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着急的说道:“外婆,我要去京城,我要去!”

梁素笑道:“好,那你跟我一块去。但是去京城路途遥远,你怕不怕?”

徐澄高兴的点头,“我不怕,有外婆跟阿爹在。”

一辆马车可以坐四个人,家里做好决定后,梁素想着要不要给长叙和知昼带点特产去。

宋明言闻言摇头:“娘,在京城什么都有,我们带太多东西反而显得累赘,两个月的时间等我们到了京城差不多要入夏了。”

梁素打消了念头。

可以多带点干粮上去,在路上坐马车饿了吃。

把家里的鸡鸭关进去,宋明言烧水洗脸后回到屋子。要去京城要带几件好衣裳,他有三四件衣裳看着都很新,买来没穿过几回,现在正好带上。

鞋子这些也要带上。

他在拾掇清点自己的衣服,徐澄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先是蹬开鞋子趴在床上滚了滚,然后才去收拾自己的衣裳,他仔细找了几件衣裳放进包袱。

“要去京城咯。”徐澄兴奋的要睡不着觉。

等三日后,宋业驾着牛车先送他们去水波镇,曹琴也拾掇了一番,人靠衣装马靠鞍,到了外边是要穿得光鲜亮丽。

他们到了水波镇找到马行,雇佣了一辆马车,到时候去了金河县再雇佣另外的马车去京城。

宋业:“你们在路上要小心,我先回去了。”

梁素:“你回去吧,家里的鸡鸭跟田地多注意一些。”

宋业应了一声。

坐上马车,徐澄掀开车帘看着外边的景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马车,他临走前还被夏丫叫住了,他说了要去京城好好玩,然后把京城里的繁华告诉自己的小伙伴。

马车上有些颠簸,徐澄靠着宋明言。

“阿爹,我们是不是要住客栈?”

宋明言点头:“是要住客栈,还有两个月才到京城,这一路上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徐澄乖乖的点头。

他心里只有兴奋,看什么都觉得好。

等在路上飘了一个月后,徐澄趴在宋明言的膝盖上只剩下累了。

“阿爹,还有多久才到?”徐澄有气无力的问。

宋明言:“还有一个月。”

徐澄吧唧一下趴在阿爹身上不想起来。

.

朝廷放假半个月的时间,官员们走亲戚,拜年,来回一趟差不多就把时间过了。等翌日去早朝时,众人都有些没回过神,巴不得多放几日,哪怕是最勤奋的刘忘生都想多放几日假。

刘忘生六十多岁的年龄,他的名声极好,桃李满天下。

回到金銮殿上,萧将军站在武将之首,以前身后还有萧定在,现在三个儿子全回老家了,辛苦如此不就是为了后辈有个好前程,现在三个儿子全丢了官职,连过年都是孤家寡人。

也不算孤家寡人,凤君请萧将军去宫里过年,但回到家中还是清冷。陛下对他也不亲近,太后没有实权,对一些事失去了控制力。

萧家的日子难过,不过陛下还未清算。

刘忘生倒是羡慕萧家小辈知趣,早早退去以后未必没有机会。

宋长叙站在苏员外郎身后,等平景帝来后,刘忘生上前说道:“幽州出现雪崩有不少人受灾,需要有大人去赈灾。”

幽州那地方确实偏僻,有了永州的事,平景帝对任命官员去赈灾很谨慎,他扫视一眼。

“众爱卿有推荐的人选么?”

朝臣推了几个人,平景帝选了一个宗室子弟去。

上完早朝,宋长叙打开文书,又推荐了几个官员的人选,另外把军营中的归家养老做了细微的调整。

苏员外郎:“宋大人,你去跟户部交接一下,把升官的名单还有调任的官员核对一下。”

发俸禄要看官职,宋长叙应了一声去跟户部主事对接。

李主事态度认真跟宋长叙核实了一天,大大小小的官职核实后,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纯靠人工瞪,好难熬。

宋长叙心想得想个办法。

“李大人每次都要这么麻烦么?”宋长叙问道。

李主事:“年底年后要严格一些,其余的俸禄发放除了入朝的京官外,对地方官要松散一些。本朝在每个地方都设立的金库,由金库发放地方官的俸禄。以前没有金库时,还要送银子到地方上,来回耗费的银子都比得上官员的俸禄了。”

按照古代的路程确实如此。

李主事见他干活卖力,不是偷奸耍滑之辈,对他的好感上升。

“宋大人,现在已经下值了,我们一块去喝酒吃饭吧,新开的一个馆子,我觉得那里的瓦罐汤很好喝。”

宋长叙应一声:“恭敬不如从命。”

下值后,宋长叙找了一个小孩给他几文钱,让他到家里传信:“今晚我不回家吃晚食,回来会晚一些。”

小孩应一声拿着铜子跑了。

李主事拉着他到了一家小而简单的馆子,现在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他们过去正好里面还有一个位置。

“这家馆子是冬天开的,现在开春来的人也多。”

“来两坛清酒,另外先要一碗酸辣土豆丝,一碟木耳炒肉,一个拍黄瓜,我要一个山药排骨瓦罐。宋兄要什么瓦罐?”李主事把食单推给他。

宋长叙点了一个番茄排骨瓦罐。

“好的客人,先上清酒,这里送你们一碟炒花生。”伙计把两坛清酒送上来。

李主事倒酒:“这里的清酒好喝,不浑浊,不烈,喝起来正适合。”

“多谢李兄。”

李主事在户部的风评很好,是一个很热情的人。让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族子弟,但为人做事都让人很舒服。

宋长叙喝了一口清酒,吃着花生米等着菜跟瓦罐上来,吃了一顿好吃的饭菜对李主事多了几分好感。

李主事吃饭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他推荐的菜色刚刚好。

他们两个人刚好把这些菜吃完,清酒喝完。

这个估算能力……

李主事去结账,他笑着说:“宋兄要是觉得这家馆子好吃,下次可以带你夫郎一块来。”

宋长叙说:“李兄,我确实要带夫郎来吃吃看,味道很好。”

两个人到了岔路口分开走,宋长叙回到家里还是轻飘飘,清酒不醉人,只是脑子里有些恍惚。

许知昼看着他,宋长叙尝试走直线然后失败。

“快把醒酒汤喝了。”许知昼按着他坐在椅子上。

宋长叙喝完后趴在桌子上静静的,许知昼眼中犹疑,他走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相公,你要是犯困,盥洗后先去睡吧。”

宋长叙去洗了一把脸,精神差不多回来了:“我要先去书房一趟,不然心里一直想着事。”

宋长叙的事业心上来了。

他打算列个表格把每个人官员升职跟降职都写在上面,然后可以把提升的官职放在上面,这样不至于手忙脚乱,对于官员一辈子升职也很清晰。

横轴是日期,竖轴是官职,可以精准到月份。

宋长叙画好后觉得这样很清晰,以后他跟李主事对接时就省事多了。

“明天要去找苏大人,把这件事告诉他。”

在官场最忌讳创新还不跟上官说,还有越级汇报。

做完事情,宋长叙吹了蜡烛回到屋子,许知昼留着蜡烛已经睡熟了,他听见打更的声音,恍然发觉已经这么晚了。

他吹灭蜡烛上床拥着许知昼进入梦乡。

许知昼睡前吃了葡萄,又睡的不太安稳,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村子里还怀孕了,然后他没有相公,村子里的人质问他是谁的孩子。

他说是相公的孩子。

还要把他浸猪笼,实在可怕。许知昼被吓醒了,他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许知昼看见一个黑影背着他在穿裤子。

许知昼恨宋长叙不点蜡烛。

宋长叙穿好官袍,看见有个黑影直直的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知昼,你醒这么早?”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我做了一个噩梦,睡的不安稳,你去上值吧,我要接着睡。”

宋长叙点头看着黑影躺下,他到吏部后把自己做的表格呈给苏员外郎。

苏员外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个法子很好,我会说给何大人,然后由何大人呈给简大人,你好好等着就成了。”

宋长叙应了一声。

苏员外郎问道:“表格的事你跟其他人说了没有?”

宋长叙留了一个心眼,他斟酌片刻说:“我昨日跟李大人一块看户部跟吏部的名单,因为太麻烦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李大人昨晚还请我吃饭了。”

苏员外郎有些失望,“这样啊,你下去等消息吧。”

宋长叙退下了,他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虽说不能恶意揣测上官,但宋长叙觉得他显得太放松了,这回幸好灵机一动,不然这份功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苏员外郎对他不错,在面对政绩时还是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

果然有什么计策如果直接对上皇帝有风险也有机遇,至少皇帝不会把你的功劳强占了。

宋长叙心中戚戚然,回到位置喝了一口枸杞茶压压惊。

吏员把文书抱过来,看着没几本,宋长叙慢悠悠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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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叙批的武将的归家养老的文书到了平景帝那,平景帝看过后心中满意。

武将大多武艺非凡,在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他还念着他们镇守边疆的苦劳。有官员把手伸到抚恤银子上,平景帝就不能忍。

“这法子有几分心意,抚恤银子要本人亲自来,还要衙门过几个月去反查。特别是在战场残疾的人,到了家里没有银子傍身怎么生活。”

来福听着抹了抹眼泪。

“你哭什么?!”平景帝有些发怒,难不成他说的话很不好,竟把人说到哭了,真是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来福跪下说道:“奴婢是为宁兴朝的将士哭,有这么好的陛下,以后宁兴何愁不兴,陛下真是一个英主。”

平景帝被这么一说,心情也好起来,“快起来吧,就你会说话,朕看你一身的功夫全在嘴皮上了。”

来福麻利的站起来,“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有太监提了马蹄糕过来,“陛下,这是凤君千岁做的马蹄糕。”

平景帝:“放着吧。”

“这对武将的法子做的好,去让许爱卿把名字报上来,朕要好生奖励一番。底下做事该灵活的时候就要灵活,该守规矩就守规矩,自己拿捏一个度,不然乱了分寸就不好。”

来福喏喏作声。

陛下可真难伺候,又要守规矩,又要灵活,要是灵活惹怒了陛下就要掉脑袋,唉,所以还是守规矩好。

许安宴问了底下的人说是何郎中想出来的。

平景帝心中对何郎中颇为赏识,给他赏赐了金银珠宝,想着等上面有空闲的位置也可以给人升一升,毕竟在郎中这个位置也坐了很久,够资历了。

何郎中得了赏赐,众人都来恭维他,何郎中笑得合不拢嘴。

“都是陛下赏识,我没有寸功可立。”

宋长叙从膳堂回来就撞上这么多官员围绕着何郎中,拍了一个同僚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人在武将归家养老提出了新的法子,陛下看到后称好,所以下旨赏赐他。”

宋长叙茫然:“啊……那,那不是……”

同僚:“宋大人还想什么,不去跟何大人说几句话,何大人入了陛下的眼,以后怕是要升职了。”

宋长叙看这位仁兄走了,他又去寻一位同僚问,这回这位同僚说的更清楚。

那法子不是他的么,什么时候变成何郎中的?他传到苏大人手中,苏大人再交给何郎中的,怎地就成了何郎中的法子?

苏员外郎对上宋长叙的目光,他心思一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已了,你不要太节外生枝,毕竟陛下刚下了旨意,若是你闹开了就是打陛下的脸。”

苏员外郎是让他息事宁人。

宋长叙对上苏员外郎的目光,发现他的目光有深意,“看来苏大人也不会揭穿何大人。”

“宋大人,何大人是我上官,我犯不着做出这样的事。”

“苏大人这是欺君之罪,若是何大人犯错了,上面的位置谁来坐?”宋长叙打蛇打七寸。

苏员外郎心中一动,说来也是,瞧见何郎中如此风光的样子,他也有几分眼热。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就有把柄落在手里,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

但是,何郎中凭什么认为他不会揭发他?苏员外郎想着事含糊的说:“就算有你我作证,那么也无法证明这个法子是你的,没准是我们攀扯何大人。宋大人以后要想清楚,法子要告知其他人或者留有证据,不然事情就难了。”

何郎中有恃无恐。

宋长叙下值时,何郎中找上他,“宋大人我送你回去,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不必了。”宋长叙冷淡的说。

何郎中脸色一僵,随即面上恢复笑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好好在跟你商量,往后会补偿你。”

宋长叙:“若是何大人想补偿我,那就跟陛下说清楚。”

何郎中似笑非笑,眼中带着怜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看苏大人为你出头了么?没有证据的,底下的人做的事把功劳让给上官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你说的升职跟降职的事,我已经呈给简大人,这份功劳我不会跟你抢,所以你让我一份功劳,凭你的脑子以后还有很多功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宋长叙差点气笑了。

“何大人说的是。”

何郎中看见宋长叙低头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以为他想通了,他满意点头,“我欠你一份人情,往后你事,我会帮你一次。”

宋长叙:“多谢何大人。”

何郎中满意的坐上马车离开。

宋长叙心中记下何郎中,看来在官场上他还是未曾看透。

他回到家中调整好心态,没有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

许知昼把东厢房跟西厢房整理出来,在衣柜里放了新被褥,让下人把床铺好。

“相公,等吃完晚食,你跟我一块去瞧瞧我布置的房间。”

宋长叙应了一声。

许知昼布置的屋子很温馨,瞧着就很重视。

“到时候相公就要背黑锅了,放心,我会为你说话的。”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手拉了拉。

宋长叙的目光落在许知昼的肚子上,他笑着说:“没准真有了。”

许知昼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的,没那么凑巧,而且相公你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没?”

宋长叙一凝噎,他想到做父亲,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我没养过孩子。”

许知昼瞪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没养过孩子,你要是养过那还得了。”

许知昼掰开手指算自己的年龄,“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宋长叙脱口而出:“那不很年轻?”

许知昼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你就会说话,我这样可不年轻。”

宋长叙看许知昼跟看大学生一样。

“你这样说着,我就更觉得不能有孩子了。”宋长叙摇晃了一下脑子。

许知昼戳了他一下,“随缘,若是真来了,还不是挡不住。毕竟你放假时……”

宋长叙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应对。

两个人回到屋子,宋长叙问了许知昼制糖坊的事。

“我正要说可以扩大一些,我们的糖卖的可好了。”许知昼在黑暗中抓着宋长叙的手。

宋长叙的手终日握笔有薄茧,许知昼的手在地里干农活,手上很粗糙,还有一些小伤口,哪怕他最爱美,也不可能在家里不干活。

宋长叙反手握着许知昼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吃了一嘴的香气。

宋长叙:“……”

“你又搽了什么,怎么有些呛鼻。”宋长叙这个钢铁直男有些受不了。

许知昼借着月光得意的拿着手在宋长叙鼻尖前晃荡,“你懂什么,这护手膏可贵了,闻起来香香的,我最喜欢。”

宋长叙呸呸了几声。

许知昼:“……”

“看来你很不喜欢啊,相公。”

宋长叙心中一悚,“我还是更喜欢你脸上的香气,香喷喷的。”

许知昼哼了一声,他趴在宋长叙的怀里,“以后都要过好日子。”

宋长叙笑着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果真还是香香的。

等宋长叙走后,许知昼知道这块地方还有一个池塘,他正在想要买锦鲤,又想买点鲫鱼和其他的鱼苗,到时候要吃鱼就直接从池塘抓。

冉星文:“又养锦鲤又养鲫鱼。”

“就这么办。”许知昼点头应下。

今日接了几个宴会,都是朝中的大臣送过来的,有武官也有文官。看着请柬,许知昼庆幸自己会认字,不然连请柬这两个字都不认识会被嘲笑的。

“等相公回来问问他吧,我再去。”

许知昼去了钵钵鸡铺子,冬日过后,铺子里的生活渐渐恢复过来了。

向树跟向兰在这里干的很好,许知昼瞧着满意,后厨收拾的很干净,店铺虽小,但干干净净的瞧着欢喜,客人愿意进来。

在国子监那边有一处馆子是做炒饭生意的,锅外边都是炒出来的饭菜,要是一天清理一次也好,有的已经形成很深的痕迹了。

做饭食生意的还是要把后厨做的干净。

许知昼看了钵钵鸡,然后让向兰给他装了一个大碗的钵钵鸡,他端着去许知辞的面馆蹭面吃。

面馆还有三四个人在吃面,许知辞瞧见是他来了,眉眼带笑。

“大哥,我来讨碗杂酱面吃。”

许知辞有两个帮工,还有一个厨子,这个厨子也会做面,这回是弟弟来了,许知辞亲自给他下面条,杂酱给了三勺,满满当当的,面碗都是尖尖的。

“大哥我带了钵钵鸡来,我们一块吃。”

许知辞应了一声好,他去盛了一碗饭。

许知昼左看右看,“不是,大哥,你哪来的饭?”

许知辞笑道:“虽是开面馆的,但我们做面的不能一直吃面,快到晌午就蒸上饭,做几个菜吃。我若是不耐了,就回府邸随便吃点对付过去。”

许知昼吃着杂酱面,又夹了一口钵钵鸡,直呼痛快。

杂酱面配了一小碗葱花汤。

许知辞吃着钵钵鸡也挺好,吃了一阵,谢淮川招呼一圈的兄弟来吃面。

许知昼戳大哥的手心:“哥夫经常来?”

“他给钱的,衙门管饭,看今儿是出外勤了,衙门的饭抢光了。”许知辞忙解释。

谢淮川见他们在,端着面碗过来,“我能吃吧?”

许知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淮川这才吃钵钵鸡。

许知辞给他端来一碗凉茶,“相公,今天是出什么外勤?”

谢淮川:“配合刑部抓人,差点惹上一身腥。”

作者有话说:

小宋:有人抢我功劳(手指着何郎中不放)[爆哭]

平景帝:谁[愤怒]

何郎中:(左右上下晃荡,不让宋长叙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