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景帝笑起来:“刚进入官场就是要打杂,谢学士朕还是知道的。”

他的心情好上一些,年轻的臣子要打杂,他作为年轻的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看客。

现在他的身体足够强健,思维足够敏捷,母后老了,他却更强大了。

以后他定是最后的赢家,想到此处,平景帝心情更加开阔。现在看着这碗燕窝也没多少厌憎,他拿着勺子用了几口。

来福心中松了一口气,等陛下用了半碗搁置下,他让小太监端下去。

陛下能吃东西就好,到了殿外,他派遣人去凤阳宫给凤君报信。

陛下还年轻,刚立下凤君,目前后宫还未有其他嫔妃。再者,凤君是原配,萧家又如日中天,若是诞下皇子……

来福不敢再想。

宫人到凤阳宫通报一声,萧玉容颔首,让侍从给他银子。

喜平欢喜道:“千岁,陛下吃了燕窝,还说今晚过来留宿。”

萧玉容笑了笑,皮肤雪白,容貌艳丽,“陛下当然给本宫面子了,若是能怀一个孩子就好了。”

喜平:“千岁跟陛下还年轻,一定会有小皇子的。”

后宫的权力还在姑姑的掌握中,萧玉容想到此处,目光阴沉。按理说他已是凤君,姑姑该把后宫交给他,结果仗着他年轻还牢牢把持权力,半点不为他着想。

若非萧家嫡系就他一个哥儿,姑姑不会让他嫁给皇帝表哥。

可他早就喜欢上皇帝表哥了,他自然是站在表哥这边,表哥才是皇帝,而姑姑已经老了,该颐养天年了。

萧玉容又想到萧家的亲戚,但愿大哥能把这些安排好。

毕竟陛下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这回新科进士入朝,他们萧家也该拉拢一些人才是,免得以后连帮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新科状元叫什么?喜平你去查查他的家世。”能被陛下点为状元,那陛下一定会重用他。

萧家只跟他交好一二,不能太亲密,不然会被陛下猜忌。

萧玉容小时候喜欢玩过家家,他在家扮演大家长,大哥二哥三哥都跟着他胡闹,只有当时还是太子的平景帝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萧玉容就是喜欢天潢贵胄,权力高的掌权者,世间还有谁能高的过皇帝。他不是谁都喜欢。

萧玉容摸了一下凤袍,露出张扬的笑。

喜平领命下去。

.

宋长叙在街上买了一份绿豆糕,他拎着回到家中。许知昼躺在躺椅上,灶房的火烧的旺盛,有一袋糖已经烧出来了。

制糖首先就是准备原料,其次是糖化,将原料混合物密闭在容器中,保持高温使之糖化,最后是过滤跟煎熬,糖化完成后加入热水,放出糖液,在铁锅里用温水煎熬,直到煮浓,停火,冷下来就成晶生成糖了。[1]

许知昼要看着火,他加柴后就在躺椅上小睡一会儿,等醒过来就差不多了,这活比钵钵鸡轻松,赚的还多。

但他心里还是念着钵钵鸡,若是有商铺,他还是想开个钵钵鸡铺子。

宋长叙把绿豆糕放在桌子上,“知昼,你用一些,五日后谢大人要为我们开个宴席,我会晚归。”

许知昼捻着绿豆糕吃了一口,“我知道了,今晚我们吃了晚食,要出门去置办两件衣裳。到了京城,还是要置办两件拿的出手的衣裳。”

宋长叙面露赞赏,“都听你的。”

许知昼冷哼一声,翘尾巴:“当然都听我的,因为我是对的。”

两个人吃了晚食,许知昼就兴致勃勃的拉着宋长叙去买衣服。

给相公买,当然也要给自己买。做官了要带家眷的时候,他也不能丢脸。

到了一个店铺,许知昼拿了一件绣了青竹的衣服推着宋长叙去换,他自己选了一件青白相间的袍子。

两个人换了出来,看见对方的模样闪过一丝惊艳。许知昼满意的点头。

“老板就要这两件,另外那件有墨竹的袍子一并,还有那件天湖色的袍子。”

老板应一声,许知昼给钱。

宋长叙拎包。

宋长叙走出店铺还有些惊讶,他说道:“你竟然主动付钱了?!”

许知昼:“……”

“我在家管财,平时的开销我会支持一下,你不要支持,可以给我……”

“我要支持,夫郎太好了。”宋长叙笑眯眯的应下,明明都是新科状元了,笑的跟不值钱一样。

许知昼高兴的挽着他的臂弯。

看着京城的夜市,许知昼看了许久。

总有一天会有一盏灯是属于他们的。

回到家中盥洗后,许知昼翻身上床,宋长叙盥洗后把新买的袍子洗了,他洗四件。

皂角便宜,气味清新,搓几下清干净,衣袍就能晾起来。

回到屋里,宋长叙一看许知昼趴在床上晃荡着双腿看话本,双腿修长白皙,他看着喉结上下滚动。

以前他不知其中的好处,如今知道了却总是要忙科举,又是上值。

许知昼看着话本笑起来,突然一个阴影投下来,亲吻他的后颈,他哆嗦了一下。

宋长叙爱极他现在的样子,压过来,抽掉他手里的话本。

许知昼气急败坏:“我还没看见他们在一起呢。”

等他们在一起后,他的兴致就弱了,现在没在一起,他看的津津有味。

宋长叙听不见这些,叼着他的后颈,双手顺着往下。

许知昼的眼尾有薄红,他问道:“你明早还要上值,今儿还要胡闹。”

宋长叙抱着他翻身,目光灼灼:“我还年轻,有的是精力。”

许知昼脑海里的话本影子彻底散了,身子也被撞的快散架了。

这人明明只比他大一岁,还是一个弱质书生,偏生力气这般大。

以前还挑不起一桶水。

许知昼狠狠的咬他的脖颈,他总是喜欢瞧他,让他瞧好了,让他知道痛。

宋长叙果真受力,神色隐忍,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快。

“随便咬哪儿都行,别咬脖颈,我怕被人瞧见了。”宋长叙说。

许知昼脸上一红,又有些恼羞成怒,“你还在意这个,你本来就没脸没……”

话还未说完,他的眼神突然溃散一些。

手指无力的扶着宋长叙臂弯,臂弯有细微的汗珠,又炽热又滑腻,有热气迎面扑来。

脑子彻底跟浆糊一样,任由人为所欲为。

……

太阳已经照在脸上了,许知昼的眼皮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宋长叙已去上值多时。

他披了衣服去找盥洗,在锅里还温着一碗蛋羹。

许知昼吃完蛋羹心情好起来。先去烧热水,然后就制糖。这回制多一些,一卖就全卖了。

等热水烧好,泡好一壶茶,灶房烧着火。许知昼换上一身衣裳提着菜篮去买菜。

相公喜欢吃青椒肉丝,还香菇炒鸡,另外要买几把菜做汤。

许知昼瞧见许多夫郎,夫人都挎着篮子来买菜。他把自己选好的菜放好,又去割了两斤猪肉,两斤排骨。

排骨可以炖汤,反正在家里一直在制糖,不如做一顿排骨吃吃看。

家里拢共只有两个人,每天都能买菜,许知昼喜欢挑新鲜菜,他每次少买一点够两个人吃,等吃完了再来。

许知昼挎着篮子打算回去,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知昼。”谢沧抿着唇笑。

许知昼在京城看见谢沧心中惊喜,“你也来京城了,要不去我家坐坐。”

“我来几天了,今天出来透透气。长兄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我们举家都来京城了。”

父亲没有官职,母亲的本家就在京城,在京城买了一座宅子,以后要常住。

“还未恭喜你,状元夫郎。”谢沧含笑说。

许知昼心中不好意思:“快别这么说。”

两个人交换了地址,许知昼回到屋里,心情有几分轻快。以后他在京城就有两户人家可去了,到了京城还不知要跟哪些人做朋友,总之又是新的开始。

另一边宋长叙还是跟沈良,裴升荣打杂,等五日休沐,谢学士给他们办了宴席,在宴席上喝酒后,翰林们都有些醉意,有人扯开了袍子露出光洁的胸膛,吟诗作对。

宋长叙最讨厌吟诗作对,他尿遁了。等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回来。

沈良打量他一阵说:“谢大人找你。”

去这么久,是掉茅坑了么。

宋长叙去谢学士旁边,谢安平给宋长叙介绍了几个人。

这次休沐后,谢安平就给他们三个人派了活,不会再干琐事了。

沈良到国史馆,裴升荣被借调去了工部,宋长叙被分到去记载陛下的言行,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年,作为编年体大事记。这些记录是编纂实录今儿国史的重要基础。

另外若是陛下有事要问,宋长叙还要为皇帝讲解经史提供对策,要是陛下信任还能草拟典礼文稿。

这虽是修撰该做的,但宋长叙心中还是忐忑。裴升荣被借调到工部,他反而有几分伤心。

工部是油水多,但跟他这样的小虾米没关系。工部在六部之中可不讨喜,最让翰林心之向往的是户部跟吏部。这两个部门一个掌钱,一个掌权,位高权重。

沈良去国史馆也是照着以前的规矩,本来裴升荣该跟他一块,工部要借调,他就去工部一段日子再回来。

宋长叙眼皮一跳,在皇帝面前要打起万分精神,他被宫人带走了。

沈良心中羡慕,“若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翰林们谁不想去,一看宋长叙被宫人引走,他们痴望着宋长叙的背影,心似乎也跟着他飘走了。

他们恨不得以身代之去侍奉君王。靠近陛下,让陛下看见他们,这是莫大的福气。

宋长叙拿了空白书册还有毛笔,跟着进了盘龙殿。

来福在门口守着说道:“陛下正在和刘大人议事,先等等。”

宋长叙给来福见礼,老实的站在一旁。

来福挥手让宫人先退下,端了一张笑脸问道:“宋大人到御前来做事,要处处谨慎,不要惹恼了陛下,不然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宋长叙丰神俊秀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拱手说道 :“来福公公,我只有一个脑袋就被砍了,哪来的十个脑袋。”

来福一愣,见他年轻,说话倒是怪有意思,他笑起来:“状元郎真是个妙人。”

宋长叙假笑。

等刘忘生从里面出来瞧见宋长叙,眼神深了深。宋长叙给他见礼后就进去了。

来福看着宋长叙的背影,希望这个状元不要让陛下失望,不要像别玉一样吃里扒外。

宋长叙跪伏在地上,“参见陛下。”

平景帝神色肃穆,“起来吧,你就在朕身后就成了,其余多余的事不要做。”

“是,陛下。”宋长叙低头乖巧的站在平景帝身后当木头人。

平景帝开始处理奏折。

在原著中平景帝是一代雄主,他上位亲政后才是他雄图霸业的开始。

他太能忍了,忍了三年把萧家满门抄斩,凤君带着肚子的孩子自刎在他面前,从此孤家寡人,只为事业而生,一个事业批。

他是完全没有其他的欲望,别玉是他最恨的一个臣子,被五马分尸。在他年少时睥睨他的人,他都一一报复回去。

至于萧太后永远囚禁在护国寺,不能干政。得知萧家满门抄斩后,萧太后也郁郁而终。

主角攻谢淮川被萧家牵连,好在有一场战争又让他出头,最后成为了皇帝信任的武将,最后官至大将军,封侯。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萧氏灭门开始。

宋长叙打起精神。

平景帝批阅奏折批了一个时辰,宋长叙稍稍有些站麻了,他靠着墙壁。

有脚步声传来,他立马站直身子。

“陛下,凤君殿下请你去凤阳宫用午膳。”

平景帝松了心神,“摆驾吧。”

宋长叙跟在平景帝身后像是一个小尾巴。

到了凤阳宫,平景帝说:“宋卿先去用膳,朕等会还要小睡,等到了时辰你再来。”

宋长叙:“是,陛下。”

到了膳堂,沈良跟裴升荣都凑过来。

沈良:“宋兄,你在陛下身边如何 ?”

宋长叙叹息:“我都没有跟陛下说几句话,陛下很勤政。”

他扒拉着饭碗吃的正香。

沈良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陛下自然是勤政的,有这样的陛下,我们宁兴朝何愁不兴盛。”

裴升荣在工部的感觉还好,“只是还是琐事太多。”

三人正在吃饭,突然听见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你不要仗着你是萧家的人就嚣张,这天下是陛下的……”

他们听见只言片语两个官员就被带走了。

朝中萧家的官员和其他的官员冲突越来越多了,这样的场景他们见怪不怪。

宋长叙下值回到家中,家里的糖袋已经堆很多了,他没见到许知昼。

许知昼在家把排骨炖上去寻许知辞,许知辞正在认字,他就教了一下大哥,颇有成就感。

许知辞端着茶杯喝,说道:“相公带我去见了同僚,我瞧他们都是富家子弟,身边的夫郎跟夫人都是贵气十足,而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夫。”

许知昼:“大哥就是最好的大哥,大哥是乡野村夫,哥夫也是乡野村夫。既哥夫有了出息,大哥跟他们便是平起平坐的。”

许知辞眉眼舒展,笑道:“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心思就好了。”

“大哥一点都不差,天生丽质。若是没有哥夫,在村里也是一枝花,任那些儿郎踏破门槛。”

许知辞又跟许知昼说了一些话,他知道许知昼以前在金河县做钵钵鸡的生意,现在不知在做什么,他也不想待在家里想寻个事做。

在村里不管是哥儿,还是孩子都是要帮着干活的。到了京城,相公却说他只要好好待在家里享福便可,这让许知辞有些难为情。

他们成亲了,自然是两个人来撑起这个家,哪里他在宫里上值,他两手空空。

许知昼说:“相公得了一个方子,我在家制糖赚钱,我们还想买宅院跟商铺。”

“真好。”

许知昼说道:“大哥你若有喜欢的,不如把你喜欢的事办出来。”

“我喜欢炒茶和做茶,不如去摆摊做个凉茶生意。”许知辞听了许知昼的话果真思考起来。

许知昼眉开眼笑:“我还想若是大哥找不到喜欢的,我们可以一块制糖。大哥做的凉茶好喝,若是买些好茶叶定也是让人喜欢的。我在钵钵鸡生意时,就做了凉茶。我知道我的凉茶不如大哥做的好。”

许知辞点了点他鼻尖,“那我便找个地方摆个小摊卖一卖凉茶。”

“马上就是夏天,卖凉茶正是好季节。”

两个人定下来,许知昼把自己摆摊的经验传授给许知辞,许知辞听的认真,还找笔写下来。

瞧见大哥这样,许知昼反倒是不好意思,他难为情摸了一下耳朵。

说完后一看天色起身,“大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许知辞:“你慢些走,别跑,小心摔了。”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摔了,大哥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

回到屋里,宋长叙把炖好的排骨端出来,另外炒了两个小菜,许知昼“啊”了一声。

“该吃饭了,你上哪去了?”宋长叙问道。

许知昼拿着筷子夹排骨,“我去找大哥了。”

一听是找大哥,宋长叙就没问了。两个人吃罢晚食,许知昼去看自己制的糖,自己用称了称,等要交给庄老板时,还要让伙计称一称。

总归是自己先称了心里有分寸,到了交货时不慌张。许知昼跟着宋长叙一块进了灶房,两个人的碗筷一会儿就洗干净了。

许知昼收了衣服挂在衣柜里。

“相公,你今日在朝有发生什么事么?”

宋长叙闻言打开话匣子,“没甚,我去陛下身边当起居注了。”

他解释了一下起居注。

许知昼:“那相公不是要跟陛下时刻接触?相公要让陛下赏识,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看来知昼是长进了,连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也知道。

宋长叙轻咳一声,“我明白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家无聊么?”

“相公为什么这么说。”许知昼诧异的问道。

宋长叙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无措,他说:“我早出晚归,到皇宫上值有同僚在并不觉得无聊,但你一个人到了新的环境周围还没甚认识的人,我怕你在家无聊,没人陪你说话。”

他是他的夫郎,他该负责。把他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又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两个人在京城都没甚根基,但他总归是自由一些,也有了固定的圈子。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担忧许知昼。

许知昼心中涌出暖流:“我有大哥在,谢沧也来了。你若担心我,不如把我介绍给你的同僚们,他们应当成亲了。”

宋长叙应一声,“我正有此意。”

“只是我是他们中成亲最早的,他们当下只有未婚夫。”

许知昼瞠目结舌,“我们俩在村里算成亲晚的,他们比你还晚?”

宋长叙为他们解释几句:“他们是想等事业有成后再成亲。”

许知昼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花花肠子:“是想看自己考的如何再找门姻亲,你有没有这样想过。”

“我没有。成亲就是成亲,成亲的早,日子也好。”宋长叙脑子转的快。

许知昼冷哼一声,眼中满意。

“你若不跟我成亲,我早嫁别人去了。”许知昼特别得意,“我选你,是你的福气。”

宋长叙应下,心中吐出一口气。

两个人盥洗后到床上,宋长叙不用看书了,夜晚就变得漫长。

宋长叙去亲许知昼的唇。

许知昼被他亲的黏糊糊的,他断断续续的说道:“现在……现在我们不能有孩子……”

宋长叙的身子突然一僵,呼吸急促起来。

许知昼见他半晌没动作,语气不满,“你干什么?”

宋长叙的吻又落了下来,这回他撑着身子落在许知昼的肚子上,更痒了。

他是把许知昼当做一个男人在看,早把他会生子的事忘记了。

这回想起来,倒是让他心神巨震。

宋长叙亲了他的肚子好久,亲的许知昼都有些难耐。

“相公……”

宋长叙回过神满足许知昼。欲壑难填,宋长叙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他的眼更红。

许知昼抓着宋长叙的后背,手指痉挛。

明早还要上值,没有闹太久两个人就歇下了。

宋长叙的手悄无声息又落在许知昼的肚子上,帮着他捏了捏,他的肚子有薄肌,并非软乎乎的一团。

许知昼已经有些困了,他翻个身背对着宋长叙,不让他摸肚子。

宋长叙的手一空,他侧过身抱着许知昼的腰,跟着一块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宋:我不想提着脑袋上班[爆哭]

小许:我会认识更多的朋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