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路川是【财神】这件还不确定的事情，还是路川在他那个世界混得不好这件事让大家更加感兴趣。
拜托，这可是路川，完全想象不到他穷困潦倒的样子。
路川原本是不想多说的，但是他们不依不饶，名义上是“我们只想知道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实际上都是想要听路川的糗事。
从路川成为玩家以来，一直都是压在他们头上的一座大山，现在可以听一听路川以前的惨况纾解一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路川既然不肯回答他是不是【财神】的问题，那牺牲一下讲一讲以前的事情也是应该的吧。
“你们那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完善的法律么？那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那我想要问一下，你们那种得了钱就会倒霉的命运在这个世界还会存在么？”
“我觉得你们那个世界也可能是真的有神，不然不能解释你们家为什么祖祖辈辈都这么穷。”
……
众人就路川的情况进行了分析。
真理是越辩越明，但是路川的惨事是越说越开心。
路川看了一眼已经喜上眉梢的人们，扭过头去不想去看他们兴奋的脸。
他们懂个屁？
他们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无法无天，只要有能力，哪里都要捧着他们。
但是在法治社会可不一样。
你是金子没错，但是整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金子。
路川在没有本金、没有贵人、没有机会的世界里，除了打工根本遇不见什么风口。当然，也有可能在路川以后的人生里可以时来运转，但是路川已经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了，以前世界里的那些纷纷扰扰，自然也就和他无关了。
不管在那个世界混的怎么样，也不耽误自己在这个世界当上了会长，并且还要成神了。
所以说，都是世界的错，而非是路川自己能力不行。
路川的逻辑是很自洽的。
“好了好了，我们明白。”沈立憋住笑容，双方放在路川的肩膀上，“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爱钱，现在我觉得也可以理解。”
“是的，我也要和你道歉。”利利勒斯真心实意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过的这么苦？每天都要马不停蹄的打工，要看客人的脸色，即使这样你还没有去违反法律，没有去卖身，已经很了不起了。”
路川磨牙。
这是道歉么？他怎么听着像是挑衅？
“路哥，你放心，来到我们这个世界你就好起来了。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路哥你有本事，还是可以发家致富的。”星辰纱纱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
“额……我觉得我在你们那个世界应该也能活的挺好。”弥赛亚摸摸鼻子道，“你刚才说了，颜值也是生产力是吧，那我应该不会穷。”
“……我不是没有能力赚钱，我是运气不好，得到钱了很快就会失去。”路川反驳道，“如果勤劳可以发家致富，我早就是个有钱人了。”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不，你们不理解。
收一收你们脸上的笑容我会更加相信的。
【宿主，我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888号认真的说道。
“去掉‘觉得’这两个字，他们就是在幸灾乐祸。”路川吐槽道，“不过算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比我之前做的最坏的结果要好太多了。”
路川既然选择散播【财神】信仰，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的。
他有想过，也许自己的队员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不会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又或者哪怕知道他就是【财神】了也会无条件的信任他，和他一起对抗主神系统。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局。
而最坏的结局也有，那就是沈立他们猜到了自己是谁，同时也怀疑自己和他们打成一片的目的，从而听从主神系统的命令带着其他玩家一起来围攻他。
不过路川觉得自己的人品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
目前这个结局，除了稍微丢了点面子，其他时候还是很好的。
“既然我们也问到了答案，剩下的事情我们也不再多说。”众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由沈立来当这个说话的人，“只是希望如果以后你想要回答了，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你的选择。不管是当队友还是当敌人，我们都希望可以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路川答应了下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和路川为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做这种麻烦的事。能拖一时算一时，他们这个时候倒是不着急了。
现实世界的事情可以轻松揭过，是因为路川在这里有自己的经营和积累，也有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和权势。
然而在副本世界里，虽然路川是黄金大厦之主，但是副本世界里比他厉害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对【财神】消息最为敏感的，无疑是极恶放贷公司。
公司上下的业务员，不管是在哪个副本里开拓市场完成工作，都被第一时间喊了回来。
原本还想要隐瞒自己大祭司身份伪装成普通员工的陈吉，也被要求以大祭司的身份出现在公司里开会。
不少员工看着陈吉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
好家伙，原本以为你是我们的同事兼竞争对手，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微服私访来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得罪过陈吉，抢过陈吉的客人和单子的事情，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交换之神】自然不可能亲自出现，这绝对会导致现场的员工大量的异变和反水。
因此，神灵的旨意还是由陈吉和其他的祭司们来传达。
“神灵的意志很简单，我们公司需要发动所有的力量，不计代价的也要找到【财神】所在。只要找到【财神】所在，所有的员工都可以直接晋升为公司管理层，另外还可以和神灵免费交换一个愿望。”陈吉对着广大的员工们如此说道，“不管是你们想要将自己的亲戚朋友都带来到这个世界生活也好，又或者是想要长生不老也好，都可以为你们实现。”
这话一出，下面的员工们都激动了。
“只要找到【财神】就可以了么？”
“提供和【财神】有关的消息呢？”
“要如何界定我们的任务的完成量？”
……
极恶放贷公司的业务员们显然都是有些水平的，不是高等级的npc就是牛逼的玩家，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关系网和渠道在。
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财神】的所在，但只要随着时间的增长，总能找到和财神有关的消息，到时候自然可以拿来献给【交换之神】。因此，前期自然就要将所有的条件都谈好，免得到时候自己吃了亏还不知道。
“关于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所有的规则都已经制定好了。”陈吉拿出一叠厚厚的企划书出来，“找到和【财神】有关的东西分别是什么价格，能够交换到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这份资料也会都传给你们，你们可以一一拿去对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财神】是能够和我们信仰的【交换之神】对抗的强大生灵，而不是你们以为的初生的低级神灵。在对付祂的事情上，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陈吉也没有想到，这个【财神】居然能够让自家神灵变得如此激动？
【交换之神】想要成为正神已经很多年了，可是因为权柄的缘故，这么些年总是不能圆满，祂十分迫切的想要再吞并一些神灵，也想要圆满自己的神格，从而成为真正的正神。
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居然还有另一个神灵跳出来抢了【财神】的名字。
神名往往和神灵的权柄息息相关。
对方既然是这样的神名，就注定要和【交换之神】不死不休了。
其实陈吉心里也有点打鼓，他总觉得这个神灵估计和路川脱不了关系。
莫非路川也和自己一样，是【财神】的大祭司？
看来有必要好好的和路川联系一下了。不过他目前恐怕不会这么爽快答应见自己，还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送点见面礼才行。
主神系统下达的狩猎任务，不仅仅是针对玩家，甚至连葬送者们接任务的单子里，也多出了【财神】的名字。
npc们也同样得到了不少小道消息，比如只要能狩猎【财神】就能得到和玩家一样来回自如的身体还有强大的实力等等，又或者是不少想要狩猎【财神】的人在悬赏榜上给出的各种奖励等等，都足以让他们心动。
一时间，【财神】可以称得上是人人喊打。
上一次能够让主神系统动作这么大的，还是【欲望之神】，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新生的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神灵，主神系统是真的打算狠狠的下杀手。
一连好几天，在整个副本世界里，都有不少npc们在轰轰烈烈的寻找【财神】的踪迹，每个人都想要得到主神系统得到的奖励，也想要知道这个【财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倒是大神榜玩家们，相对来说比较淡定。
尤其是那些在五大游戏工会里担任会长或者副会长之类的人，就更加心平气和了。
“这个【财神】能够让主神系统这么花费力气，看来祂对主神的威胁很大。”
“主神系统什么样的神灵没有见过？它这一次反应这么大，恐怕更多的还是想要得到这个神灵的能力和权柄，完善自我吧。”
“【财神】的名字一听就是和金钱货币相关。在我们目前的副本世界里，货币体系的确不完善，甚至连我们目前的过关奖励都还是用游戏积分来结算。如果能够引入【财神】的权柄，恐怕我们的副本体验会变得更好。”
“那不就是让主神系统变得更加强大了么？”
大神榜的玩家们虽然被主神系统赐予了相当的能力，但是他们中不少人还是对主神系统很不满的。
他们这些玩家一批又一批的被主神系统收割，最后玩家一批又一批的死去，但是主神系统却变得越来越强大，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难道还不清楚吗？
尤其是在不同工会里担任重要职务的，他们看到的东西就要更多，要考虑的事情自然也就越多，不能真的按照主神系统的说法指哪打哪。
如果这个【财神】可以重创一把主神系统的话，他们都不介意帮这个【财神】一把。
暴雨风来临之前的夜晚，晚晚都是格外平静的。
路川来到某个黄金大厦进行巡视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员工正在讨论和【财神】有关的事情，想着要是能够找到这个神灵的话能够拿到多少好东西之类的。
“咳，你们的工作做完了么？也不想着多卖点东西。”路川后面还跟着这个黄金大厦的管理人们。
“见过老板。”员工们自然都认识路川，因为路川的照片就放在黄金大厦里呢。
领导们说了，以后要是在副本里遇见了老板路总，能放水就放水，一定要将老板给伺候好了，这可能就是他们以后崛起的机会！
因此，每一次路川前来黄金大厦里查账或者巡视，不少员工都偷偷的在看路川，想要将路川的样子记得更牢。
可惜路川现在几乎不去低级副本，害得他们想要抱大腿给老板放水都没这个机会。
唉，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说不定下一次就能有这个机会了呢？
“我知道，最近因为【财神】的事情，让你们心情浮躁，每个人都想要得到这泼天富贵。”路川装模作样的说道，“可是你们要明白，这个【财神】能够让主神系统如此看重，就证明祂能力强大，信徒众多，而且可能实力还在远在我们之上，说不定我们黄金大厦之中就有祂的信徒。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明白么？”
“明白了。”
“嗯，如果你们得到了关于【财神】的可靠消息，也要及时告诉我。”路川循循善诱道，“悬赏榜上的那些奖励你们不一定能够拿的到手，但是我们黄金大厦向来是有口皆碑，如果你们真的得到了【财神】的消息，我们这边的奖励一定不会低。”
员工们齐刷刷的点头。
888号简直要为路川的举动鼓掌。
【妙啊宿主，你这么一来就等于自己也打入了敌人内部，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蛛丝马迹露出来了，也可以及时调整。】888号忍不住拍起了宿主的马屁，果然千算万算，还是路川技高一筹。
“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路川嘴角上扬，笑着接受了888号的赞美，“我在副本世界里有这么多的黄金大厦，涉及到的员工和产业不知凡几，这也是一笔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不可能带着人来抓我自己，难道还不能将这水搅浑么？浑水摸鱼，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宿主，您说的对！】888号化身路川的无脑吹，各种花式马屁，吹的路川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游戏积分果然没有白给888号升级，这拍马屁的花样都变得多种多样了。
【宿主，不过这么一来，您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信徒恐怕要更加战战兢兢了。】888号忍不住说道，【万一他们之中想要背叛您，那恐怕……】
“背叛？不，他们出不起这个价的。”路川冷笑道，“既然当了我的信徒，前期我不要他们的信仰，不要他们的生命，他们想要过河拆桥就是休想了。免费的永远最贵，当初享受我的庇护，就得还债。真以为先用后付是什么好玩意儿么？我当年付钱的时候，都是将这个东西给关掉的。”
事实正如路川所说。
路川的信徒目前一共也就不到三十个，而且目前玩家的等级都不算高。
一开始，他们得到【财神】的庇护之后不知道多开心，觉得自己只用上供一点黄金就可以得到这么好的庇护，可以说是相当划算。同样的价格去买防御道具，效果可没有这么好。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他们的存在就被泄露了出去，而且主神系统还专门发了公告要猎杀他们信仰的【财神】，包括论坛上各种消息，还有关于狩猎他们这些【财神】信徒的消息也是多如牛毛。
这让本来就不富裕的信徒们的生活是雪上加霜。
本来要每月上供这么多黄金就很难了，用了一次庇护之后就只能看见自己因为还不起钱，每个月的利息都在越来越高。为了省钱，为了买黄金，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每天吃糠咽菜，愣是舍不得对自己好一点儿。
可即使这样，他们也还不上每个月的利息。
如今看见【财神】的奖励如此丰厚，他们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一点想法。
要是他们将财神雕像送到主神系统那里，又或者是送到其他悬赏的大神榜玩家那里，能不能得到那些奖励呢？
这个念头一出，立刻就收不住了。
可惜，当这些财神信徒想要这么干的时候，他们手中的雕像开会开始提醒。
【检测到信徒产生背离信仰之心，当前债务利息上升百分之一。】
【丢弃雕像一次，黄金扣除50g。】
【辱骂神灵一次，黄金扣除10g。】
【冲着神灵比划不雅手势一次，黄金扣除30g。】
……
傻孩子。
真以为我是吃干饭的？
888号疯狂的给他们开启提示，这些信徒们在拿到【财神】雕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打上了记号，想要脱离神灵的掌控，做梦吧？
要是脱离神灵的掌控这么容易，邪神信徒就不可能这么泛滥成灾了。进来容易出去难，这就是信仰神灵的现状。想要得了便宜就走，目前也只有路川能够做到。
而且路川目前压根就没几个信徒，对付你们这些小不点还不是手拿把掐？
辱骂神灵？扣钱！
想要上交雕像？上涨利息！
想要背离信仰，扣钱！
哪怕只开始有些信徒仗着自己身家丰厚，想要搞点花样，被这么一路扣下来，脸都绿了。
这还怎么玩？
就算也万贯家财，也架不住这么扣啊。
888号现在正在开始着手编写《财神信徒必备手册大全》，打算到时候就分给这些信徒。
比如要是能够拿到什么厉害的道具了，不要想着卖给别人，可以折价抵扣欠款啊。
还有，要是能够帮神灵杀掉几个敌对神灵的信徒，也是可以换成钱的。
不能一味的只是扣钱，也要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享受到赚钱的乐趣才行。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坚持不懈的一直为路川赚钱！
888号想的很是美好。
等到即将离开的时候，888号还给他们下了最后两个提示。
【债务尚未还完，被财神舍弃后信徒将用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抵扣欠款。】
【您当前的债务还剩黄金XXXg，折算成当前物价xxx万元。】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会是什么？
信徒们都觉得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
哪怕路川其实根本不想要他们的，路川宁愿将他们卖去黑工地搬砖，也不想要他们的命。
他们的命又不值钱。
但是信徒们不这么想。
信徒们懵了。
啊，怎么还要还债的？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债了？
他们只知道，是他们对神灵不敬，神灵发怒了。他们也是蠢，能够让主神系统这么大阵仗的对付的神灵，能是善男信女吗？
人家对付主神系统可能够呛，对付他们这些小信徒肯定是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现在他们要是敢反叛，下一次就能让自己人头落地。
还是赶紧祈祷，供奉黄金，让【财神】赶紧原谅自己吧。
路川坐在休息室里，闲的没事打开自己的系统看了看。
“统子，我的钱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路川眼睛一扫就发现自己的空间里多出不少黄金，这不应该，他又没干什么。
【宿主，这是您信徒的供奉～～】888号得意洋洋的说道，【他们对您不敬，还想反叛，我只是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哦。】
路川赶紧查看了一下情况。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统子，青春于蓝，现在不需要我主动教你，你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开源节流了。就是要这样，我们要落实奖惩制度。”路川心满意足的说道，“天气变好了，是时候扩大信徒们的数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