的小动物还是一草一木,都被照顾得很好。

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这段时间都陪他住在乡下,从一户外出打工的村民那里租了间乡间别院。

一则感受自然本真的乡下生活,方便照顾他。

二则不放心他大着肚子一个人在家,即使阿延现在几乎把工作搬到了乡下,可到底还是有需要回到北城的时候。

他们都不放心像上次那样,阿延一离开去了国外,就发生了意外的事情。

事后庄婉华和丈夫请霍成峰喝了杯茶。

庄婉华结婚前,是家里有权有势的大小姐,无论庄家还是谢家,都是百年基业的大家,在北城根基很深。

霍家说到底是从港城那边过来的新贵,霍成峰当年也不过是仰仗着他的妻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成就。

霍成峰很是意外。

他原本以为儿子一门心思扑上去的小白兔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只是长得过分漂亮了些。

没想到竟是谢家庇护的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谢家那小子的。

他是匆匆赶来南城的,助理办事不力,没调查过这些信息,只提过这个乡下男人除了和自己的儿子,似乎和谢家的谢二,还有黎家那小子也牵扯不休。

霍成峰更加觉得这样一边牵动着他儿子的心思,一边和他儿子的朋友们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是个麻烦。

他也算是帮这几位世家朋友扫清障碍,提前规避掉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和争端。

说到底,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男人,更别提还怀了孕,玩玩可以,娶回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和谢家的牵扯如此之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野种。

“总之,以后这是我们的家事了,就不劳霍先生费心了。”庄婉华微微笑道,语气里的警告意味不容置疑。

霍成峰还要在北城站稳脚跟,怎敢撕破脸,只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是自己弄错了。

这之后,江之遇就是安安心心在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的陪伴下安安心心地养胎了。

与此同时,阿延那边也在精心筹备着婚礼。

江之遇想的是等生完孩子再补办婚礼,可阿延生怕自己像之前那样再次跑了似的,又防备着他那几个发小,说什么也要立刻结婚。

江之遇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

两人于是第二天就领了证,之后,就开始筹备婚礼。

期间,阿延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那是一个霞光铺满西边天空的艳丽傍晚,江之遇所在的乡间被绚丽的烟霞染上了一幅漂亮的风景画。

江之遇正在工具室里做木活,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隔壁的小蓁姐和小海螺她们都来敲门喊自己出去,还有村子里的小朋友们。

等江之遇疑惑地走出门,就看到天空中盘旋着许多架直升飞机,在铺着瑰丽晚霞的天空,绘出了特别惹人注目的告白和求婚字样。

阿延每一次来找他时降落下直升飞机的那个草坪,无数的花朵和花瓣在空草地上围出了两颗巨大的爱心。

还摆出了各种小动物的图案,有他第一次拎过来的垂耳兔,后来的花栗鼠,乌龟,金鱼。

还有江之遇给宝宝做的置物架上各种木制小动物。

一只特别大特别可爱的玩偶兔子被围在花海中央,被小动物们簇拥,俨然一个浪漫的,童话一般的由花海铺就的动植物王国。

溪源乡的村民们都来围观了,看直升机盘旋在空中,降落纷纷扬扬的花瓣,像在下一场唯美的花瓣雨。

而这时,昭昭小叔每次来溪源乡乘坐的那架直升机飞了过来。

瑰丽的霞光下,宛若一只从远方飞过来的飞鸟停靠在这方的栖息地。

伴随着机翼呼呼转动的声音,他们看到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那处由花海打造的童话一般的草地上。

转动的机翼带动周围的气流,于是,江之遇面前的爱心、可爱的小动物、花花草草,像是童话故事里会变身的小灵精们一样,全都化作纷纷扬扬的花瓣向他飘来。

他在如画一般瑰丽的晚霞下,被花瓣雨包裹。

江之遇视线剥开重重雪幕一样的花瓣,看到直升机的门打开。

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俊逸帅气,不再是一副鼻青脸肿模样的男人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现身舱门前。

风掀起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矜贵的领带被吹起,西装衣摆似是在风中猎猎作响。

江之遇就是在这样一个唯美的,梦幻的,霞光漫天的傍晚,被昭昭小叔在直升飞机上向他求婚。

花瓣雨被霞光染成了瑰丽的色彩,纷纷扬扬在头顶降落。

所有溪源乡的乡民们都围观了这一大盛况。

这才惊觉,原来总是乘直升飞机频繁出入他们乡的谢氏集团的总裁和之遇是一对。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宝宝。

尽管一开始很震惊,可是细想之后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不止一次有乡民撞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这位谢总又几乎住在了之遇的家里,在自己小侄子不在的时候。

难怪,他那么积极地帮他们建设家乡。

不管怎样,乡民们都很开心,看到这样的盛况。

所以很快,溪源乡的乡民们都在欢呼,那些经常被昭昭小叔的直升飞机带着遛弯的小朋友们更是激动开心的不得了。

大家都发自内心地祝贺这对小情侣,孤身一人的之遇也终于找到了他的幸福。

江之遇望着从飘着漫天花瓣的霞光中捧花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意外又动容。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只飞鸟掠过山间,无意间瞥了陆地一眼,便爱上了草地上漂亮可爱的小兔子。

飞鸟降落栖息。

他们在全乡人的祝福下,拥吻在瑰丽绚烂的霞光里。

之后,两人就举行了婚礼。

在溪源乡办了一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然后又在北城办了一场。

黎清叙果然被请到了贵宾席最惹眼的位置。

“虽然但是,真不爽啊。”

望着台上抱得美人归一脸得意的发小,黎清叙重重地灌了口红酒。

他弟弟黎星若整个人都处在懵圈的状态。

什么情况,只是过去了短短几个月,津延哥去了几趟乡下,为什么一回来就结婚了?

而且连宝宝都有了,结婚对象竟然就是津延哥小侄子的养父。

两个人之前不是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当时昭昭的欢迎宴,黎星若误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男人当成了津延哥的情人。

直到被澄清是津延哥小侄子的养父,黎星若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误会。

可是为什么一眨眼,这两个怎么看都不可能在一起,身份上也有些尴尬的人一下子就结婚了,连宝宝都有了。

“哥,你快告诉我,我眼前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对不对?”

黎星若迷迷糊糊地收到消息,跟着哥哥迷迷糊糊地来到谢家的婚礼现场,此刻看到津延哥正往眼前漂亮男人的手指上套婚戒,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景象。

黎清叙无奈扯了扯唇角:“我也希望是在做梦,可事实就是事实,说到底还不是你当初做的好事。”

黎星若就想哭。

可是看到津延哥用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眼神,热切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那会儿试图偷偷去找他时,还看到他缠着这个漂亮男人一声又一声喊对方的名字,乞求原谅他什么。

那是黎星若从来没见过的津延哥的样子。

那个总是冷酷疏离,冷峻着一张脸,什么都入不了他视线的男人,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追在别人身后的时刻。

看什么都漫不经心,不露情绪的漆黑深冷的眼眸会有热切,温柔但目光灼灼,仿佛眼前人就是他的全部。

黎星若有些恍然。

原来一个人爱与不爱区别这么明显。

他干吗要去一直纠结一个不会看向自己的人呢?

黎星若忍不住想哭,心里十分失落和难过,却擦了擦眼睛,骄傲哽咽道:“结婚就结婚,我又不是非这个男人不可。”

“这就对了嘛,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才是我们老黎家的人,拿得起放得下,以后哥哥给你介绍更好的对象。”

黎清叙拍着弟弟的肩膀,轻声安慰弟弟。

转头和一旁面无表情的岭生和祁焰说道:“你说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离婚?”

祁焰望着台上换上结婚礼服,漂亮得不像话的之遇哥,眼睛亮晶晶的。

“老黎,人家两个才刚交换结婚戒指呢,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盼着点儿兄弟好?怎么说也要度过蜜月期吧。”

霍岭生:“……”

霍岭生望向台上,玉骨般修长的手指像之前昭昭欢迎宴那天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杯壁。

只是这一次,他视线投过去,那个人不会回眸看过来一眼,给予一个仓皇无措的回应。

他有了自己的幸福。

婚礼结束,晚上,江之遇躺在床上。

好累,结婚怎么这么累呢。

尽管整个婚礼的筹备全都是阿延在做,他只需要安心养胎,什么都不用管,只在婚礼现场出席,可依旧觉得繁琐。

“现在你开心了吧,证也领了,婚也结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要急的,真不知道成天在担心什么。”

谢津延快要幸福得晕过去了,一边亲他眼睛,脸颊,耳垂,一边脱他衣服,吻逐渐下移。

“我还在急宝宝出生。”

“为什么?”江之遇被他弄得浑身都是口水,开始晕晕乎乎的,身体也有些发烫。

距离他的预产期没有多长时间了,所以为了方便照顾他和生产时第一时间被送去最好的产科医院,江之遇现在是住在谢家庄园里。

用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今天的婚礼现场已经改口叫爸爸妈妈了。

用两位给予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父母之爱的长辈的话讲,这里现在是他的另一个家了。

江之遇现在有两个人家。

爸爸妈妈还有阿延说,等生完孩子修养好身体,无论他想带着宝宝去哪里住都可以。

回乡下,阿延陪他一起去。

住北城,大家其乐融融。

阿延甚至还在谢家庄园后湖的空地上给他建了座和自己乡下一模一样的小院,在屋子里同样打造了一个工具齐全的木工室。

还让人开了一片地出来。

种了瓜果蔬菜,养了鸡养了羊,甚至还在湖里养了几只之前在溪源乡差点咬了阿延的大白鹅。

这样,他住在北城无聊的时候,就能去后湖种地,做木工,养鹅放羊,像他在乡下的时候一样。

当时毛茸茸的小鸡仔还有小羊羔被抱过来的时候,庄园里的佣人们都很新奇,全都惊喜地围了过来。

江之遇也很惊讶,同时又很是动容。

因为他记得自己之前暂住在谢家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没有事情做去后湖闲逛,觉得后湖边上那么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很适合种点什么。

往东的一片斜坡还能种果树,有一片草地能养牛或是羊。

他当时只是随便想了想,没想到这些全都化作了眼前真实的景象。

所以江之遇在北城待产这段时间,并不会觉得无聊。

家里的那些小动物也被暂时带过来了,他依旧像之前住在乡下时一样,每天都很充实快乐。

就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开始有些不太方便,距离宝宝出生没有多长时间了。

江之遇迷蒙中收回思绪,手指插进埋首腿间男人的发丝里。

“马上宝宝就要出生了,你还在急什么?”

谢津延抬头,唇角沾着银亮水光,面容俊逸,嗓音低沉性感,开口就想让江之遇踢他:“这样我就能和你大做一场了,总是浅尝辄止的,好难受。”

江之遇:“……”

顾及到快要出生的宝宝,他们现在确实只是每天亲亲蹭蹭,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其实不上不下的,江之遇自己也挺难受的。

“那怎么办。”江之遇脸红红的,随后闭了闭眼,“要、要不给给你用嘴吧。”

谁知被似笑非笑着调侃一声:“你是说要往我脸上吹气吗?”

江之遇睁大眼睛,对上他漆黑戏谑的眼眸,半晌,没忍住一脚踢过去。

“不愿就算了。”

“对不起,老婆,我愿意。”谢津延立刻捉住他白皙漂亮的脚,吻了吻,“我早就想让你帮我这样做了。”

“那你躺下,转过来。”江之遇起身,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帮他做的事情就面颊火热。

谢津延快速趟过去。

两人进了婚房,一到床上江之遇就被抱着亲来亲去的,婚礼礼服不知不觉间早就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可自己一身羞耻的样子,眼前男人倒是着装齐整得很,只衣领有些褶皱。

这样的话,江之遇就需要先帮他解腰带。

眼前隆起十分显眼的弧度,随着金属搭扣的声音弹开,每一次见到都会让他感到惊骇的东西瞬间跳到眼前。

之前两个人打视频通话隔着屏幕做的时候,江之遇就有一种在眼前的感觉。

然而真正跳到眼前,如此近的距离,还不小心拍了一下他的脸。

江之遇吓了一跳。

好烫。

还、还这么恐怖。

他人长得那么帅气好看,怎么这里这么狰狞可怕啊。

“要不算了吧,阿延。”江之遇不由得有些退缩,支支吾吾道,“我看你还是忍一忍,等宝宝出生吧。”

“你怎么又反悔啊。”谢津延正热血上涌,被他撩拨得快要爆炸。

江之遇红了红脸,小声辩解:“你自己看看这怎么吃的下去。”

谢津延撑起身,看过去一眼。

小巧漂亮的一双唇,在自己那处狰狞丑陋的对比下确实显得特别可怜,像是下一秒就能将它撑破似的。

“之遇哥。”谢津延却因此更兴奋了,开始用这声对二人而言都有些禁忌的称谓。

“后面都可以,上面也吃得下的。”

果然,眼前的男人身体似是小幅颤抖了下,艳丽红霞瞬间铺满脸颊。

江之遇每一次被他这样喊,比叫他老婆还羞耻。

这样总会提醒他们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尽管没有血缘,可还是感到羞耻,尤其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好了,我给你做就是了,你别在这个时候这样叫我,好奇怪。”

江之遇耳根发热,注视着眼前的景象,硬了硬头皮,吞下。

星星挂上夜空,庄园的夜晚也安逸静谧。

尤其是宾客散去,更有一分宁静。

这里也能听到悦耳的虫鸣,风吹过树丛枝叶簌簌的声音。

还有,令人脸红心跳吞咽呜咽的声音……

没多久,江之遇就顺利生下了一个小宝宝,是个可爱的男孩。

眼睛长得像江之遇一样,琥珀般漂亮。

全家人都因为这个小生命的降临而感到喜悦,江之遇也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宝宝来到这个世界。

“阿延,快把宝宝抱给我看看。”

江之遇一恢复体力能从床上坐起来就迫不及待要见宝宝。

谢津延自始至终都守在他的床边,生产期间每分每秒都被牵动着心脏。

“你总要休息休息再看宝宝。”谢津延无奈,心疼地去吻他额头上的汗水。

最终还是听他的,把宝宝抱过来给他看。

全家人围在床前。

江之遇抱着这个期待已久的小生命。

一个因为意外孕育在他体内的生命,曾经带给他很大的冲击,可更多的是幸福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盼。

如今,他有了爱人,有这么多爱自己的人。

还等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宝宝了,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阿延,我好开心。”

“我知道。”

“你知道我在开心什么吗你就知道。”

“我知道你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