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一块的泥土掉下,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股恶臭的味道袭来。

凤酒有些嫌弃地撇开头。

泥像里的人,身体已经完全腐烂,变成了烂肉,好在没有苍蝇,否则一定会生蛆。

这个泥像还没来得及烧制,或许也不打算烧制了。

“再看看其他的。”

一连敲开了好一个泥像,有的里面是骨头,有的是腐肉。

凤酒基本已经能够想象,这里面的泥像,恐怕都是人制成的。

“这人真是有病吧。”

凤酒简直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以活人塑泥烧制为乐趣。

当初她在RB的时候就听说过,藤原谦一除了爱好下棋以外,另一个爱好就是玩泥巴,说得好听一点,又叫陶艺。

明面上是在陶冶情操,背地里却是在杀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犯了什么错,是他们藤原家族的人还是其他人?

凤酒来到另外一个院落,这里是藤原谦一的卧室。

当初她就是在这里将藤原谦一带走后,暴打了一顿。

卧室里好像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卧室。

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子,凤酒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灯光一照,就看到了摆放在前方柜子上的遗照。

那柜子也叫神龛。

那是藤原谦一的母亲,一个看上去很温婉的女人。

凤酒摸着下巴,“你有没有发觉,这里有些奇怪,一般的人会在自己的卧室旁边,摆放母亲的遗照吗。”

“不会,所以……”

墨司御上前,蹲下身,打开了神龛的柜子。

果然如他们猜测的一样,神龛的柜子下,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露在那里,手电筒灯光一照,是一个盘旋而下的楼梯。

“走,下去看看。”凤酒跃跃欲试。

墨司御拉了她一把,心里有些无奈。

小酒的胆子还是那么大。

“我在前,你在后。”

墨司御本来身高就高,神龛又那么矮,真是委屈他了,那么高的一个人缩成一团,从神龛里钻了下去。

两人顺着楼梯慢慢的走了下去,

来到里的东西也清晰的暴露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研究室啊。”

或者说这是藤原谦一一开始的研究室。

他父亲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他在这个地下室里研究出来了?

而当时他就算已经研究出来了那些东西,也没有交给他的父亲。

凤酒想,他那个时候应该很想把阿瑶变回正常的人类,可惜,他并没有能够研究出来他想要的东西。

就像有人研究毒药,但并不一定能够研究出来解药一样。

笔记本上,详细地记录着藤原谦一的所有实验数据。

凤酒虽然看不懂,但没关系,总有人能够看懂它。

地下室里还放着很多各种颜色的药水,墨司御找到一只桶,将所有的药水全部倒在了里面混合在了一起。

现在,就算是再有本事的人,也不能将这些药水分辨出来了吧。

……

藤原谦一从自己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天才。

所有老师教过的东西,他一遍就会。

幼儿园都还没有上完,他就已经开始学习小学的知识。

小学都还没有读完,他就已经开始学习初中的知识。

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天才的寂寞感。

那年他才十五岁,就已经修完了高中所有的课程。

父亲藤原中田将他叫到跟前,问他,长大了以后想要做什么?

藤原谦一想。

“当一名医生吧,我想拿手术刀。”

那时候的他想,他的那一双手,除了下棋还可以拿手术刀。

藤原中田有些欣慰,因为他自己,就是一名非常有名的化学家。

他们藤原家族的祖先,在抗战时期还研究过各种生化武器。

他的儿子能够学医,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等藤原谦一真正的接触到了医学以后才发现,医学的知识海洋永远学不尽。

那些医学知识,他恐怕一辈子都学不完。

然而没有关系,天才最喜欢的就是挑战。

他学习外科,最先学的就是伤口缝合。

想要将人类的皮肤完美的缝合在一起,然后又留下最小的伤疤,这是很考验技术的事情。

藤原中田给他弄了一间手术室,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小动物被送进来。

猪,狗,猫,兔子,鸡,鸭,老鼠。

藤原谦一发现,动物的皮肤和人类的皮肤有着很大的区别。

某一天,一个伺候他的佣人打碎了手机的托盘,一不小心还将手杵在了碎片上,手心被划了一大条口子。

藤原谦一在看到他的伤口的时候,果断地将人带进了他的手术室。

第一次在真正的人体上缝合,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觉得他的所有试验品,都应该换成人才对。

伤口止了血,被一点一点缝合在一起。

从那以后u,藤原谦一的实验对象,变成了人。

每天都有人受伤门,或是手臂,或是小腿,或是额头,或是脸。

藤原谦一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随着缝合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他甚至能将伤口缝出花样来。

一个女佣的额角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从额角蔓延到下巴。

至于她是不小心,还是不注意,没有人关注。

“坐这里。”藤原谦一拿起针线,开始给她缝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因为打麻醉,女佣感觉不到任何的疼。

“好了。”

藤原谦一将针线和钳子扔在盘子里,从一边拿起一面镜子。

“你看,好看吗?”

女佣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忽略脸上的血迹,她竟然不觉得伤口狰狞,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看,就像是什么花纹长在脸上,很特别。/apk/

藤原谦一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好像,外伤缝合,也不是那么难嘛,如果,他能学习缝合内脏就好了。

他整天在手术室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直到有一天,藤原中田推开门,看到了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

他眼皮子跳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一个星期以前,他们还睡在一起。

而现在,这个女人,躺在儿子的手术台上。

不知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