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味的……
温砚简直无奈。
如果真用了这让他以后怎么喝苹果味的东西……
“川鹜, 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和奕景一起去露营。”
“等露营完回来我们再试。”
蔺川鹜把苹果味的安全套放进抽屉里。
温砚笑笑，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今晚我不抱着奕景睡, 抱着你睡。”
蔺川鹜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摸了半天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六点钟, 蔺奕景便被叫起来，一睁开眼睛看见是蔺川鹜的脸，哇得一声。
温砚赶忙过来，把他抱在怀里。
“奕景, 你忘记今天我们要做什么了吗？”
蔺奕景慢慢止住眼泪，“搭蓬蓬……”
“对, 我们要去露营搭帐篷。”温砚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帮他穿衣服。
穿一件黄色的小冲锋衣, 运动裤。
蔺川鹜给他穿鞋子，蔺川鹜给他穿一双黑白的运动鞋，他看见了，两条腿乱踢。
“我要发光光的雪子。”
“蔺奕景, 你找打是不是？”蔺川鹜道。
“妈咪，妈咪, 粑粑要打我。”蔺奕景搬救星。
如果温砚没在这里, 他就乖乖让蔺川鹜给穿了, 但是温砚在这里，他便开始有恃无恐。
“川鹜，给他穿会发光的鞋子吧。”
蔺川鹜深吸一口气, 去拿他发光的鞋子，给他穿好。
穿好后，蔺奕景急着要去拿自己的行李包, 从温砚身上下来，一不小心蹬在蔺川鹜的脸上。
等蔺川鹜要抓他时，蔺奕景已经跑远了。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温砚赶忙帮他擦脸，好在鞋子没穿过，也不脏。
“你是他爸爸，他怎么会故意踢你呢。”温砚笑。
蔺川鹜哼一声。
“我们也换衣服吧。”
两人进衣帽间，和蔺奕景穿了同款颜色的冲锋衣。
这是蔺奕景第一次出门露营，兴奋得不行，还没吃早饭，就把自己的行李包背在身上，在客厅里追着小狼跑。
看见温砚下来，蔺奕景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妈咪！一样！”
“我们衣服颜色一样是吗？”温砚笑着问。
“对。”
“爸爸的也和我们一样。”温砚提醒他。
蔺奕景开始装看不见。
温砚无奈。
吃过早饭，他们和王美芝告别，坐上了去五峰景区的车。
车上，温砚道：“奕景，你坐我和爸爸中间好吗？”
“不要，不要和粑粑挨着。”
“正好，我也不想和你挨着。”蔺川鹜冷笑，“赶紧离我远一点。”
温砚只好自己坐在中间，让蔺奕景坐他左边，蔺川鹜坐在他右边。
一路上，看见个什么，蔺奕景都要问温砚。
一会儿要温砚喂他吃糖，一会儿要趴在温砚怀里睡觉，好不容易玩累了，才安静下来。
砚这才有机会和自己被冷落的丈夫说话。
“川鹜，你饿吗？”
“妈咪，我饿了。”
不等蔺川鹜说话，蔺奕景的声音先传来。
“可你才刚吃过饼干，宝宝。”
“宝宝又饿了。”蔺奕景眨了眨眼睛，“肚肚已经扁扁了，没有力气了。”
温砚便又给他拆一袋饼干。
等蔺奕景吃饼干的时候，温砚又问蔺川鹜要不要喝水。
“妈咪，我喝水水。”
温砚把水给了蔺奕景。
蔺川鹜暂时不和他计较，趁着蔺奕景打瞌睡的时候，让温砚喂他喝水吃东西，还拍了一张不带蔺奕景的合照。
等下车，蔺川鹜状似无意地把合照给他看。
“有些人再找存在感也是多余的。”蔺川鹜使劲掐他的脸。
“你说你是不是烦人精。”蔺川骛问。
而蔺奕景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照片里只有美丽的妈妈和丑陋的爸爸，连他一根头发都没有。
眼泪立即飚出来。
“——呜啊！”
温砚一下车就听见这一嗓子，头都疼了。
“奕景，怎么了？”
蔺奕景哭着朝温砚跑过去。
温砚赶忙把他抱在怀里。
“照片，妈咪和粑粑，没有我……”蔺奕景一边说一边抽泣，听着可怜极了。
“那现在妈妈拍一张和奕景的好不好？”
“不要粑粑。”
“好。”
温砚拿出手机，对准他们两个。
等温砚按下快门的时候，蔺川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咔嚓一声，把他们三个人都拍了进去。
“妈咪，快看照片。”
温砚点开拍好的照片。
当蔺奕景看见温砚身后蔺川鹜的脸时，整个人又崩溃了。
“——呜啊！”
蔺川鹜看他气成这样，要乐坏了。
“川鹜。”温砚也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十分头疼，“你别逗他了。”
“这次妈妈看好，不让他偷偷入镜”
温砚给他擦泪，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脸颊，手机正对着他们。
“奕景，不能哭了，再哭照出来可没有爸爸帅了。”
蔺奕景一听，顿时止住眼泪，也不笑，严肃地望着镜头，一定要拍得比爸爸帅。
咔嚓一声。
这次终于是蔺奕景和温砚两个人的合照，蔺奕景挂着两道泪痕，终于开心了。
还知道设置屏保，要温砚把他们两个的合照设置成屏保。
温砚答应了他。
哄好他之后，一家三口才开始欣赏五峰山下的景色。
山高，树木茂密，山缝里有一条溪水，水澄澈，可以看清河底的小石头。
这个时候不是旅游的旺季，人不太多，蔺川鹜带着温砚和孩子就在河边上搭帐篷。
帐篷蔺川鹜搭，温砚肚子不方便，没办法给他帮忙，只能一会儿给他擦擦汗，一会儿给他喂水。
蔺奕景看见了，也要跟着去搭，蔺川鹜前脚刚绑好固定的绳子，后脚蔺奕景便给解开了。
像是故意在给他捣乱，蔺川鹜想踹他两脚，让他一边玩去。
蔺奕景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帮倒忙，但为了也让妈妈奖励自己，蔺川鹜在忙什么，他赶紧跑过去。
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看似在帮蔺川鹜忙，其实什么都没干。
温砚看得想笑，给蔺川鹜喂水的时候，顺便也喂他两口。
“奕景真厉害，在帮爸爸搭帐篷是不是？”
蔺奕景一脸老成，故作谦虚。
“这是alpha应该做的。”
等蔺奕景兴奋地爬到帐篷里面，蔺川骛道：“他给我捣乱你还夸他真棒？我勤勤恳恳干活，你怎么不夸我？”
温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可为了家庭和谐，温砚还是柔声道：“川鹜也很棒。”
“如果没有你，我和孩子就要露天睡觉了。”
蔺川鹜这才满意。
“亲我一口。”
搭完帐篷，把他们带来的睡袋，抱枕，蔺奕景的玩具，都放到帐篷里面。
该饭点了，把他们的准备的半成品食物拿出来。
原本是想买烧烤工具的，这样方便一点，但是蔺奕景在电视看了两集野人的动画片，非要烧木头做饭。
蔺川鹜去捡柴。
“你小心点。”温砚关切道。
“我也要去。”蔺奕景道。
“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陪妈妈好吗？”温砚道。
蔺奕景勉强同意下来。
蔺川鹜捡了很多干柴回来，放在生火的地方时，温砚看到他手背被划伤了，先拿水帮他把血冲干净，然后去车上拿医药箱，用碘伏给他消毒。
“怎么会弄伤呢？疼吗？”
蔺川鹜其实不疼，但他还是点头。
温砚蹙眉，眼里都是心疼。
“那别去捡了。”
“一点小伤，”蔺川鹜道：“不耽误我干活。”
“不然一会儿我妻子和孩子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你一会儿小心一点。”温砚摸了摸他的脸。
“嗯。”
蔺奕景在一旁看着。
这个时候，妈妈眼里只有爸爸，连他都看不到了。
等第二次蔺川鹜又去捡柴，蔺奕景说什么也要去。
“那川鹜，你带着奕景一起去吧。”温砚同意下来，
沿着小溪往前走，一路上有很多从树上掉下来的树枝。
蔺川鹜走在前，蔺奕景跟在后。
蔺川鹜弯腰，蔺奕景也弯腰。
蔺川鹜捡了一大堆，蔺奕景一边捡一边掉，等要回去的时候，和蔺川鹜怀里的一大捆比起来，他只有几根，简直少得可怜。
蔺奕景可怜巴巴地低头，别着不肯回去。
“我要再捡一些……”
蔺川鹜原本打算不管他的，但毕竟也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
“一会儿回去，我和妈妈说，我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你的。”
蔺奕景盯着他，他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不过，等回去后，你一周都不能黏着我老婆睡。”蔺川鹜笑。
蔺奕景握紧拳头，他就知道！
“臭粑粑！”
“不同意就算了。”
“我捡了这么多，一会儿我老婆肯定会觉得我很厉害，而你呢，才这么点。”
“啧啧啧。”
蔺奕景小胸膛起起伏伏，他想和妈妈一起睡，可更想让妈妈觉得自己最厉害，比爸爸还要厉害。
“……好！”
蔺川鹜抱着一大捆柴回去，先和温砚说。
“看看你儿子多厉害，这些都是他捡的。”
温砚确实有些惊讶，“奕景，你怎么这么厉害，比爸爸捡得都多……”
蔺奕景有些心虚，又忍不住开心。
“那我比爸爸还厉害吗？”
“当然，爸爸都没有你捡得多。”
“嘻嘻。”
蔺川鹜哼笑一声，往火堆里扔柴。
他们烤了牛排，鸡腿，没放什么调料，闻起来香，吃起来也滋滋冒油，非常地鲜嫩。
主食蒸了豌豆饭。
豌豆带了微微的清甜，米粒也很劲道。
蔺奕景一口气吃了两碗饭，一个大鸡腿。
小肚子圆滚滚的。
“妈咪，香香饭！”
温砚笑着给他擦嘴。
吃完饭，天黑了。
他们进到帐篷里，把帐篷顶打开。
一躺下就能看到头顶的星空。
“奕景，你睡爸爸妈妈中间好不好？”
蔺奕景摇摇头，不愿意和蔺川鹜挨着。
于是温砚还睡在中间，父子两个一个睡在左边一个睡在右边。
这还不行，和他爸爸一样，一定要温砚的身体朝他方向侧躺。
温砚觉得这样会冷落蔺川鹜。
蔺奕景可怜地看着他，温砚心立即便软了。
蔺奕景拱在温砚的怀里，“妈妈，好多，星星！”
“是很多呢。”
蔺奕景忽然捧起温砚的脸，啪叽亲一口。
“妈咪，我爱你，比这些星星还多。”
“妈妈也是。”
“也比这些星星多吗？”
“嗯。”
“那你爱粑粑呢。”
蔺奕景问完，温砚便感觉一和热烘烘的脑袋抵在他的后背，手从他的衣服下面伸进去，开始揉捏他的脊椎骨。
“也比这些星星还要多。”
蔺奕景顿时失望起来。
“那我和爸爸谁多。”
“一样多。”
“不要和爸爸一样多。”蔺奕景想哭了。
蔺川鹜在温砚背后幽幽道：“你别太得寸进尺，蔺奕景。”
蔺奕景开始强挤出眼泪，“妈咪。”
温砚又赶紧道：“奕景最多，奕景最多。”
“那以后有妹妹呢？”
“那也是奕景最多。”
蔺奕景重新喜笑颜开。
“我也最爱妈咪。”
哄好了蔺奕景，温砚的后脖颈却猛地一疼，蔺川鹜咬他一口。
在蔺奕景看不见的地方，温砚的右手安抚地摸了摸蔺川鹜的手。
蔺奕景今天的消耗很多，拱在温砚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他一睡着，温砚立即把他轻轻地抱远一点。
观察他，确定他不会醒后，然后转过身，捧起蔺川鹜的脸。
“川鹜，你生气了？”
蔺川鹜神色微微阴郁。
“最爱他？”
“不是的，你和奕景我都一样爱。”
可是蔺川鹜比两岁的蔺奕景难哄多了。
“不行，不能一样。”蔺川鹜沉声。
同等分量的爱在蔺川鹜眼里根本没有价值，他要偏爱。
其实他都很后悔让温砚生了孩子，如果不生，温砚的所有的爱都会在他身上，不会有人来瓜分。
看蔺川鹜这么严肃，温砚抿了抿唇，柔声：
“奕景和妹妹长大后，便会有他们的各自的家庭，我和你却要一直相伴到老，我们才是往后日子里的依靠。”
“他们是我生下的，生物本能会驱使我爱他们，可你不同，没有生物本能驱使，我也会爱上你，这样相比，你当然是我最爱的人。”
蔺川鹜盯着他。
温砚忍着羞耻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川鹜，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