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空气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梁秋润有些意外,他目光晦涩,喉结滚动,“为什么会这般问?”

江美舒抿着唇,拆开最后一层布料外包装,光这一层包装她都拆开了十几分钟。

“因为我拆的都有些烦了,你包装的时候,怎么能不烦呢?”

她轻声道。

是啊。

包装的时候,怎么能不烦呢?

可是,他偏偏就做到了。

梁秋润对上她清澈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恰好,旁边的梁锐吃完了半只烤鸭,满嘴流油,“江美兰,你少自恋了,你还觉得我爸会喜欢你?”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爸会喜欢你这个豆芽菜?”

“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得!

一句话把江美舒给惹怒了,“梁锐,你给我闭嘴。”

梁锐贱兮兮的跑到了一旁,“你就是让我闭嘴,我还是要说,我爸不可能喜欢你的。”

江美舒气的磨牙,脱了鞋子去砸他。

结果没砸到他,反而砸到了梁母。

梁母被鞋子砸了个面门,打的有些红,刚要翻脸说梁锐怎么回事,结果,一回头瞧着是江美舒扔的。

“小江,怎么了?”

脸色变了,语气也变了,柔和不得了。

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江美舒有些紧张,还有些尴尬,“妈,你没事吧?”

“没事。”

“怎么气的都脱鞋子了?”

江美舒期期艾艾,“我本来是想砸梁锐的,没想到砸到你了。”

梁母狐疑,“梁锐又惹你生气了?”

这个又就很精准了。

“什么叫我又惹她生气了,奶奶,就不能是她惹我生气,还倒打一耙啊?”

“梁锐,你给我闭嘴。”

江美舒怎么好意思说,她是问梁秋润喜欢不喜欢她啊,结果被梁锐倒打一耙,差点没被她气死。

她不想提起这个羞人的话题了。

便主动问梁母,“妈,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按照梁母平时的习惯,除了过来找她去逛街,一般来说,她并不会主动过来。

梁母,“我听王同志说,秋润好像出差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她把手里拿着的腊肠递过去,“一位川省的老姐妹送的腊肠,送过来让你们尝尝。”

江美舒,“谢谢妈。”

“不过,瞧着你们这样怎么像是刚回来?”

梁秋润捏了捏眉心,“梁锐学校的老师开家长会,我们刚从学校回来。”

看到儿子头疼的样子,梁母就知道梁锐又闯祸了,“人梁风和江南方和你差不多大,他们学习都不错,唯独你,考倒数不说,还给家里惹祸,梁锐你都十几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省点心啊。”

梁锐本来是嬉皮笑脸的,听到梁母这般指责他,他当即脸色一冷,“不能。”

“我这人天生就是爱惹祸,不行吗?”

梁锐这人就是个刺头,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梁母的话,一下子戳到了他的自尊心。

梁秋润见他这

样和母亲说话,当即皱眉,“梁锐,你怎么说话啊?”

梁锐梗着脖子,“我就是这样说说话的,就是让我说一百遍,我也还是这么说话的。”

“我这人就是天生爱闯祸,天生学不会别人!”

这是犟劲上头了。

眼看着气氛要又要争执了起来。

江美舒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梁锐,你闯祸能闯过我吗?”

这话一说,本来还生气的梁锐,想到江美舒之前对他发誓,要让林老师问他喊小爷,却被淋老师听到最后被叫家长的样子。

于是。

梁锐破功了。

噗嗤一笑。

江美舒拽着他的手,“走了,你可是当着全班学生家长,以及老师的面,要考年纪第一的,你该不会以为天上会掉年纪第一吧?”

“滚进去学习。”

“我陪着你。”

眼看着江美舒,把暴躁叛逆的梁锐,不止给拉走了,还给安抚住了。

这让梁母有些意外,她盯着二人的背影许久。

这才朝着梁秋润说道,“小江是个好的,就冲着她能管住梁锐,这一条就没人能够比得上她。”

其实梁母一直担心,自己的这个儿子,觉得小江的家世太差,从而看轻了她。

梁秋润,“我晓得。”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江江是最好的。

*

隔壁书房,门一关。

江美舒就一巴掌削在梁锐的肩膀上,“你疯了吧你?和你爸顶嘴,和你奶奶顶嘴?”

说实话,就她这动作,换一个人来做,梁锐分分钟能暴走。

但是偏偏说这话,做这动作的是江美舒。

就是梁锐也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目中,江美舒是不一样的。

她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他好。

还会顾忌着他的自尊心。

就冲着这一点,梁锐就朝着江美舒暴躁不起来,他被打了,不止没生气,反而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怪我吗?是梁老太太先说我的,让我跟江南方和梁风学。”

就像他知道,江美舒永远不会让他和梁风以及江南方学一样。

这是尺度问题。

结果,下一秒,梁锐就听到江美舒说,“也不是不行?”

梁锐瞪眼。

江美舒,“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不是??”

“我们要向江南方学他爱学习的劲,当然了,江南方要向你学勇猛的劲。”

这话说的梁锐爱听。

“不过再次之前,你还是先把功课给复习了吧。”

“梁锐,期末考试我要见你拿第一。”

梁锐,“你疯了吧?这都十二月份了,还有两周我们就要期末考试了。”

“我怎么可能拿第一?”

这不是开玩笑吗?

江美舒从他书包拿出书,“所以,让你不要浪费时间了。”

“给我开始复习。”

一本书拍在桌子上,“学不完不许睡。”

梁锐,“……”

梁锐没想到,江美舒这一监督他,就是到了三更半夜。

他都困的要死了,江美舒拿着书拍他,“学不学?”

梁锐,“让我睡会。”

眼睛都睁不开了。

“学。”江美舒磨牙,“不把这道题学会,今天晚上别想睡。”系统不让她好过,她不让梁锐好过。

主打一个互相折磨。

梁锐被气昏头了,“江美兰,你恶毒不恶毒啊?”

“谁家后妈不让大儿子睡觉的啊?”

江美舒一听恶毒这个词,瞬间精神抖擞,“我啊?”

她笑眯眯道,“来继续学,学不死,就往死里面学。”

“恶毒后妈。”

江美舒喜滋滋的答应,“嗳。”

她一脸慈爱,“多喊两声在让我听下。”

“恶毒后妈,恶毒后妈,恶毒后妈。”

恶毒值+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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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舒喜滋滋的完成任务,拍了拍梁锐的肩膀,“乖儿子,早些休息。”

*

隔天,江美舒又在家混了一天日子,梁锐被她补课给补怕了,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了。

江美舒乐得自在。

到了傍晚,梁锐让陈秘书来到家里,接她去林氏裁缝铺。

江美舒还有些讶然,“晚上去林氏裁缝铺做什么?”

这话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了,“去做衣服?”

陈秘书摇头,“我也不清楚,领导让我来接您,我就过来了。”

他这人从来都是听从领导吩咐,从来不去质疑领导。

江美舒看了他片刻。

“行吧,陈秘书,你真敬业。”

陈秘书挑眉,给她开了车门,诉苦,“江同志您是不是知道,我屁股底下这个秘书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想抢,您既然觉得我敬业,不如——”他期待地说道,“替我在梁同志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他跟了梁秋润十二年,他算是看出来了。

领导这人看着温和,实际上为人原则性极强,但是在江美舒面前,却屡次打破他的原则。

这让陈秘书如何不去想着歪门邪道呢?

毕竟,万一江同志吹吹枕头风,说不得他工资又涨了呢。

江美舒听了这话,一点都没当真,她噗嗤一笑,“陈秘书,论认识的久远,你可比我久多了,不如——”她双手扒在座椅靠背上,一脸期待,“你帮我在梁秋润面前美言两句?”

陈秘书愣了下,他连油门都忘记踩了,“美言什么?”

江美舒,“例如让梁厂长多加班啊。”

那样的话,八百平的大房子就是她一个人住了。

陈秘书听到这话,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她,连带着江美舒极为细微的表情,也没有放过。

他不太明白,什么样的妻子,才会希望丈夫多多加班,不回家呢?

其实,他明白。

于是,陈秘书透过后视镜,突然问了一句,“江同志,喜欢我领导吗?”

这话问的,江美舒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陈秘书,你觉得呢?”

“我觉得?”

陈秘书喃喃,“不喜欢。”

只是最后三个字,微乎其微,几乎很难让人听到的地步。

江美舒却看懂了,她没解释,只是冲着陈秘书说,“开车吧,别让老梁等久了。”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既不愿意领导等久,却又愿意让领导加班?

一路上陈秘书开车,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江美舒。

江美舒被他看的不自在,索性用了梁秋润平常惯用的薄毯,盖在了脸上,隔绝了陈秘书的视线。

梁秋润常用的这个薄毯,很好闻,有一种淡淡的雪松味,很清冽。

甚至,还能治疗晕车。

吸一口,脑袋瞬间清醒下来。

上头。

止吐。

江美舒还以为陈秘书,会直接带她去林氏裁缝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把她带到了肉联厂的办公室。

而且还是厂长办公室,这就让江美舒意外了。

“怎么来这里了?”

陈秘书给她开车门,“领导虽然下班了,但是还在加班,我接你先来办公室,免得到时候会耽误时间。”

领导出差十一天,办公桌上积累的公务,甚至能当被子盖。

江美舒下车,寒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老梁真忙。”

陈秘书点头,他去停车了,就没送江美舒去办公室。

江美舒也算是轻车熟路,不用陈秘书送,她自己就知道路。

因为太冷了,办公室的门在关着,她想着这都下班时间了。

所以也没敲门,直接倒吸气的推门进去,“老梁,这也太冷了。”

只是,这门一开,看到办公室坐着十多个黑压压的人头,显然是在开会。

随着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几十只眼睛看了过来。

江美舒,“……”

江美舒蚌住了,选择关门出去。

只是,她还没走,屋内的梁秋润就站了起来,沉着的脸,到底是

缓和了几分,他朝着旁边的下属说道,“散会吧。”

这话一落,下面的人顿时如释重负。

呜呜呜,感动的想要落泪。

江同志怎么不早点来啊。

早知道江同志有这奇效,连带着挨骂都能让他们少挨一个小时,他们以后开会之前,一定想办法把江同志接到肉联厂来!

一定!

以至于,众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江美舒的目光,分外和善。

甚至还抱以微笑。

这让江美舒差点没被吓死。

这也太惊悚了一些。不过好在梁秋润从里面进来了,他拿着一件大衣,出来后顺手披在江美舒的身上,“等久了吧?”

“还冷不冷?”

“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陈秘书呢?”

江美舒还没从之前的压迫感里面,走出来,哪怕是披着梁秋润的衣服,她还是打了个哆嗦,“也没等多久,我刚到。”

“陈秘书去停车了。”

她看了一眼办公室,有些抱歉,“陈秘书说你在加班,我想着都下班了,还以为你一个人,所以没敲门就进去了。”

她话还未落。

梁秋润就抬起食指,在她的唇边嘘了一声,声音温和,“没关系。”

“没关系的江江,任何时候你过来,都不需要敲门。”

这是江江在他这里的特权。

他太温和了,也太温柔了,以至于这话下来,让江美舒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好在陈秘书停好车过来了。

“领导,是现在去林氏裁缝铺吗?”

梁秋润抬手看了下时间,“现在过去吧,已经七点半了。”

陈秘书点头,犹豫了下,“领导,我还没吃晚饭。”

言外之意,可以一起去林叔那吃吗?

陈秘书真的太馋林叔那一手厨艺了。

要他说,林叔的厨艺,比他的做衣服的手艺还厉害!

梁秋润看了一眼他,“一起。”

陈秘书听到这话,顿时雀跃了起来,真好。

今晚上又能混吃混喝。

*

林氏裁缝铺晚上打烊了以后。

往常只有林叔一个人,不过这一段时间林玉却一直待在铺子里面。

“你这样待着不是办法。”

林叔说,“我之前给你看的那两个相亲对象,你觉得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林玉瞬间就毛躁了起来,“爸,我都说了,我不相亲,我不相亲,你做什么一直催我相亲啊?”

林叔平静地看着她,“你今年二十二了,你回来不是相亲,你回来做什么?”

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性子,他知道。

最难的时候,她都不会回来。

这次她突然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林叔不觉得对方是回来给她养老的。

见到父亲这样,林玉顿时慌了下,“爸,我就是不太想这么早出嫁。”

她过来抱着林叔的胳膊,“我还想在多陪您几年。”

这话,以前的林叔是会相信的,但是现在的林叔不会相信。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林玉,语重心长,“林玉,你是我养大的,你知道吗?”

“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不停的眨啊眨的。”

“例如,你现在就是。”

这话一落,林玉顿时一僵,她的手抓着林叔的胳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说吧,你回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又为什么这般排斥相亲?”

林玉张了张嘴,“爸,我喜欢——”

秋润哥。

这三个字还没落下。

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林叔,您在吗?”

是梁秋润的声音。

一听到是他的声音,林玉的眼睛立马亮了下,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松开了林叔的手,朝着门口飞奔过去。

“秋润哥。”声音清甜,满脸笑容。

只是,一开门看到梁秋润身旁,还站着江美舒的时候,林玉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秋润哥。”

“你们怎么来了?”

江美舒看到她这样,不由得挑挑眉,这是不欢迎她?

“老梁,既然她不欢迎我们,我们这就走好了?”

这话一落,林玉下意识地说道,“谁说我不欢迎你们了?”

“进来吧?”

她生怕梁秋润走了,把门打开着,搬出林叔的名头,“我爸还在说,秋润哥自从结婚了,就在也没来看过他呢。”

“这不,他刚还在记挂着秋润哥,秋润哥就来了。”

梁秋润不置可否,他推门进来,只是,在经过林玉的时候,他警告地说了一句,“这是你嫂子。”

这是警告谁的?

不言而喻。

林玉听到这话,脸色立马难看了下去。

不过,梁秋润和江美舒走到前面,并未看到,而陈秘书落在最后面,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感慨,女人的脸真是跟七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不过,这林玉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比起来,还是江同志好啊。

屋内。

林叔也听到了梁秋润的话,只是他年纪大了,不像是林玉那样腿脚方便,他走路有些慢,但却还是出来接人了。

“秋润,你来了?”

在看到江美舒的时候,他笑容大了几分,也越发慈和,“把小江也带过来了啊?”

梁秋润点头,“来看看您。”将手里的两瓶酒递过去,“顺带还想请您帮个忙。”

“你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礼啊?”

看到那酒是茅台,林叔越发心疼起来。

这年头茅台酒是特供酒,是需要特供票的,普通人根本弄不到,就是梁秋润虽然是肉联厂的厂长,也恍不多让。

梁秋润笑了笑,随着林叔一起进屋,“都说了,想让您帮忙。”

他朝着陈秘书招手,陈秘书秒懂,抱着一块被包起来一匹布递过来。

梁秋润,“上次我去津市出差,得了一块好料子,想让您用着料子,给我爱人做一套棉袄出来。”

江美舒一听,她顿时摆手,“老梁,这个料子颜色太浅了,若是做袄子,怕是穿一天就脏了。”

“我还要干活呢。”

梁秋润,“家里有王同志,你不用干活。”

“先让林叔看看可好?”

这下,江美舒才不反对。

林叔接过被包了一层的布匹,他打开一看,“这颜色确实鲜亮,整个首都都不多的,这是津市制衣厂才独有的料子吧?”

梁秋润点头。

林叔看了他一眼,“这料子紧俏,就是我这裁缝铺子,也才偶尔得个七八尺布,勉强能做一套衣服,你却得了一匹布料,这可不容易了。”

梁秋润轻描淡写,“找熟人帮忙的。”

“您看看能给小江,做一套什么样的衣服出来?”

林叔摸了摸着料子,“这料子太过鲜亮,若是做裤子,怕是一屁股坐下去就脏了。”

“这样吧,我给你做一套棉袄,在做一套秋衬衣和秋马甲如何?”

梁秋润思索了下,“不能做裤子吗?”

他拿着布料在江美舒,面前比划了下,“小江的皮肤白,她要是穿这一身肯定很好看。”

奶黄色的浅色系,很衬她。

这——

林叔,“做也能做,但是就是不耐脏,若是做成棉花裤子,这个颜色不好洗,里面塞的有棉花,洗一次就不暖和了。”

梁秋润想了想,“不是说做衬衣吗?做一套衬衣相配的裤子好了,这样里面就不用塞棉花了。”

“也方便洗?”

“这倒是可以。”

“这一批布料,若是有多的,也可以用这种料子给她做一个围巾,和帽子出来。”

梁秋润说。

江美舒有些瞠目,“老梁,倒是也不至于一次,把所有的料子都用完啊。”

梁秋润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目清俊,语气温和的解释,“这是时下最时兴的料子,若是不做完,还放在那里,到了明年不流行就过时了。”

这人以前从来都是穿驻队发的衣服。

但是轮到现在,谈起衣服来,却头头是道。

江美舒还是有些犹豫,她低声,“那也太

浪费了一些啊。”

她一个人这样做下来,都要做好几身衣服了。

梁秋润眸子里面浮现笑意,“你穿上好看。”

“所以,这就不算是浪费。”

旁边林玉看到梁秋润这样,她有些难过的把头低下去,以前,秋润哥也会对她这样笑的。

林玉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离开两年之久的。

等她回来的时候,秋润哥就是别人的了。

林玉看着那漂亮的布料,她也很喜欢啊。

以前秋润哥都是给她带东西的,现在也是带给别人了。

想到这里,林玉的一颗心就跟在被蚂蚁啃食一样。

她一直在找机会。

等到梁秋润随着她爸去了后面厨房后。

林玉突然找到了江美舒,她看着她漂亮的容貌,就跟那奶黄色的布料一样。

让人艳羡,又难受。

“以前秋润哥经常给我带礼物。”

江美舒挑眉,“然后呢?”

林玉突然欺近了两步,在她耳边愤怒道,“你才是第三者。”

“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