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听见这句话一愣。相公在京城租了房子,那他们以后就要在京城生活了?
那,那不就是相公考上了,还做了京官?
许知昼像是猫猫一样瞪圆了眼睛。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宋长叙。
“相,相公你做官了?”许知昼不可置信,再次确认。
许知辞闻言也有几分讶然,放下筷子没有再吃了,目光同样落在宋长叙身上。
宋长叙心里有些拧巴,还是拱手说道:“这回得蒙陛下赏识,考中了状元,官职是从六品修撰在翰林院上值。”
许知昼只问他做没做官,他一股脑都说出来,没人问他考了多少名次。
许知昼跟许知辞哪怕不知道其他的事,他们也知道状元。状元那是出现在话本子上的,别人口中的,哪会离他这么近。
许知昼更是吃惊,他什么都吃不下了,“状元?相公做了状元了?”
他整个人瞬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好似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他一直念叨着做官夫郎,没想到这次真的成了,还是状元夫郎。
哇,状元夫郎,官夫郎,他一下子当了两个。许知昼的脑子晕乎乎的,掰扯不清楚。
他的心跳加快,现在看谁都是带着欢喜。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宋长叙,去拉他的手:“相公,你没有骗我吧,你真做了状元?”
状元三年出一个,他打量自家相公,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一个做状元的。宁兴朝那么多能人,怎地相公却做了状元?
不是许知昼对宋长叙不信任,而是他还处于恍惚之中,毕竟他是最清楚不过,相公是从村里走来的,这一步步虽不容易但跟真正的世家子弟还是有差距。
他相公,竟这般厉害!
那,那他也太有眼光,硬生生的挑了一个状元做相公,宁兴朝唯二看见了相公的潜力。
还有一个当然是钦点状元的陛下了,许知昼心中恭敬的想。
宋长叙心中柔软,他反手握住许知昼的手,“我说的是真的。”
许知昼总算放下心,他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神采照人。真的!
哇,我也太厉害了,有哪个哥儿的目光这么准,只有我。天啊,许知昼内心激动,心里的小人已经翩翩起舞了。
“相公,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想过你考的这样好,那以后我不仅是状元夫郎,还是官夫郎了。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许知昼高兴之余叉腰大笑。
许知辞唇角含笑也为两个人高兴。心想,这样真好,以后知昼留在京城,我也有个伴了。听说做了官夫郎,以后就要面对这些世家哥儿,小姐,他心中犯怵,不知如何应对。
有知昼在,哥俩有商有量的,以后也有人帮衬。就是爹娘在齐山村不知如何,罢了,等他们安顿下来再写信去催,或是等爹娘老了,把他们接到京城享福。
许知辞一时想了许多。
谢淮川跟许知辞都纷纷恭喜宋长叙。
宋长叙谦虚的推辞了。
“我也把屋子租好了,但现下还有物件要买,我们明日就能搬过去。”谢淮川说道。
宋长叙看了一眼许知昼低声问道:“你同我一块,还是等明日再搬过去。”
“我当然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就不再此处打扰大哥跟哥夫了。”许知昼一见了宋长叙心里就安稳下来,又得了做官夫郎的好消息,还是先同相公多说话。
他有好多话想说,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心跳加速的厉害。
从齐山村到京城,往后跟大哥在京城想说话就能上门去邀,今天的好日子,他只想黏着宋长叙。说说他一路上的过往,夸一夸相公,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四个人吃了午食,宋长叙去帮许知昼拎着包袱,带着他去自己租的屋子。
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臂弯,心落了下来。京城很大,人生地不熟的,有相公在,他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京城,眼睛亮,皮肤雪白,跟宋长叙站在一块很是相配。
离状元游街没过去多久,宋长叙跟许知昼走在街上,有人就把宋长叙认出来。
听闻有朝中大臣拉拢他,结果他成亲了,这不会就是他的夫郎吧。
瞧着倒不像乡野村夫,只容貌好看,哪里比得上能在仕途帮上忙的好岳家。
许知昼觉察到旁人的目光,他有几分好奇,随即见旁人同样好奇的打量他,他便颔首笑吟吟的,看上去丝毫没有阴霾,性子开朗活泼。
“相公,你太厉害了。”许知昼在宋长叙嘴边念叨着,“状元,三年才出一个状元,比起官夫郎,当状元夫郎更难,但有相公在,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许知昼笑起来,他见宋长叙又是一身青衫衬的他更加俊美无双,心中更加泛软。
相公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他自己若是一个人来京城也会惴惴不安的。
像是去金河县,好在还有舅舅在,他小时候也来过几次,所以对金河县不怎么怕。但是从齐山村来到京城的路上,他看了许多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城池,他心中升起新奇的同时,还有细微的恐惧。
他离自己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了,马车上还有许知辞在,外边还有谢淮川,有他们在,许知昼才隐隐放心。
我有大哥跟哥夫陪着还有些怕,相公当时一个人去京城一定也是害怕的。
许知昼模模糊糊的这样想。
来到新租的房子,里面已经拾掇的干净,许知昼还是兴奋。他左看看右看看,同样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相公,这是糖的味道么?”许知昼疑惑说道。
宋长叙拉着他坐下把自己制作的糖展示在他面前,“我想卖糖赚钱,毕竟以后的开销越来越大,我现在每个月的俸禄是七两,以后在京城的开销负担不起。”
刚高兴完就要面对银子的事。
许知昼惊讶的看着宋长叙,“不是说当官就有银子么,还有大宅院住,周围仆从众人,出入有马车,锦衣华服,不差钱不差权。”
宋长叙:“……”
“你说的应该是本身家底就厚,还有家族势力的人。我现在做了官也是一个小官,还是清水衙门,还要熬。”
许知昼低头看糖,“那以后卖糖能赚钱。”
宋长叙笑着拥了他,“困难只是暂时的。”
许知昼点点头,他尝了尝三种糖,眼睛一亮,“相公,你做的糖好吃,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
以后相公在京城做官算是安定下来了,许知昼盘算着先挣钱买房后买铺子,这样他们家也有产业了,钵钵鸡跟糖铺都能开起来。
许知昼问京城的房价。
宋长叙说:“一间四合院要上千两银子。”
许知昼大惊失色:“……”
那要多少年才能买的起房,突然觉得命好苦啊。房子这么贵,那么商铺也贵了,许知昼的脑子被一个贵字环绕。
若是在金河县四合院一百两银子就能拿下,商铺也是,拢共两百银子很快就能赚到,现在……
许知昼趴在桌子上突然泄气了。
宋长叙吓一跳,以为他怎么了。他伸出手戳了戳许知昼。
“怎么了?”
许知昼呜呜假哭,“来到京城,我发现买房买商铺好难。”
宋长叙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可爱。
他伸出手去拥着许知昼,轻声宽慰:“以后我会升官,我们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若是有重大政绩,陛下还会赏赐金银珠宝。”
宋长叙给自家夫郎画饼。
许知昼假装伸出手擦了擦眼角,他从手肘里仰着一张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宋长叙。
“陛下真的会赏赐金银珠宝么?”
要是有了金银珠宝他们就能买宅子和铺子里,陛下可怜可怜我们,赐下金银珠宝吧。
宋长叙沉吟:“如果陛下是一个大方的人话,应该会赏赐。”
许知昼又重燃信心,“相公把制糖的方子交给我吧,我以后去卖糖,钵钵鸡先暂时放下。另外要写一封信到舅舅那,把在金河县的屋子退了,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也带不走,干脆让舅舅一并卖了,剩下的钱就寄给爹娘。”
宋长叙笑着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宋长叙觉得自己的肩膀突然一重,黑发落在他的肩头,许知昼一边靠着他一边拉着他的臂弯。
蹭了蹭他的脖颈,“相公,我以后是状元夫郎了,相公是状元啦。以后相公是官员了,我就是官夫郎啦。”
被许知昼这么说了两句,宋长叙的心突然变得很软。
“你高兴么?”宋长叙问道。
许知昼点点头:“我当然高兴了,我一直都想做官夫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相公真的厉害,我的眼光太好了,怎么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挑中你。”
宋长叙知道许知昼是哄他的,他看过原著,当时许知昼还不愿意嫁过来。
但听了这样的话,他还是高兴起来。
“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宋长叙对上许知昼的眼睛吻上去。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的衣襟,仰着头,两个人鼻尖相对,好久没有见了,一时心中炽热难忍,难舍难分。
两个人自过年分开后,已过去三个月,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宋长叙的手无意识放在许知昼的腰间。
唇齿相缠,宋长叙的俊脸无限逼近,皮肤上的热气上涌,气氛升温。
两个人唇分时,唇角殷红,水润润的。
宋长叙想白日就拉着许知昼胡闹一番,许知昼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读书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行。”
宋长叙闻言赧然低头,他轻声问道:“那晚上呢?”
许知昼脸上一红,支支吾吾,“晚上……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宋长叙只好作罢。
他一个人在家除了厨房乱点,其他地方都拾掇的干净。他想着许知昼要来,再加上他不是邋遢的人,一个人在家也能好好生活。
“听哥夫说你们今天才到京城,你先去睡一会儿,等晚上吃了晚食,我们晚上去看看京城的夜市。”
许知昼应一声,他到了卧室果然还是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宋长叙坐在床沿边上看了一阵,然后给许知昼捻了捻被褥起身离开。
熬制的糖已经够了,等明日先去试水,糖的原料并不难获得,最废的是柴火。
宋长叙把自己做的卷子,写的文章都放在一个箱子里收起来。
这几本书他已经记牢了,不需要书籍了。再加上以后的学问是要在官场上练了,书上得到的东西终还是浅了。
宋长叙想到此处幽幽叹息。
到了翰林院,老实本分做事,不要强出头。他是一个寒门子弟,在官场需步步谨慎,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宋长叙又想到主角攻了。
哥夫是倚靠萧家,萧家倒是不好说了。宋长叙想到自己的仕途还是带了几分轻松,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他到了地方也只是历练,不会跟官场有太多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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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客栈许知辞也有些犯困了,他先去休息。谢淮川反而去盥洗一番,然后去寻萧府。
在路上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萧府在哪里。谢淮川到了萧府门口,看见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深吸一口气他走在门口就被门子拦下。
门子挑剔的看他,见他长相出众,但身上穿的料子一般,眼中就多了一分轻视。
“你是谁,这里是萧府,闲杂人等免进。”
谢淮川在军营中见过仗势欺人的人海了去,被门子这么说,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他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写了一个邦字,“我是三公子在军中的友人,若有疑惑可拿这块玉佩去寻三公子,你看我说的有没有差错。”
门子凝神一看谢淮川手里的玉佩,果真是上等的玉佩,背后隐隐勾出一个邦字,他浑身起了寒意。
他忙不迭变了脸色,端着笑脸轻声说道:“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寻三公子。”
谢淮川颔首,没有露出情绪,愈发让门子觉得深不可测,对他愈发恭敬。
门子拿着玉佩去寻萧邦,萧邦一看玉佩笑开怀,“确实是我的友人,我还要亲自去迎他。”
萧邦说罢起身。他在门口见了谢淮川,脸上的笑意更甚,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谢兄快进来吧,你说你要去村里找你夫郎,现在可找到了。你可真是,这回错过了陛下设下的庆功宴,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谢淮川由着萧邦一块进去萧府,他不敢乱看,还是忍不住惊叹起来。
萧府真大像是园林一样。
门子见三公子这么热情的把那人带走了,心里凛然,暗自窃喜,好在他没有把人得罪了,不然三公子要是知道了,轻饶不了他。
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公子的友人他也认识,从未见过这位。
他不再去想,这回也给自己提了一个醒,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凭衣服看人,不然迟早要吃大亏。
门子记下这个教训,以后不敢再放肆了。大公子行事端方,二公子知书达理,只有三公子似个纨绔,但三公子是跟凤君殿下玩的最好的,也是老爷跟夫人的心头肉。
虽是纨绔,但好歹知晓分寸,未曾闹出人命和沉迷美色之事。
余下的京城纨绔哪个不是声色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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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昼睡醒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袱,他只带了衣物过来,想着来京城带来的就是他认为最体面的衣服,还有一件旧衣可以在家里穿。
衣柜瞧着干净,比在金河县租的衣柜看着新多了。许知昼打开衣柜,被什么晃了一下眼。
衣柜里挂着一件浅绿色的官袍,帽子,跟靴子都放的整整齐齐,崭新亮堂。
许知昼:“哇。”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浅绿色的官袍,官袍的质感很好,很细腻。腰带也挂在上面。
许知昼摸了摸袖子,眼中亮晶晶的。他从未见过这身官袍。在自家的衣柜里现在随便就能摸到了,不知道相公穿上这身官袍是何等模样。
从六品修撰,县令听相公说正七品,那相公比县令大。
许知昼最了解的官就是县令,喜欢以县令为参照。他心情不错,美滋滋的把自己的衣服挂进来和官服挨着,心里的欢喜像是云雀一样要飞出去了。
他听见脚步声。
宋长叙从外边进来,瞧他已经醒了,说道:“可以吃饭了。”
宋长叙做了四菜一汤,两个人吃刚刚好。他将家中的钥匙给了一把给许知昼,两人一块出门。
许知昼今早到京城还有几分忐忑,现在睡了一觉吃了东西,又有宋长叙在身边,现在全然没有忐忑,只剩下好奇。
他看着京城发现有许多灯笼,茶楼都是亮着的,街道上的也是拥挤的,许知昼瞧见有小吃在卖。
一份臭豆腐竟然要二十文。
“相公这里的东西真贵。”许知昼吃了一块臭豆腐说道。
“是比我们在县里贵。”
许知昼看了在这里逛街的人都是穿着华美的衣服,瞧着皮肤白皙,举止优雅。
许知昼拉着宋长叙看了好几眼,瞧见有杂耍的就多留了片刻。
有靡靡之音从一个彩绸众多的楼里传来,许知昼已经会认字了,他打量上面的三个字。
“心月楼。”
有彩纸跟彩绸飘落下来,许知昼仰头去看,瞧见有几个人浓妆艳抹,身姿撩人。
他不敢再去看了,耳朵也跟着红了一圈。
宋长叙见他的模样,心肠又软了几分,笑道:“我们去那边吧。”
许知昼红着脸点点头,他小声嘀咕:“我看就看了,相公是万万不能看的。”
宋长叙:“你放一百个心,我是不会去的。”
许知昼:“我又没有不信你。我之前看过一本话本,有一个书生家境贫寒,他有一个糟糠夫,两个人相互扶持,结果在书生做官后就磋磨糟糠夫,让他的夫郎郁郁而终。当书生想要迎娶高官的哥儿时,结果因为贪污被陛下抓了砍了脑袋。”
许知昼:“你看若是书生安分老实,也不去作践糟糠夫,不去贪污,哪来这样的祸事。我看这就是他厌弃糟糠夫的报应。”
“爱夫者风生水起,亏夫者百财不入。”[1]
宋长叙:“……”
好像被敲打,点了一下。
“夫郎说的不错,此人先是抛弃夫郎想攀高枝,后是不忠君主,不爱百姓贪污白银,这样的人劣迹斑斑,该拖下去杀头。”
许知昼见宋长叙目光清凌,他挽着他的臂弯,眉眼弯弯,“相公说的对。”
寻常一对夫夫就在他们一旁,看见他们走远,后背都湿透了。
“怎地动不动就是磋磨,又是攀高枝,还扯上了陛下,百姓,最后又是杀头的。”一个男子说道。
那哥儿小心捂住相公的嘴,“不要说陛下跟百姓如何,少说两句,那可是要杀头的。”
相公深以为然,顿时不再说这么危险的字眼。
许知昼跟宋长叙到了护城河上,护城河倒映出天上的星辰,还有河岸上的灯笼倒影,星星点点的,像是一条玉带。
“相公这个地方好漂亮。”
宋长叙在京城多日,他看夜市都是匆匆而过没有看的这般仔细,只有跟许知昼在一起才会看的这样真切,心里也会在喧闹中变得平静下来。
宋长叙又带着许知昼去看了皇宫,他们就立在宫门前,“我以后就在里面上值。”
许知昼被皇城的巍峨惊讶,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敬畏之意。
作为宁兴朝的子民,对皇帝有天然的敬畏感。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来到京城,瞧见这巍峨皇城。
“相公,你不会被杀头吧。”许知昼突然担心的问道。
宋长叙:“……”
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他哭笑不得,“我没有做错事不会被杀头。”
可这世间哪是对错就能分辨的。
许知昼信了宋长叙的话,安心多了。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许知昼的脚步轻快,他抬头望着月亮和星星。
他说道:“那相公做官要做一个好官,要对百姓好。”
晚上吹风吹的厉害,渐渐的风声停止了,树叶的沙沙声也消失了,商铺的灯笼照亮前路。
宋长叙过了半晌,笑吟吟的应下,“知昼,我答应你,我会做一个好官。”
两个人回到家里,宋长叙先点燃蜡烛,等屋子变得亮堂起来,他们就去盥洗。
许知昼洗澡后拿着巾帕擦头发,宋长叙洗过后接过许知昼手里的帕子帮他擦头发。
等头发擦干了,不知是谁先动作,两个人的唇瓣碰在一起,身上才穿上的里衣半褪,长发铺在枕头上。
宋长叙的嘴唇从眉心一路落在许知昼的锁骨,唇瓣的温度让许知昼不禁颤抖了一下。
“相公……”
作者有话说:
小宋:该我了。
小许:知道你舍不得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