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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悠然把陆定坤推出了警署, 陆定坤被保镖扶上车的时候,还对盛悠然说:
“盛小姐,于慧莹这事儿, 我请求你不要声张。我的妻子很喜欢于慧莹, 如果她知道我们的女儿,被自己的侄女害的这么惨,她会受不了打击的。”
自从陆从蓉和拆白党私奔后,于金菊整天都变得精神恍惚, 有点风吹草动就惊醒的很。
于金菊最近老了很多,身体也垮了,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有时候陆定坤半夜起来, 都能看到于金菊站在窗户边发呆!
陆定坤让人瞒着于金菊,一是担心于金菊的身体受不了,二是担心于金菊犯糊涂,会帮着于慧莹。
结婚前, 于金菊心系娘家, 这是重感情的优点。
可是结婚后, 成立了自己的小家,还处处帮扶娘家, 为此还害了自己的亲闺女, 这就是里外不分的糊涂蛋了。
盛悠然自然不会插手陆定坤的家事,更不会跑到于金菊面前去搬弄是非。
目送陆定坤离开后, 盛悠然扭头看着盛易安笑:“爸爸, 看到陆定坤, 我才知道父母对子女的爱, 都是一样。也谢谢你和妈妈一直护着我。”
不管陆从蓉多混蛋, 陆定坤为了陆从蓉还是操碎了心。
盛悠然心里很有感触, 也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和对父母的爱。
盛易安听了就笑,眼神慈祥的揉了揉盛悠然的头:“真是个傻丫头,这有什么值得道谢的?爸妈生你一场,是想让你享福的,而不是来受苦受难的。”
这话说的盛悠然心窝子发热,眼眶发酸。
为人父母都想让子女拥有最好的东西,可是把子女教的是非不飞的父母,也不是没有。
孩子能爱,但不能溺爱。
陆定坤也是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盛易安见盛悠然眼眶泛红,像是要哭。
又温和的拍了拍盛悠然的头顶,这才看了眼漆黑的天色,说:“走吧,咱们回家。你妈和团团该等着急了……”
王彬和屈辉上前打开车门,盛悠然和盛易安坐了车回到家。
别墅里灯火透亮,杨然本来陪着团团用水彩笔在涂绘画本。听到车开进院子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
“你妈回来了。”杨然低头对团团说。
团团立马放下水彩笔,喜滋滋的往门口跑:“妈妈,你饿不饿呀?”
盛悠然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团团抱住了双腿。
团团才到她腰那里,兴高采烈的仰头望着她,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全是笑意:“要不要给你和姥爷煮碗馄炖吃?你和姥爷都辛苦了。”
杨然告诉团团,妈妈和姥爷在加班。
团团就觉得当大人好辛苦哦,大晚上还要加班养家,就学着妈妈爱自己那样的关心盛悠然和盛易安。
女儿软糯可爱的关怀问候,让盛悠然心里暖洋洋的。
这大概就是家存在的意义,让人累了疲了,能有个安心的归处。让人有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家里都有人在等着自己。
盛易安抱起团团:“好团团,姥爷看到你就不饿了。”
团团嘻嘻咧嘴笑,亲昵的搂着姥爷盛易安的脖子,扭头就对杨然说:“姥姥,煮馄炖,煮六碗,我们也陪着吃点,热闹热闹。”
团团这是把王彬和屈辉都算进去了,两人听着也笑眯了眼睛。
盛家的氛围实在太好了,让她们特别有归属感。
“好呢。”杨然笑容满面往厨房里走去。
王彬则对盛悠然说:“盛总,我和屈辉先把车子检查一遍。”
发生了这些事情,王彬和屈辉也担心楠哥和于慧莹在车上动手脚,检查一遍他们心里放心。
“吃了饭,再检查。”盛悠然点头,王彬他们想的周到,但也不能让人空着肚子办事儿啊。
六碗滚烫的馄饨出锅,落在撒了葱花和猪油的汤底里,瞬间激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
男人胃口大,吃得多,所以用的是大碗。
盛悠然、杨然、团团用的都是小碗,盛悠然吃馄炖爱放醋和辣椒油,团团也随了盛悠然的口味,馄炖里面也要放醋和辣椒油。
小家伙吃的满嘴都是红油,这才说过瘾。
盛悠然拿纸巾给她擦了嘴,一家人就坐在餐桌上,热热闹闹的吃着宵夜。
吃完了馄饨,盛易安就上楼休息了。他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累的不行,想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帮盛悠然的忙。
杨然知道盛悠然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带着团团上楼洗漱,哄团团睡觉。
客厅很快安静下来,盛悠然就从包里拿出生产资料,埋头看了起来。
今天没去厂子里盯生产,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好在江海一直盯着,每天都会送当天的生产资料回来给盛悠然查看。
王彬和屈辉去院子里,检查车辆。
不知过了多久,王彬走进了客厅:“盛总,在车椅内部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窃听器?
盛悠然皱眉:“给我看看。”
王彬把黑色的窃听器,放在了盛悠然面前:“这个窃听器藏的很隐秘,如果不是屈辉心细,发现车座椅底部的皮套是被拆开重新缝合的,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个窃听器。”
窃听器藏在皮套里,又在视觉盲区。
能被发现,可不就是屈辉办事心细可靠吗?
难得是王彬也从不抢功,两人拿了薪水,都尽职尽责的保护着盛悠然。
“辛苦你了。”盛悠然对屈辉道:“这个月给你们发奖金。”
“不……不用。”屈辉还有点不好意思,平时他都听王彬这个师兄的。这阵子又受伤住院,耽误了很多事情。
屈辉一直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力,这才导致盛总遇到了这么多事情。
在医院住了那么久,盛总还发工资和负责医药费,他们都不好意思了,哪能要盛总的奖金呢?
“事办的好,就该给奖金。”盛总不画饼,好处都是直接发到员工手里。
盛悠然拿着窃听器仔细看了看,脑子里瞬间浮现两个字‘金唇’,这是二战时最先进的窃听器,不需要用电,只要能震动就行。
可是在盛悠然的记忆里,她好像也没接触过这个玩意儿啊,她的潜意识怎么会懂窃听器?
还知道‘金唇’窃听器会收集房间里的震动,然后发射到专属接收器中进行照射收音?
盛悠然懵逼了,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去当过特工?
盛悠然琢磨着手里的窃听器,决定找个懂行的人来问问,更保险一点。
王彬和屈辉以前干武馆的,也没接触过窃听器,就把住在隔壁别墅的陆家保镖请了过来。
让盛悠然没想到的是,跟着保镖一起进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陆泽铭。
陆泽铭好像刚忙完,风尘仆仆的,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都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又受伤了?”盛悠然问道。
“没有。”陆泽铭摇头:“有个朋友受伤了。”
陆泽铭说朋友的时候,盛悠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次抢救过的叶叔。叶叔干的秘密工作,真是随时都在死亡线上徘徊。
不过陆泽铭没明说,盛悠然也很有分寸的没接着问了。
倒是陆泽铭直接拿起桌上的窃听器,脱口而出:“金唇。”
盛悠然双眼一亮:“我也看出来。”她也没想到自己潜意识认出来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盛悠然心情就比较复杂了,她觉得自己可能真干过特工?但是因为某种情况,把这段记忆全忘了?
盛悠然下意识看向陆泽铭,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在拆解手里的窃听器,神情专注,动作迅速,好像常常和窃听器打交道?
陆泽铭抬头盯着她:“看我干什么?”
“看你长的好看。”盛悠然随口敷衍了一句。
陆泽铭薄唇微扬,他把拆开的接听器放在桌上,这才说:“能用上金唇,就代表要长期窃听。看样子这枚窃听器年代比较久远了。”
“我买的是二手车,听说前任车主是高官太太。”盛悠然一开始还以为窃听器,是楠哥或者于慧莹放的?
听了陆泽铭的话,她觉得这枚监听器可能和前任车主有关?
“我明天让中介去查查前任车主是谁?”盛悠然说。
车是中介帮忙买的,找他准没错。
但是楠哥和于慧莹这边也要审问审问,万一是这两人想长期监听她的一举一动呢?窃听器也能买二手的用嘛。
“我现在陪你去警署。”陆泽铭开口,不给盛悠然拒绝的机会,就让保镖去开车。
盛悠然的车刚发现了监听器,现在坐不太安全,也就乘坐了陆泽铭的车去警署。
她其实也没想过拒绝,因为她想从陆泽铭身上弄清楚一些事情,那肯定要长期和陆泽铭相处才行。
警署的值班阿sir看盛悠然又返身回来,身边还跟着陆泽铭,自然不敢怠慢两人。
盛悠然也很上道,知道半夜打扰阿sir休息,来的时候还专程去24小时营业的速食店里买了汉堡可乐,来给阿sir当宵夜。
礼多人不怪,阿sir看到宵夜也很高兴。
还帮着盛悠然审问楠哥,楠哥被盛易安折腾了一晚上,又在警署被审问了一个白天,此时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睡着,就被阿sir用冷水泼醒,楠哥也很崩溃:“盛总,你搞咩啊?我该说的全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杀人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想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盛悠然面无表情,她把拆开的窃听器丢到楠哥面前:“眼熟吗?”
楠哥懵逼:“这是什么东西?”
“仔细看看。”盛悠然冷着声音说话的时候,陆泽铭还放了杯热茶在盛悠然手边。
楠哥肿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说:“窃听器,哇,不是吧?你以为我在窃听你?”
“难道不是?”盛悠然挑眉。
“当然不是了。”楠哥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监视了你家,可是我没那个手段放窃听器啊。”
他想泼汽油烧屋,刚靠近盛家,就被人抓住了。
楠哥还很生气,他要是有放窃听器的本事,不早就放火烧屋,偷到盛悠然的钱,杀回龙虎堂当龙头了,还用得着在警署被审问?
“这窃听器到底是谁放的啊?”楠哥还反问盛悠然:“是不是于慧莹这个八婆?她有本事放窃听器,为毛不告诉我?这样我也不用被抓了,说不定早就弄死你……”
楠哥话还没说完,就察觉气氛不太对。
他抬头,瞬间对上陆泽铭冰冷深邃的眼。楠哥心里一紧,有种命不久矣的直觉。
陆泽铭眼神平静的盯着缩着身体,想找地方藏起的楠哥,冰冷的声音听的楠哥毛骨悚然:“你刚才说,你要弄死谁?”
紧跟着陆泽铭的话落,盛悠然已经被陆泽铭护在了身后。而想找地方躲起来的楠哥,则被陆泽铭强势狠戾的踹飞出去。
盛悠然看到陆泽铭势不可挡的踹在了楠哥腰上,又眼睁睁看着楠哥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又‘砰’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不用想,盛悠然也知道楠哥身上的骨头肯定被撞碎了。
而楠哥落在地上的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求饶声。
整个警署瞬间安静下来。
盛悠然却睁大了双眼,当她意识到陆泽铭是在保护她时,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陆泽铭雷霆一踹,直接让楠哥心生恐惧。
当他看到陆泽铭又朝他走过去的时候,楠哥害怕的想往后躲。可是后腰处传来的骨裂剧痛,让楠哥只能徒劳的在原地蠕动着身体,却避不开。
眼看陆泽铭又要对楠哥动手的时候,盛悠然下意识的扑过去,抱住了陆泽铭结实有力的手臂:“别冲动!”
陆泽铭浑身紧绷,他垂眸盯着盛悠然,眼神冷漠像是睥睨众生的神明:“放手!”
他冷冷清清地开口,见盛悠然不仅没松开,反而固执的抱紧了自己的腰身。
陆泽铭眼神微眯:“你要放过这个烂仔?”
他眼角的余光,冰冷锐利的扫在了楠哥身上。
楠哥浑身僵住,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嗜血的猛兽牢牢盯住,似乎只要他敢挣扎,猛兽就会咬断他的脖颈。
“不不不。”盛悠然摇头,在陆泽铭危险的注视下,她忙说:“弄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楠哥浑身一僵,在盛悠然的注视下,更加害怕了!
陆泽铭闻言,轻呵出声,周身的冷厉气势却收敛起来。
趴在地上的楠哥痛哭流涕,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敢再招惹盛悠然了。
不,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看到盛悠然就会远远避开,绝对不会出现在盛悠然百米的范围内……
盛悠然和陆泽铭,又用相同的方法审问了于慧莹。
结果,于慧莹也不知道窃听器从哪儿的?
倒是中介那边接到了盛悠然的电话后,到了晚上就亲自上门来答复盛悠然。
中介从院子大门走进客厅的时候,急满头大汗,给盛总买的车里发现了窃听器,这是他的工作失误。
如果得罪了盛总,以后在港城怎么混啊?
“盛总,这辆车的前任主人叫闫玉仙。”
中介的话,让盛悠然惊讶:“闫玉仙?”这不是她的舅妈吗?
她记得杨然说过,当时闫玉仙和她亲舅舅被裹挟来了港城,然后她舅舅病死了,舅妈闫玉仙又嫁给了一个洋人高官。
可是闫玉仙为什么会被监听呢?
盛悠然皱眉。
中介看盛总神态不好,忙说:“我这里有闫玉仙的照片,盛总您过目。”
中介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闫玉仙的照片都找来了。
这是一张刊登在旧报纸上的报纸,有十多年了,是闫玉仙和洋人高官结婚时刊登的喜报。
因为报纸太久了,黑白照上的人物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能看出来闫玉仙是个美人,身段气质都非常好的大家闺秀。而那个洋人的照片则发黄发潮,根本看不出来任何一点长相。
“你还知道什么?”盛悠然不动声色的问中介。
“听说洋人高官深爱自己的妻子,担心委屈妻子,结婚后就一直没回家族里。直到前两年,才被家族召回去了。”中介说:“洋人高官的家族,无论在国外还是港城都很出名,前任港督秘书达西,就是出自这个家族。”
盛悠然挑眉,达西当初仗着身份背景,处处针对她。
结果现在她才知道,闫玉仙的洋人丈夫,竟然和达西出自同一个家族?
这个家族不仅仅出了达西这个败类,还有个叫卡尔森的洋人也是人渣。
卡尔森当初和狗汉奸苏大全,在内地欺骗内地厂商。卡尔森和苏大全还在原著剧情里差点害死杨先成全家,也同样害的王一君全家惨死。
现在这些人物,都串联起来了。
再加上车里的窃听器,盛悠然也开始怀疑舅妈闫玉仙的好坏?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杨先成再或者是王一君全家,他们这些人家里的祸事,都和这些洋人脱不了关系。
而闫玉仙又嫁给了这个家族的人,很难让人相信闫玉仙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盛悠然拿起座机电话,给杨先成的办公室打了过去。
“阿妹,怎么了?”杨先成以为她担心纺织厂的生产进度,忙说:“你放心,厂子生产很顺利。能如期交货。”
“哥,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盛悠然问道。
杨先成的父母,当初为了改变厂子亏损的状态,和闫玉仙夫妻一起坐船去了英国。
如果盛悠然没来港城的话,杨先成的父母,早就和原著剧情里写的一样,死在大西洋彼岸。
如今盛悠然也开始担心起他们的安全了。
“已经上船了,算算时间,这几天应该就到港了。”杨先成察觉了不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下班了来一趟家里。”盛悠然没打算瞒着这些事情,闫玉仙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要和家里人一起分析。
如果她是好人,那大家还是亲戚。
如果是坏人,说开了,也能避免家里人继续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