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吃了饭食,许知辞送他们到门口,折身回到家中。
夜里他拿着一卷书籍看了许久,瞧见谢淮川轻声说:“相公,我想去茶楼学手艺。”
谢淮川沉思收敛眉眼,“若是你想那便去罢。”
许知辞的心思便软下来。
另一处宋长叙跟许知昼离了谢府,两个人在府邸皆吃撑了,夜晚的京城难得起风,软乎乎的风吹来,一盏两盏的灯笼便亮了,在黑夜里泛着莹莹之光,商铺里的老板吆喝伙计点灯。
昏暗的夜里,行人打开房门走出来,闲谈的往前走,此时夜色正启,烛光才燃。
宋长叙跟谢淮川喝酒,许知昼也跟着喝了两三杯,现下有几分醉醺醺,红了双颊看着灯笼。
他一个脚下不注意险些要栽倒,宋长叙忙扶着他的腰肢捞了起来。
许知昼的长发散了一下,他从宋长叙手掌里脱身,歪歪斜斜的往前跑。
宋长叙怕他有事,他没贪杯,理智尚清楚,急忙追过去。
许知昼到了一家糕点铺子,老板娘问他:“少爷,你要什么糕点?”
许知昼摇头不语,看了一下糕点就抬头看着灯笼。
老板娘的眼神狐疑起来,不停的打量许知昼。
宋长叙大步过来,“知昼,我们该回去了。”
许知昼拉着宋长叙的手指着牌匾上的灯笼道:“相公,我想要灯笼看着好漂亮。”
宋长叙轻声哄他:“好,我带你去买灯笼。”
老板娘就看着这对璧人去一处做灯笼的铺子买了一个美人图灯笼,讨要蜡烛点燃,一瞬间那灯笼亮了,美人图也似活了,灯笼的烛光照亮了许知昼的眉眼,那一瞬的惊艳叫人心里热了热。
许知昼吃醉了还被人哄着,提着灯笼,被宋长叙护着美滋滋的回家。
今儿除了要去谢府用膳,宋长叙还跟程茂学有约要去他们府邸喝酒。
把许知昼送到屋里后,宋长叙看他盥洗乖巧的躺在被褥里,宋长叙才离开。
他去了程府,程茂学家是四合院,家中长辈出资为他买下。他到时,谢风已经到了,程茂学的脚边有四坛酒,石桌上放了许多下酒菜,烛光照在他们脸上衬的清俊。
谢风喊道:“宋兄快入座,这回程兄诚心十足,我看这下酒菜深得我意。”
程茂学灿然一笑,“还要等罗兄过来。”
宋长叙落座后先吃了一颗葡萄,四个石凳摆的整齐,他难得有几分轻松惬意。
罗双来了,他还带了外边的卤肉过来。他笑道:“恰好看见便买了提过来。”
程茂学挑眉:“这会子这么多的下酒菜,我们四个怕吃不完。”
谢风爽朗一笑:“我留着肚子,晚上就等着装酒回去,”
宋长叙却是想着等会自己少喝些酒,晚上吃的够多了,现在吃不下多少东西。
程茂学开坛倒酒,四个人的酒杯碰到一块。
好久不曾已经聚过,宋长叙展颜一笑,觉得在金河县的情谊也浮现在他心里。
程茂学吃炸花生,又去吃卤肉。
谢风吃几口酒就吟诗作对。
宋长叙是今夜吃太多没有肚子喝太多酒,罗双是天生不喜欢喝酒,他仅仅抿了一口就放下酒杯,矜持的去吃葡萄。
“宋兄,你如今是新科状元在翰林院也算是一介人物,我们在庶常馆还要读书,比起宋兄便要落后些。”程茂学叹息一声。
宋长叙笑道:“英雄不问出处。”
程茂学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心里对权力渴望,笑着喝下酒。
程茂学的亲事定下了,他笑着说:“是族中长辈帮忙相看,我看也喜欢得心意就定下了。”
他要娶的哥儿不是高官之子,反而是商户之子,这商户也非寻常商户,在江州是首富。首富有三个儿子,只得了一个哥儿自是捧在手心里。
程家跟江州首富有交情。这回江州越家知道程茂学年轻,长相俊美,又是一个温雅君子。
他们三代不可科举,目前两个儿子不能考,靠着儿婿也不错,更何况还是老交情。
成亲嘛,你在挑选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挑选你。条件符合,性子适合就能接触一二见一面。
越家想在程茂学身上押注,赌他前程似锦。程家想要越家的财富铺路,各有心思。
四个人喝罢酒,明日是休沐,谢风跟罗双就打算在程家睡一个囫囵觉。
宋长叙却是笑着拱手:“我是要回去的,我夫郎还在家中等我。”
程茂学见宋长叙说的坦荡,温软,不知如何心里隐隐爬上来一些羡慕。
真好啊,宋兄得了一个真心欢喜的人,过了这么久,早就换了身份,得了状元,得了官身,还是不离不弃。
程茂学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那我让侍从送宋兄回去。”
宋长叙应一声好离去。
程茂学心中模糊的想,我也想以后遇上一个好夫郎,念着他跟念着蜜糖一样,我也想做一个好相公。
被压着跟越家结亲的一点阴霾,一点不情愿,一点不甘心,竟然在今时今日消散了。
徒留对成亲的期待,对未来的憧憬。程茂学提着酒坛又喝了一碗,“应当做一个好相公……”
他也会期待两情相悦,相濡以沫。
宋长叙不知程茂学的心思,他被送到府门,回到院子盥洗后就脱下外袍,上了榻。
许知昼已经睡熟了,他似乎闻到宋长叙身上的酒气,转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宋长叙失笑,还是拥着他,甜蜜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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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暑气已经冒出来,蝉叫个不停。许知昼醒过来,身后一团热气,他推了推宋长叙起身去喝水。
坐在椅子上想不起昨晚的事,只记得在谢家喝了酒出了门。
“忘记说商铺的事。”许知昼懊悔。
见宋长叙还在睡,许知昼先去买早食,他回到家,宋长叙拾掇干净。
“相公,我看中了两个铺子,一个铺子就在太学旁边的巷子,需要八百两,我看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可以睡觉。”
“另一个是在长安街上,在酒楼旁边,位置有些小,也有一个小隔间,装饰这些都不错,这处要九百两银子。”
宋长叙:“我们一道去看看。”
宋长叙看了之后想了想还是比较推荐长安街上的。
“若是在太学附近的小巷子我看了,只能做太学生的生意,在长安街则可以做各方的生意。旁边的酒楼正好,钵钵鸡是一种小吃,跟酒楼的大鱼大肉比不了,但作为小吃也足够。”
许知昼点点头,“我看两处都差不多才纠结,长安街要多一百两银子。”
“多就多吧,迟早要赚回来。”许知昼咬牙说。
宋长叙跟许知昼一块去看铺子,铺子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们以前是做早食摊子的,做早食摊子起早贪黑,竞争大。
这些年攒了一些钱,儿女又在县里,他就想卖了铺面去儿女那买个宅子养老,不再辛苦了。
宋长叙跟许知昼讲价,中年男人也只松了一下口,说了三十两下来。
“你的桌椅可以留给我们,八百七十两我们就可以去衙门过契。”
中年男人一听这里要求,虽有些不舍,他还想把桌椅单独卖出去,现在看宋长叙跟许知昼是真心想要的,他也不扭捏。
“成,桌椅就送给你们。不送给你们我也是拿去卖了,都是老物件,我要回去也不会带着它们走。”
两厢说好,他们就去县衙把地契过了,另外存了一份契书在官府需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宋长叙爽快的掏了,中年男人心中对他们的评价是两个爽快人。
许知昼拿着契书,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
“还容宋公子给我两日腾铺子。”中年男人说道。
宋长叙笑道 :“我明日要翰林院上值,这铺子是我夫郎的,两日后你跟他交接吧。”
商铺的地契写的都是许知昼的名字。
中年男人一听心中凛然,没想到是个做官的小官人,“好,我会与您的夫郎商谈。”
说定后,许知昼把地契卷入袖子里,“真写我的名字了?”
“你说的想要商铺,在金河县整日起早贪黑的,铺子写你的名字合适。”
许知昼差点蹦起来,“我以后就有自己的铺子了。”
“许老板还要去找人做事,你以后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许知昼:“两个人就够了,钵钵鸡是小商铺,我还不能歇,要制糖。”
许知昼有了当老板的心,“人我自己解决。”
宋长叙应一声。
这回虽花了许多钱,好歹把他们想的第一件事办成了。
许知昼回到屋子把地契藏好,抱着放着金条的盒子恋恋不舍。
“相公,你若是还能让陛下赏识就好了。”许知昼意有所指。
宋长叙:“……”
宋长叙去屋里制糖,许知昼去换了一身衣裳,戴上自己的银簪和银手镯。
宋长叙见了笑,“改日也要给你置办好行头,买一块玉佩来戴一戴。”
许知昼白他一眼,“你现在都还只戴玉坠子,还想买玉佩,做梦呢。成大事者,要先忍着。我想没准会有人直接送我一块玉佩。”
宋长叙调侃:“还说我做梦,我看你梦的不清。”
许知昼哼哼唧唧,瞪宋长叙。
他不去理宋长叙拿着银子出去寻人。他转身就去找人牙子,问问他那有什么人。
人牙子看许知昼年轻貌美,心中有猜测,“不知少爷需要什么样的人?”
许知昼:“相公去宫里上值,我就倒腾一个小商铺,想要一个记账的先生,还有一个会做饭的人。”
人牙子对“宫里上值”这类字眼很敏感,顿时换了模样,对许知昼有几分敬重。
他找了六男三个哥儿,三个女子过来。
“夫郎,账房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年轻的,年轻的人也不会到这里。只有三四个中旬老先生。会厨艺的哥儿跟女子有六个,您挑一挑。”
许知昼最后选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叫向树,大约四十多岁,不知为何沦到人牙子手里。
向树跪求许知昼,“劳烦夫郎选我家哥儿,他从小就勤勉,做饭砍柴不在话下。”
许知昼动了恻隐之心,他点头:“那就这位向小哥儿吧。”
向树的价格高要十两银子,向兰的价也高,毕竟年轻刚二十岁,还未嫁过人,模样虽不好但很清秀。
要了八两银子。
“你们跟我一并回去吧。我们家不大,除了我跟相公住一起,只有一间杂房,还要委屈你们父子住一起。”
向树眼中感激:“已经是很好了,夫郎。我这副身子能让夫郎看上真幸运,我儿勤快的。”
许知昼:“你们是哪里的人士,你会记账应当是读过书的人,怎么沦落至此?”
以后要放在家里的人是该好好打听,不过不知道这些人说的真假,人牙子已私下跟他说话他们的身份,端看他们老不老实。
向树说了自己的出身。他们是灾民实在没办法才卖身到人牙子那混口饭吃,这年头做账房先生都是找信任的人,哪会去外边找人。
他会断文认字,京城满大街的人,还有相熟的人会断文认字,与其去信一个外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好。
像是高门大户那更不必说了,他们都是家族培养的侍从。
回到家里,宋长叙一看多了两个人。
“老爷。”向树喊道。
宋长叙身子一抖,有些不适应,主要他刚二十三岁就被叫老爷。
“你叫我大人好了,不要让我老爷。我在翰林院当值,从六品修撰。夫郎买你们是为了开铺子,你们以后听他的就好。”
向树没想到这回找的主家还是做官的,心里怪高兴。
许知昼让他们先去杂屋里把屋子收拾干净,他们院里还是太小了。
商铺里还有一个小隔间,可以让向树睡,到时候向兰跟他们一块,向树就在铺子里睡。
这般就打算好了,等挣钱后他们去买一个四合院,屋子就大了。
晚上向兰做了饭菜,许知昼有意试他的厨艺,吃起来味道不错。
他的心情大好,“你跟我身形相仿,我有几件衣裳不穿了,你可以穿。另外买一些被褥和惯用的物品。”
许知昼给了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够把两个人拾掇干净。
向兰含着热泪应下:“谢主夫。”
待向知走后,许知昼挠了挠脸怪难为情,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叫他主夫。
他转头就对上宋长叙含着笑意的脸,他那模样好整以暇的。
许知昼:“看我做甚?”
宋长叙:“我是想你这般有气势了,瞧着是当家主夫的模样,以后我都要畏惧一二。”
“你最好畏惧,我可是了不得的人。”许知昼仰着下巴洋洋得意。
夸他一下,他就能翘尾巴翘上天。
用了晚膳,把糖袋收拢到灶房,看来制糖坊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有钵钵鸡跟制糖坊在,细水流长,他们就能靠这两样东西过上富足的日子。
许知昼今晚兴奋到睡不着。
另一边杂屋已经拾掇妥帖,向树打地铺让儿子睡在床上,这回不用跟人挤在一屋里,拿着破布披在身上还不能避寒。
在人牙子那也有不怀好意的人,他这么大把年纪倒是没什么好想,但是向兰还小,一直在人牙子那不好。这回幸好遇上了许知昼,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东家。
瞧着大人跟主夫是知书达理的人,终于让他们父子俩的运气好一些。
向兰说道:“爹,主夫说明日要教我做钵钵鸡,这里的被褥软乎,我从那里出来才觉这遭有点活味。”
早上宋长叙去上值,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食,做的馒头跟包子,还有一碗绿豆汤。
向兰说:“大人,我想您要去上值,灶房有面粉跟猪肉,还有绿豆便做了一桌。”
宋长叙:“好。”
他在家中吃罢早食出门。宋长叙到翰林院跟沈良一块去国史馆,沈良今日心不在焉。
“沈兄可是遇上什么难事?”
沈良说道:“不算难事,这事估计今天也要传开了。陛下抓了一个宗室子弟说起矿山的事,把陛下气急了怕是要收税。”
这消息自然是从他的老丈人那得到的。各家都有矿山,这处要收税,他们当然不愿意。
陛下动作真快。
宋长叙:“陛下气煞也能理解,国库亏空,其他人却是富贵加身,陛下自然是心里有些发狠。”
沈良:“可自宁兴建朝以来都是这样的。”
宋长叙说道:“沈兄,惯例不一定是对的,可能只是未被改正。”
沈良神色一怔,他沉思不语。
到了萧将军六十大寿,朝中的局势缓和下来。他们纷纷去向萧将军祝寿,其乐融融。
许知昼已经把铺子收过来了,向树也到铺子里休息。等过了萧将军的寿辰,他们就能把铺子开起来。
今天来的人太多,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臂弯递上请柬进去。
许知昼险些要看花眼,武将的院子倒不是粗犷,反而显得温婉典雅,廊桥无数,假山跟池子众多,曲水流觞,花草檐角。
风雅之态,垂柳依依。
有人是第一次来萧府瞧见这院子显然被惊艳了,许知昼松开宋长叙的臂弯找了许知辞说话。
谢淮川跟宋长叙颔首。
“没想到萧府的景色这么好,我还以为是金银镶嵌,没想到如此风雅。”
有文官点评起院子。
萧太后执政时,萧家风头正盛,不知给家族捞了多少好处。
男客跟女客分坐两边,萧夫人来接待女子跟哥儿,萧定跟萧邦就来接待男客。
谢淮川跟武将一块,宋长叙也寻到自己的小伙伴们,裴升荣今日难得提起兴致,四处张望。
沈良笑道:“他好久没见过宴会了,现在浑身都有劲了。他以前可喜欢参加各种文会,如今入朝做官,没了时间就少了。”
“程兄也喜文会,或许他们认识能有话聊。”
说曹操曹操就到,整个朝廷就这么些人,谢风他们就过来了。
又是两厢见礼。
俗话说的好,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裴升荣跟他们合脾性,很快就谈天说地。
沈良是首辅儿婿,带着好友们又去结识一番朝中的官员,他现在接触不到大官,五六品的官员还是可以。
五六品的官员是各部的主事,手中有实权,再者他们还未去六部观政,到时候分到哪一部还不知道,跟他们打好关系没坏处。
宋长叙还看见乡试时的主考官,吏部侍郎简息,他的桃花眼含着笑,似乎觉察到他的模样,看过来同宋长叙友好的颔首。
他是除了别玉外,升官快又很年轻的人,今年刚三十岁,别玉今年也三十岁,是封疆大吏。
“简大人在看什么?”有同僚问道。
简息:“看见一个故人。”
宋长叙他们还在交谈,没到一会儿萧将军就到了。这次他在朝中受了陛下的敲打,周身的狂妄气息收敛下来,显得温和。
“多谢诸位来祝老夫的六十大寿,各位落座。”萧将军说话言简意赅。
萧定拍了拍手,歌舞就到台子里跳起来,宴席上一派觥筹交错。
萧将军身后跟着萧定跟萧邦,他跟刘忘生正在说话。这时有尖锐的声音响起——
“陛下,凤君殿下驾到!”
众人立马跪拜,许知昼低着头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这回还是谢沧按着他跪下。
“都平身吧,朕跟凤君是来祝萧爱卿六十岁大寿。一转眼萧爱卿已经六十岁了,朕不禁想起朕小时候还在萧府练武的日子,真让朕有些怀念。”
众人起来后,听见平景帝的话心思各异。
萧将军面露回忆,“陛下还记得那段往事,臣实在羞愧不已,做了猪狗不如的事。”
“爱卿不要这么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
有帝后来萧府为萧将军祝寿,萧家的地位还是稳固。有一位凤君在陛下身边,萧家又有一道护身符。
萧家三道护身符,一道是萧太后,一道是萧凤君,还有一道就是自身的兵权。
萧玉容跟父亲喝了一杯酒,萧将军说着担不起,实则心里骄傲。
他今儿除了来给父亲祝寿也是为了矿山立税的事来的。
男客有萧家兄弟招待,萧玉容到了此处,他自然是最高的,他来看这些夫人跟夫郎。
萧玉容:“都坐下吧,今儿是父亲的寿辰,本宫本不该说这些话的,但不说心里又烦闷。”
许知昼跟许知辞坐一块,一旁还有一个谢沧。一桌全是珍馐,许知昼听着萧玉容的话,眼睛发着绿光吃东西。
有人接话:“千岁有什么臣妇可以为您分忧。”
萧玉容展颜一笑,艳美无双。
“陛下在为设矿税的事烦心,本宫也想为陛下分忧。陛下说了,若是朝中大臣反对,陛下就打算用雷霆手段,本宫料想只是矿税而已,用不着让刑部尚书去查朝臣的跟脚,闹的一片腥风血雨。”
“本宫就把这事揽了过来。都是世家子弟,本宫也知大家不舍这点钱,所以本宫就带萧家把一半的矿山充入国库,还有一半的矿山交税,这样也算本宫跟萧家对天下的心意。”
依附萧家的人纷纷附和。
有的夫郎还在犹豫,他笑道:“千岁,家中的钱银都是相公在管,臣侍没有权力管钱银,还望千岁见谅。”
萧玉容挑眉,“本宫自然见谅,喜平把云侯夫郎记下来,以后本宫上云侯府邸要问问云侯,作为正室不能管家中钱银,侯府锦衣玉食皆陛下所赐,现在陛下要做事,反而要看臣子的脸色。真是忘本啊。”
云侯夫郎身子簌簌发抖。
“本宫既然跟陛下揽下这件事,要是害本宫在陛下面前没脸,那本宫也只好让你们家没脸。”
许知昼听着狠话,嘴里的糕点落到地上。
怎么就没脸了,会杀头么。
作者有话说:
小许:害怕[心碎]
小宋: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