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电话里面，江美舒当即忍不住噗嗤一笑，倒是注意到梁秋润的脸色有些黑，她当即止住了笑，“家辉，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家辉这才一五一十道，“嫂子，你太厉害了，你整出来的那三条广告线全部都爆了。”
“现在整个香江大街小巷，全部都是在讨论电视上的精彩片段，还有人每天对着报纸反复的看上面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来抠细节。”
“企图推理到后面的剧情和盲点。”
“你可能想象不到爆到什么程度，我在直白点，就是整个香江现在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五岁小孩，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卖身契这一部电影，要到大年初一上映了。”
江美舒纳闷，“这是好事啊。”
乔家辉，“哪里好事了啊，本来卖身契的广告打成功了，是好事，现在现在整个香江电影界的大佬，都要找出卖身契背后策划广告的高人了。”
“我和陈金山，还有我三个姐姐都快烦死了，每天出入都有人跟踪。”
“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乔家人的身份，我瞧着他们恨不得把我绑架毒打，就为了拷问背后策划广告的人是谁。”
江美舒听完，也意识到这里面的不对了，她喃喃道，“他们疯了？”
“不是他们疯了，是他们挖掘到电影市场的新风向了。”乔家辉激动了起来，“小嫂子，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金疙瘩，谁捡到了谁就发财了。”
香江电影圈子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他们太需要一些新鲜东西注入进来了，而这一次电影宣发的广告，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江美舒很快就意识到里面的危机，“那我暂时不去香江了。”
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赚了没命花。
她上辈子早听过太过香江娱乐圈的黑暗，所以才会在陈金山一开始邀请她进圈子的时候，她拒绝的干脆。
“你不来吗？”
乔家辉总觉得有些可惜，“小嫂子，如果你能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成为香江电影圈子顶流的人物。”
江美舒笑了笑，“我对成为顶流不感兴趣，我对赚钱感兴趣。”
“而且，我还只是喜欢悄悄的赚钱。”
这种大张旗鼓的赚钱，让她会很没有安全感。
这话说的乔家辉瞠目，临了挂电话的时候，他朝着梁秋润说了一句，“秋润哥，我嫉妒你。”
嫉妒你娶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
明明可以出名赚钱，却偏偏低调。
梁秋润薄唇勾了下，“和我说下那边具体情况。”
江美舒没听，她在香江这段时间太累了，便回羊城休息，转头去了沙发。
明明都十一月份了，羊城却还热的厉害，张姐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做了一份芒果沙冰，熬了糖水。
酸中带甜，又软又糯，真是好吃到爆。
江美舒吃一口，满足的眯着眼睛，在吃一口，在满足的眯着眼睛，神态餍足，像极了小猫咪一样。
梁秋润看了一会，他走过来把碗接了过去，“今天已经吃了一份了，在吃怕是来月事要肚子疼。”
江美舒抱着他胳膊晃，“老梁，在吃一口嘛，让我在吃一口。”
“真的很好吃的。”
天气热，热的人容易心浮气躁，但是芒果沙冰却能让浑身都舒坦下来。
梁秋润受不了她撒娇，亲手喂了她吃了小半碗，这才收了起来，和她说香江的事情。
“香江到处在找你，我担心他们早晚会找到羊城来，这些天你就在家尽量不要出去了。”
“若是要出去的话。”梁秋润思索了下，“我给你找个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江美舒刚吃完沙冰，嘴唇红艳艳的，泛着水光，漂亮的不像话，“不至于吧？”
“这可是大陆，那些人能把手伸到大陆来？”
“更何况，他们还能强按牛喝水不成？”
梁秋润，“小心驶得万年船。”
“跟一个人在身边，我也会放心一些。”
江美舒这才不在拒绝，安安心心待在羊城。梁秋润的速度很快，便找了一个叫何苹的女同志过来，瞧着其貌不扬，但是当场给陈秘书来了个过肩摔。
摔的陈秘书哎哟哎哟乱叫，“何苹，这么多年了，难怪你嫁不出去。”
“就你这种力度，哪个男人敢娶你？”
回答他的还是何苹的过肩摔，陈秘书立马不敢在乱说话了。
何苹走到江美舒旁边，齐耳短发干脆利落，“何苹，湘西人，爱好打架，擅长打架，喜欢打架。”
江美舒，“……”
“你好，何苹同志。”
梁秋润蹙眉，“何苹，你别吓着她了。”
“是，老政委。”
特意加了一个老字。
当场弄的梁秋润没脾气，“行了，这几天你先和我家江江熟悉一些。”
何苹嗯了一声，江美舒跃跃欲试，想去香江看电影，“老梁，有何苹在了，我能去香江看电影吗？”
香江电影院的设备可比大陆暂时好多了。
梁秋润，“等风波散一散在。”
江美舒嗳了一声，十分乖巧。
何苹看的啧啧称奇，“江同志，你不去反驳政委两句吗？”
江美舒愣了下，“为什么要反驳？”
“他安排了你的人生啊？”
何苹人生准则，谁安排她人生，她就去揍他！
要是梁秋润敢这样安排她的人生，何苹可不管他是不是老政委，上去就要揍他。
江美舒抿着唇笑了笑，“他是
为我好呀，这有什么好揍的。”
何苹看到她这样笑，心说，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嫁不出去了，她看到男人就只想打架。
就这样何苹成了江美舒的贴身女保镖，过了十二月份，香江电视台的广告热度也跟着慢慢降了下去。
在新奇的东西，也是最开始的热闹，热度劲过了，明显能够感觉到冷却下来。
虽然街头小巷还有人在讨论，相约一起到了大年初一去电影院看卖身契，但是对于乔家辉来说，日子好过了，起码出门的时候，不在有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了。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错觉，却没想到到了后面，竟然真的发现对方把跟踪的人给撤走了。
不光是他，连带着陈金山身边也没了跟踪的人。
其次是乔氏三姐妹，以及陈清他们。
因为上面的那些大佬，都达成一致，先放一放，既然挖不到人，那就先等。
等着卖身契这部电影上映，看一看这部电影的票房能冲到多少去。
所以，那一锅沸腾的水就这样突然安静了下去。
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习惯，但是好在日子总算是回归到了正常。
两个月的广告很快就过去了，眼瞅着到了年底，离电影上映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江美舒他们今年又不回首都，她便跃跃欲试，想去香江看电影。当然，她一个人是不敢的，所以喊上了浩浩荡荡的人。
首先梁秋润肯定要跟在旁边，其次是她已经习惯的何苹。在接着是从首都千里迢迢跑过来，非要去香江看一看的梁锐。
江美舒已经有快一年没见过梁锐了，再次见到梁锐，她还有几分不认识的感觉，来回打量着他，梁锐被她看的不自在。
“怎么了？”
江美舒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多了几分书生气？”
以前的梁锐满脸桀骜不逊，眉眼也锋锐，但是去清大读书的梁锐，多了几分书卷气和疲惫。
梁锐气哼哼，“我这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江美舒噗嗤笑出来，“梁锐，你别这样，我不适应。”
梁锐绷不住了，有点想裂开的感觉，整个人都衰败了下去，“我这不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这是被碾压到不想活的状态。”
“江美兰。”他语气带着几分丧气，“我觉得我在清大活不下去啊，和那些人比起来，我就是个蠢货。”
他当初凭运气进了清大，然后又要凭实力成为吊车尾。
江美舒看的出来，梁锐在清大读书压力很大，“读书方面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带你去香江购物看电影吃东西。”
“去不去？”
一句话点燃了梁锐的斗志，“去！”
江美舒他们是提前去的，腊月二十八就到了。来的人多也不怕，因为他们这些人名下的房子都多。
刚好江美舒这边的房子，到了年底有两套退租，她也没在出租出去了，就打算自己住了。
只是人多住不下，便把梁锐安排到了乔家辉那边，乔家辉是个款爷，买了十套租出去了七套，剩下的三套并排的被他给打通了，加起来有一百五十多平。
说实话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香江来说，这套房子真的不算小了。
梁锐住过去了。
何苹则是住在江美舒隔壁，那套三十五平的，江美舒就给何苹住了。人多过年也热闹，在加上去年在这边过过年，江美舒也算是轻车熟路，和梁秋润一起出去买菜。
还不忘带上何苹和梁锐。
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三人都是各种好手，好在一切顺利。
买了丰盛的蔬菜和肉食海鲜后，江美舒把这些东西都提到了，乔家辉的房子里面。
谁让乔家辉的房子最大呢。
乔家辉刚好也不想回老宅过年，就这样和江美舒他们凑在一起，人多做活的人也多，江美舒还带了张姐过来，这简直是如虎添翼。
等吃过饭后，梁锐出去遛弯，乔家辉和陈金山在屋里面，找到江美舒，“明天晚上就要剪彩了。”
“我请了家辉，还有乔家三姐妹，以及我自己，虽然没有特别出名的人，但是我觉得够了。”
陈金山在和江美舒商量，其实他更想让江美舒去剪彩，但是他们都知道，江美舒肯定是不能暴露的。
江美舒思索了下，“广告的知名度也打响了，所以不请名人剪彩也没关系。”
陈金山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电影就要上映了，我有些紧张。”
他已经连赔了好多部了，这一部电影几乎是孤注一掷。
江美舒，“不是该做的都做了吗？”
她笑了笑，眉眼温和，“下一步就交给老天了。”
天时地利人和如果都占了，他们还扑街的话，那真的只能说是太菜了。
陈金山嗯了一声。
剪彩的时候江美舒没去，她在乔家辉的屋子内看电视，因为卖身契这部电影热度太高，所以连带着剪彩都是对外转播的。
以至于江美舒刚好能在电视上看到，看到转播的现场，她忍不住朝着梁秋润感慨道，“人真多啊。”
“现场人真多。”
梁秋润给她剥瓜子，江美舒爱吃瓜子，但是她却不爱剥瓜子，生得娇气皮肤也嫩，用着嘴巴嗑瓜子久了，就容易破皮疼的厉害。
所以只要梁秋润在，都是梁秋润给她剥瓜子，她负责吃。
他笑了笑，“这一部电影的宣传做的很到位，现场人多不奇怪，要是人少才奇怪。”
江美舒盯着电视屏幕，“我有些奇怪，那些所谓的大佬他们不来搞破坏吗？”
因为一直到剪彩结束，她都没看到来搞破坏的人。
梁秋润剥了一叠瓜子仁递过去，这才不紧不慢道，“他们都在观望想看看，这部电影能赚多少票房。”
“赚的多他们对你的看重度就会越高。”
“江江。”梁秋润盯着屏幕，声音不紧不慢，“你今天没去剪彩现场是对的。”
“因为转播的画面里面，我注意到了好几个盯梢的人。”
江美舒瓜子都忘记吃了，“啊？”
梁秋润指着一闪而过的屏幕，“他，他，他。”
“他们三个都是蹲在角落，不是去看剪彩的，而是去看人的，几乎把陈金山，还有乔家辉他们盯的死死的。”
“好几次乔家辉下台，那些人也跟着他一起转角度。”
江美舒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还好我不爱凑热闹。”
接着，她又有些担忧，“那我明天想看电影还能看吗？”
她就喜欢去电影院看那种氛围感。
“能。”
梁秋润说，“不要和他们一起，和我们一起，我把何苹和梁锐喊上，你全程不离我们。”
梁秋润自认，在他们三人的保护下，如果江美舒还能被这本地的人给带走。
那是他的无能。
江美舒喜滋滋地嗳了一声，“那成。”
晚上陈金山回来，给江美舒悄悄的送了四张电影票。
好在大家都住在一个小区，倒是方便。就这梁秋润都不放心，没让江美舒和陈金山碰头，而是让何苹去拿的。
拿回来后放了一晚上。
江美舒没去看凌晨第一场，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真是看不了。
她选择的是大年初一晚八点的那一场，堪称黄金档。
而且因为是内部票，江美舒直接不用排队，就进了电影院，等她进去后回头看着那乌压压的排队人头，她忍不住瞠目，“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这话说的，旁边的售票员看了她一眼，“最少要排到十二点去了。”
“从昨晚上凌晨开始，卖身契这一部电影票，想买都是要排队的状态。”
实在是这部电影的广告营销，做的太成功了，直接把许多不看的电影的人，都给拽了过来。
江美舒一听，心里喜滋滋的，“那电影院要发财了。”
她这
边也怕是要发财。
售票员笑了笑没说话。
江美舒没急着进去，梁秋润去买了汽水和爆米花，还有瓜子，一共买了三份。
梁锐和何苹各自一份。
他和江美舒一份。
梁锐看着只有三份，他还吐槽了一句，“爸，你这点钱也要省吗？”
一份爆米花外加瓜子汽水，也不到一块钱呢。
梁秋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愿意。”
儿子个没结婚单身狗，自然不懂他和妻子同吃一份的乐趣。
梁锐没看出来，何苹看出来了，拽着梁锐的狗头，就去了前面充当保镖去了。
特意把江美舒和梁秋润落在后面。
江美舒朝着梁秋润小声道，“看不出来何苹姐还挺有自觉。”
梁秋润闷闷道，“她这是被锻炼出来了。”
至于怎么锻炼出来的，他却不肯在说了。
好在电影要开播了，江美舒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梁秋润坐在外面守着她。
刚做好不到三分钟，幕布上就传来一阵响亮的音乐声。
此刻，整个放映厅几乎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些人买了站票。江美舒四处扫了一眼，心说这才是大爆的电影啊。
才第一天就已经爆成了这样。
只要电影的内容不拉胯，后面口碑发酵还会有一段连爆的时间。
想到这里，江美舒收稳了心思，她将目光投到了电影幕布上面。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等看完后江美舒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一直到屏幕上在放名单的时候，江美舒才恍然回神，“老梁，这部电影肯定会大爆的。”
不管是剧情还是人设，又或者里面的笑点，都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加上铺天盖地的宣传，这部电影不爆天理难容。
确实如同江美舒说的那样，整个正月电影院的座位几乎都是爆满的，卖身契的电影票被卖到需要连夜定制票根，来手写的地步。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
陈金山不再是票房毒药，而是票房神话了。
陈金山也意识到这里，他一连着一周都睡不着觉，恨不得半夜去敲响江美舒的门，好在到底是忍住了。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眼看着票房不止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还有一种在冲小高峰的感觉。
陈金山双腿一软，拿着计算器开始加每天的票房成绩，加到最后，他自己都是懵的。
“我加不清了，你们谁来加。”
计算器上的零让他数不清楚了。
江美舒自告奋勇，“我来。”
她作为会计专业的人，她要是这点账都算不清楚，那她也太是个小废物了。
只是等加完后，她脑袋也有些晕，“这才半个月，怎么就卖了四百九十多万的票房？”
要知道这可是七八年啊。
这不是后世啊。
“老梁，你来加。”
江美舒手有些抖，她颤颤巍巍的把计算器给推了过去，“你看看我是不是加错了？”
梁秋润自己也加了一遍，他盯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陷入了沉默，最后缓缓道，“四百九十七万六千五百三十二块五。”
非常准确的那种。
这下，整个室内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江美舒下意识地来了一句，“回本了。”
乔家辉喃喃道，“翻倍了。”
“但是，电影还在上映，还没到下映的时间。”
陈金山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香江这边电影通常来说会上映两个月，现在就只上了半个月。”
“后面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他吞咽了下口水，“票房能过千万吗？”
“能吧。”
江美舒下意识道，“保底破千万，若是大爆可能破两千万。”
这下，室内一片安静。
“十倍投资回报率。”
在这一刻江美舒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辈子的人，都削尖脑袋想往娱乐圈挤，这实在是太赚钱了啊。
不止江美舒他们在算票房。
香江电影大佬圈内的人，也在算。
萧强特意请来了精算师，“算出来没？”
“卖身契这部电影票房上限能达到多少？”
精算师算了好几次，他给了一个保守的估计，“上限不知道，但是下限是千万。”
“中限是一千五百万，上限是两千万。”
这话一落，偌大的办公室内瞬间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我们过去一部电影最好的票房是多少？”
“三百万。”
“上下七倍的差距。”
萧强站了起来，踱步，“这一次陈克山可真是发了。”
“他以后就是我们电影圈子的新贵了。”
没人敢接这话。
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撕了一块肥肉拿走，他们却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谁都知道萧强这会心情不好。
他站在窗边，看着高楼下的风景，声音强压着怒火，“查出来没？”
许从刚低头，不敢去看老大的脸色，他低着头，“还没。”
萧强气的随手把自己心爱的杯子，扔了出去，砰的一
声，玻璃杯四分五裂，“广告上线的第一周，我就和你说了，要去查找背后的高人，你怎么向我保证的。”
许从刚也为难啊，“我也没想到，背后的这个人竟然会这么难查。”
“甚至我连他们剪彩都盯着了，但是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人，并没有看到之将陌生的面孔。”
萧强，“那陈克山身边人查了吗？”
“查了。”
许从刚递过来一个名单，“这是我排查过后，他身边的一些人。”
“最后把线索圈在他住的地方。”
“确定了这几个人选。”
“第一是梁秋润，第二是黎文娟，第三是江美舒，第四——江美兰。”
“不过。”许从刚说，“江美兰也就是梁秋润的妻子，是我要第一个要排除的对象，因为她在整个广告播出期间都不在香江。”
“所以这个高人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