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年年渐渐长大,长成了一只虎头虎脑的长毛橘猫。
一蓝一黄两只大眼睛晶莹通透,很有灵性,方宜走到哪里,它都摇着尾巴跟前跟后。
这下每晚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郑淮明怀里又多了一只小毛团。
周末晚上,方宜看电视剧看得投入,一抬眼,才发现郑淮明睡着了。他头轻轻靠在沙发上,睫毛微垂,显然已经倦得厉害,搂着自己手却没有松开半分。
耳朵贴在他胸膛,隔着柔软的衣料,能听见心脏一下、一下平稳有力的跳动声。
视线下移,年年也蜷缩在两个人中间睡得很香,似乎嫌灯光太亮,小小的爪子捂住眼睛,可爱极了。
窗外是大雪纷飞,而她靠在心爱之人踏实的臂弯里,小猫熟睡……这一刻的静谧是那样美好、幸福。
方宜凑过去,悄悄仰头吻了郑淮明一下。嘴唇碰上他的侧脸,心中霎时被温暖所填满。
这是婚后第三年的冬天,她渐渐有些想要和他拥有一个自己的宝宝。
那段时间,恰逢金晓秋家小朋友的百日宴。两个人带着礼物前去参加,看见那白里透红、胖乎乎的小宝宝,方宜心都化了,忍不住拽紧了郑淮明的手。
她知道他一直很喜欢小朋友,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外边聚餐、旅行,每次他都会弯下腰很耐心地陪着玩,目光里满是温柔。
两个人从小都在变形的爱中艰难成长,一路走过很多曲折,或许正是这份相同的缺失,更吸引着他们对幸福家庭的向往……
这份心照不宣,早就藏在无数次对视的柔软目光中。
可从百日宴回来,郑淮明一直都没有提这件事。
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唯独心思太重,方宜除了确定他很爱自己,有时也会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终于,某夜情动时,她轻轻抓住了他去拆小盒子的手。
纤细指尖软软的,勾着他潮湿微凉的大手,稍微用了一点力……
郑淮明的眼眸幽深滚烫,压抑不住地喘息着,带有几分探寻地停住。
方宜揪着衣角,羞涩地埋下头不敢看他:
“你……你想不想……有个宝宝?”
怀里的人媚眼如丝,脸颊红红的,话音刚落,郑淮明脑子里的弦轰然断了。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最后一丝理智压抑住溃堤的冲动,攥住了她身下的床单,用力到几近穿破,单手抖着继续去拆。
方宜委屈巴巴地抓住他的手阻止,小声唤道:
“你……你怎么想的?”
郑淮明闭了闭眼,呼吸声越来越重。
说了这样的话又让现在他停,她怕是要自己死……
“想……”他的嗓音如被砂纸磨过般粗砺,哑声道,“但这件事我们要慎重考虑……”
方宜迷离的眸光闪烁,直接伸手将那小盒子推远,“啪嗒”一声,从被角滑下床掉在了地板上。
他就是考虑得太多、缺乏冲动。
接着,红润的嘴唇轻咬,她抬手环着他结实的肩膀,轻轻勒紧——
郑淮明此刻哪里经得住这般,肌肉线条瞬间紧绷,倒吸了一口气:“别……别动……”
方宜得意地轻哼:“不是说想吗?”
男人炙热的目光犹如黑夜猛兽,快要活活将她生吞。这一刻,竟还能克制地将她放开,作势要下床去捡……
她稍有不满,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阻止:
“一次而已……你就这么有自信?”
温热细腻的皮肤紧贴,萦绕着馨香的气息……
郑淮明忍得快疯了,血液不断上涌,喉结都在颤栗。方宜偏偏不松手,凑上去在那吻了一下,故意小猫似的用舌尖舔了舔。
湿漉漉的触感划过,他顿时失神地闷哼了一声。
“不行……”他认输了,再抵御不住任何的撩拨,只能反手将人紧抱禁锢,埋头在她颈间,“乖……求你……这么重要的事,不能有闪失……”
方宜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求你”两个字从这个平日清冷斯文的男人口中说出,顿时心尖像水一样融化了。
她满意地咬了一下郑淮明红透的耳垂,缓缓放开了他的脖颈。
指尖稍一松,下一秒,就被他汹涌的吻所侵略……
这一夜,一开始撩人的是她,最后哭不出声的也是她。
脑海中“宝宝”两个字回旋着,郑淮明忍不住一再失控,恨不得将她完全占有吞下……
床单、被套、枕头……满屋子狼藉,方宜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抽泣,眼角红彤彤的。连动动手指都没力气,任他抱着自己去洗澡、吹头发,再陷进次卧柔软干燥的床上。
眼看郑淮明要去客厅,她轻轻拽住他垂下的手:“干嘛去?”
他哄道:“我先去收拾一下。”
“明天再说……”她嘟嘴。
“我还没洗澡”他勾唇,“不是去收拾房间。”
“哦……”方宜闷闷地把头缩进被子。
她都忘了,他刚刚只顾得上先抱着自己洗。
“很快。”
郑淮明笑了,伸手进来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
浴室水声哗哗地响了一会儿,他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掀开被子,沐浴露清香的气息笼罩,方宜枕进他的臂弯,小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顺其自然吧……”
郑淮明微怔,无奈地笑:“哪有这么简单?有很多事情要提前……”
“哪里难?”她打断他的思虑,直率道,“你就是考虑太多了……你就说,你想不想要?”
(MUAB)
他沉默了半晌,将她搂紧了些,轻声说:“想……很想。”
很多次在路上遇到一家三口,他都忍不住驻足远望,想象着有一天和她会有这样的温暖。
“那不就行了?”
方宜抬手,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像平时摸年年那样。
郑淮明笑了,牵住她的手:“嗯……我会努力的。”
他为什么总能面不改色地说些让人面红心跳的话?
方宜脸红,下意识想将手抽开。
没想到男人将手握得更紧,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几分郑重道:“我是说各方面……我都会努力做好的。”
从各项检查到膳食调理,早睡早起、定期运动,这只是郑淮明事无巨细的开始……
很快,方宜就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我会努力的”。
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揪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讨商量:
“还是顺其自然吧……好不好?”
郑淮明哪里会放人,低哑的声音中掺了一丝笑意:“没法后悔了,得快点……”
-
初春是柳絮飘扬的季节,气温渐渐升高。小区里的海棠花全开了,粉白相映,生机勃勃。
连着下了两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潮气重,方宜没由来地感到有些闷。
中午在工作室开完会,谢佩佩买了常去的那家凉面,她只吃了两口就搁了筷子。
“方方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可能有点累。”她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改稿子到半夜。”
吃完饭,方宜趴在桌上小憩了半个小时,醒来后精神果然好多了,便没有多在意,下午还去了电视台。
晚上回到家刚过六点,一推门,菜肴的香气弥漫。年年从厨房翘着尾巴出来,在她鞋边蹭来蹭去。
“真乖。”
方宜抱起小猫,来不及洗手,先朝厨房走去。
郑淮明昨夜值了班,今天在家休息。他一身柔软的深蓝休闲服,挂着印有可爱小黑猫图案围裙,整个人温柔又居家,简直和平时在医院清冷干练的气质截然相反。
小猫轻盈地从她怀里跳上灶台,“喵喵”地撒着娇。
“给年年喂个猫条吧,它一直叫,应该是饿了。”
“早上不是喂过两根了?”方宜从背后抱住郑淮明,侧脸抵在他后背上,笑道,“它是馋了,你老是纵容它,小猫不能吃这么多零食……”
吃过晚饭,她去洗了个热水澡,将一天的疲惫和倦意冲去,像往常一样靠在他怀里看电视。
以前方宜没有总看电视的习惯,最多是用手机看看剧,时不时用手指拖动进度条,很方便。但结婚以后,每晚的电视时间变得越来越习惯。
两个人静静依偎在一起,这样温馨的时刻,看的到底是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洗完澡有些热,方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枕着郑淮明的胳膊,一边吃零食,一边将黄金档连续剧看得津津有味。
年年也凑热闹,蜷缩在她脚边,两只小眼睛紧盯着发出声音的屏幕,不知道看懂没有。
郑淮明搂着她,或许是职业病,他对温度极其敏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日怀中的人比以往要温暖一些。
他掌心下移,贴了贴她的腰,不像是错觉。
一个念头飞快地在脑海中划过,他指尖一滞,起身朝卧室走去。
方宜看得正入迷,抬了抬眼:“你干嘛去?”
“等我一下。”
郑淮明进了屋,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出来,在她身旁坐下。
方宜顺势重新躺回他怀里,丝毫没有注意他拿了什么。
谁知,他下一秒就将电视按了暂停。
她下意识去抢遥控器:“关键情节,你别关呀……”
郑淮明攥住她的手,笑道:“试试。”
方宜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睛,才发现他手里是一盒验孕棒。
她诧异:“哪、哪来的?”
“当然要早一点做好准备。”他笑,手臂直接钻进她腿弯,将人整个抱起来,走向卫生间,“我算了一下,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有……”
方宜脸红,连忙捂住他的嘴:“知道了,试试……就试试。”
两条杠。
她心尖一颤,这“顺其自然”也太快了一点吧?
拉开卫生间的门,只见郑淮明伫立在门口,平日惯是慢条斯理的男人,神情罕见地有一丝紧张。
“怎么样?”
方宜不说话,眨眨眼将验孕棒递过去。
看清的那一刻,他漆黑的瞳孔中爆发出一阵惊喜,旋即将她轻柔地搂住,温声说:“走,换衣服。”
“去哪?”
“这个不一定准,去医院。”他说着,去衣柜里给她取外套。
方宜笑他:“哪有人大晚上去?”
郑淮明摸摸她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乖……急诊就可以查,走吧。”
夜里医院人不多,他怕急诊有高热病人容易感染,直接去住院部找了同事帮忙抽血化验。
两个小时后,结果与他们预想的一样。
怀孕大约有五周了。
直到坐进车里,方宜仍觉得有些不真实,轻飘飘的,不敢相信自己身体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她发了消息给金晓秋分享喜讯,收到一连串喜悦的表情包,嘴角压不住地抿了抿。
抬眼,却见郑淮明迟迟没有发动汽车。
夜色中,他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肩膀微微紧绷,虚焦的视线落在不知哪里。
方宜疑惑:“怎么了?”
郑淮明无奈地笑了一下,手指僵硬地松开。缓缓牵过她。大手的掌心潮冷,渗着一层薄汗,竟在微微发抖:
“要不还是……打车回去吧。”
方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紧张成这样,忍俊不禁道:“你这个心理素质,平时怎么做手术的?”
郑淮明哑然失笑,垂眸不语。
“我来开吧。”她笑,说着去解安全带。
突然,手被按住,整个人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只有……只有对你。”郑淮明埋头在她颈窝,呼吸忽深忽浅,轻叹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丢脸?”
他脊背微颤,温热的气息喷洒。
这个拥抱紧密而踏实,方宜心里不禁柔软,抬手回应,轻轻抚上他的脊梁。
“怎么会……我也特别开心。”她眼中笑意荡漾,“我们要有自己的宝宝了。”
“是……”郑淮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喜悦溢于言表,要将她再搂紧一些,又不敢太用力,“像做梦一样……是真的吗?”
方宜点点头,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上:
“不是梦,是真的。”
才一个多月,没有到胎心发育的时候。
可指腹触上去的瞬间,郑淮明竟感到一股电流随着血液流淌,连着他和她的心跳声,“咚咚咚”地轻微共振着。
这一刻是如此真实。
暖意在狭小的空气中蔓延,两个人的眼眶都湿润了,久久倚靠着没有动。
第二天黎明,第一缕霞光钻进窗帘的缝隙。方宜朦胧地翻了个身,就感觉到身旁的人用手臂环过来,让自己枕得更舒服一些。
她掀开眼帘,却见郑淮明垂眸注视着自己,眼中是全然的清明。
才五点多。
“你……”方宜微怔,“你醒了?不会没有睡吧?”
“太高兴了,睡不着……”他笑了笑,伸手覆上她的眼睛遮去光亮,“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你睁着眼哪睡得着?”
闻言,郑淮明顺从地合上了眼:“睡吧。”
她抵抗不住睡意,知道他就在身旁,安心地再次陷入睡梦。
-
自从方宜怀孕后,郑淮明真的身体力行了什么叫“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到了让身边朋友同事都瞠目结舌的地步。
初期身体激素水平变化,她胃口不好,闻一点油星都会难受想吐。好几次稍微吃了几口就反胃,吐得眼泪汪汪。
郑淮明只能一次次把人搂在怀里哄,心疼得也红了眼。
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饭,每天一日三餐他都亲手变着花样做,有营养又干净,装在饭盒里给她带到办公室,但凡休息时还会专门将饭送过来陪她吃。
身体不适,方宜的情绪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有天晚上,她突然说想吃北川大学面包店里的栗子蛋糕。
她难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说想吃什么,郑淮明立刻就开车跨了半座城去买。
可晚上八点多,面包店都快关门了,栗子蛋糕早就售罄,连原料都没有了。
他急得直冒汗,眼看店里师傅要下班,只好买了两个印有北川大学面包店标识的、装蛋糕的塑料盒。然后跑了好几家外边的蛋糕店,才找到相似的栗子蛋糕,拜托店主把蛋糕切圆装进去。
深棕色的栗子味横纹奶油,点缀着红樱桃,底下是松松软软的蛋糕胚,看着一模一样。
可没想回到家,方宜才吃了一口,就发觉味道不对。
她眼泪汪汪道:“你骗我……这根本不是学校的栗子蛋糕。”
郑淮明自知理亏,耐心哄道:“店里已经没有了,明天一大早我再去买,一定买得到,好不好?”
方宜气得不愿再理他,缩进被子里背过身去,任他怎么说都不转过来。
郑淮明绕到另一边,指尖扒开被子的一条小缝继续哄。
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泛红,知道她最近一直吃不下,好不容易想吃一样东西还吃不到,这种滋味一定很委屈……他心里跟着也难受得紧。
“明天一早,我答应你,醒来就能吃到……”
他把手钻进去,小心地擦她脸上的泪痕。
方宜感受着他粗糙的指腹在皮肤上划过,低沉清朗的声音始终在耳畔回响,是无比的安心,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或许是打心里知道郑淮明不可能走,于是赌气地将他的手推开,她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不许他再碰。
郑淮明关了灯上床隔着被子将她搂进怀里:
“那就这样睡……我不碰你,你把头露出来,好不好?里面太闷了……”
方宜打开一点被子,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她就这样别扭地半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清晨醒来时,她感到脸颊上有点干涩,抹了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舒服,情绪积压了太久,竟为了一个栗子蛋糕和他闹别扭。
可身旁的床铺已经空了,方宜心里空落落的,他今天应该休息呀……
她踩上拖鞋,去客厅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的郑淮明的身影。只有餐桌上搁着一个塑料袋,红色的标志印着北川大学面包店。
里面是一盒栗子蛋糕。
方宜打开,用勺子尝了一口,是她最熟悉的那个味道。
栗子奶油糯糯的、很香甜,蛋糕松软,特别好吃。
可郑淮明不知去向,手机里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留。以往他上临时手术,也至少会给她发一条消息。
方宜忐忑地打了电话给李栩,得知今天一早他确实是被叫去手术了。
那时八点都不到。
开车去北川大学来回少说一个小时,那说明他至少六点就起床去帮她买栗子蛋糕了……就和他昨天晚上答应的一样,赶在面包店开门的时间,让她一醒来就能吃上。
方宜挂了电话,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心尖一下子被懊悔的潮水淹没。
昨天本就折腾到凌晨,他今天该有多累啊。
他应该是生气了吧……都怪她没理由地闹脾气。
下了手术,郑淮明听说方宜打电话来问过,就立马开车往家赶。一推开入户门,只见她穿着睡衣,眼眶红红地缩在沙发上。
他心疼坏了,大步上前,脱下外套将人紧紧抱住:“是不是不舒服?栗子蛋糕吃了没有?昨天晚上我不应该买别的蛋糕……”
听到他焦急的语气,还是像往常那样关切,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方宜眉头一拧,不争气地掉了眼泪,直往他怀里钻:
“你怎么不留短信给我……”
郑淮明一怔,打开手机,才发现急诊楼网络不好,那条消息根本没发出去。但当时情况紧急,他太匆忙直接进了手术室。
看见方宜低落的眼神,他瞬间明白了她的误会。
一想到她这几个小时都在独自黯然,郑淮明的心都快碎了,连忙将早上的事细细解释一遍。他还没有洗手,不敢摸她的脸,只能俯下身,去吻她轻咬的嘴唇。
“傻不傻……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道,“而且就是我的错,你最近这么难受,想吃个蛋糕而已……我都买不到。”
委屈的人最怕人哄,还是这么没底线的话,简直温柔到了极点。
方宜哭得更难过了,揪着他的衣领,胡乱抹掉眼泪:“你下次不许去买蛋糕……不许起这么早,你干嘛答应我啊……”
“好,好……”
不论方宜说什么,郑淮明始终顺从地应着,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她的后背。
在他结实的怀里靠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逐渐平静下来,可怜巴巴地嘟着嘴,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好可爱。
郑淮明笑了,忍不住又亲了亲:“周末在家闷不闷?我下午休息……带你回北川大学逛逛,去多买几样甜点,好不好?”
方宜在他颈间蹭了蹭,点点头:“你起这么早,先睡一会儿再去。”
“好,那你陪我……”
郑淮明将她小心地打横抱起来,转身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