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正撸猫呢,瞭望手又报告:“240方位,大型军舰!”
一听瞭望手这么说,王义立刻精神了,结果一切战舰视角,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大型军舰,是珊瑚岛。
然后王义就发现,珊瑚岛也有炮击参数。
“主炮瞄准参数如下!”
珍妮复读完参数就皱起眉头:“这参数怎么不太对,感觉不像是打正在运动的目标?”
“对,因为瞄准的是个岛,但是岛屿都出现在我们的射程内了,不糊一轮炮弹不合适吧?反正主炮也刚好对准了这个方位,只要转动很小的角度就行了。”
刚刚新泽西号一轮主炮齐射就秒了敌人的驱逐舰,主炮就维持着刚才的朝向,炮管放平进行装填。
王义话音刚落,装填完的炮管就抬起来,炮塔也同时转了个小角度。
费迪南的声音响起:“主炮装填完毕,射击诸元装订完成,随时可以开火!”
王义:“开炮!”
电铃响起,王义已经习惯了主炮的射击,只是张开嘴。
甲板震颤起来。
瞭望手:“发现新目标,250方位!可能是大型舰艇。”
应该是刚刚把珊瑚岛看成了大型舰艇,瞭望手的信心不如刚刚足,犹犹豫豫的。
王义切了下视角,看到外挂标注的是运输舰,后面还有个括号,里面写着“陆军”。
王义看出来了,鬼子海军这是把陆军卖了啊。
“主炮射击参数如下……”
他正读参数呢,主炮的炮弹在岛上爆炸了,一波九枚炮弹,全落在面积不算太大的珊瑚岛上,扬起的烟尘覆盖了快三分之一的面积。
岛上的木屋——或者竹屋也飞上天空。
王义仔细观察那些碎片,怀疑用炮弹炸这些纯粹是赔钱买卖。
炮塔按照王义刚刚给出的新参数,转到了新的位置,然后完成装弹的炮管又一根接一根的抬起来。
费迪南还是精神抖擞的报告:“主炮装填完毕,射击诸元装订完成,随时可以开火。”
王义:“开炮!”
————
屏卫舰队旗舰昆西号,舰桥。
“乖乖,”参谋长放下望远镜,“这岛上只有竹棚,炸了做什么?”
因为屏卫舰队距离岛屿更近,所以看得更清楚。
海尔森准将:“上将不炸这些竹棚,你怎么知道里面没有军火或者油料呢?现在发现只是竹棚,那也是鬼子太狡猾,居然用竹棚来浪费我们宝贵的弹药。”
正好这时候新泽西号又开火了,目标显然是刚刚慌不择路跑出礁湖的运输船。
海尔森:“你看,这次攻击的目标是敌人的运输船,少说也有一万吨,这就不会浪费炮弹了。”
新泽西号主炮炮弹飞过屏卫线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空中传来的呼啸声。
有参谋疑惑的问:“怎么其他战列舰没有开火?”
“那当然是不想抢新泽西号的战果。”海尔森准将笑道,“刚刚花生屯还是北卡不就造成了战果识别的困难吗?”
说话间新泽西号的目标就被命中了,船体中部冒出闪光。
落在目标周围的炮弹激起的水柱,都盖不住爆炸的动静。
水柱落下的时候,闪光也褪去,烈焰升腾而起,在半空逐渐转化为漆黑的浓烟。
“敌舰中弹!而且首轮跨射!”
参谋长:“这是雷达火控的效果还是巫女引导的效果,亦或者是上将的超能力?”
“有些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海尔森准将说,“你跟着上将走南闯北多了,就会习惯这种状况了,什么时候他指挥的战舰首轮没有跨射,那才比较奇怪。”
参谋长若有所思的点头,有年轻参谋问:“上将引发了第三类奇迹是真的吗?听说整个大海都活过来了?”
“对,我亲眼看见的。”海尔森准将笃定的说,“不过那好像是姆族祭司、投诚的巫女和上将一起搞出来的。”
“一起搞出来的吗?”
就在这时候,瞭望手喊:“礁湖内有大型舰船!在305方位!”
海尔森赶忙转身对着305方位举起望远镜。
他的参谋长先开口:“看起来像是重巡洋舰。”
海尔森:“测距!雷达能看到目标吗?”
昆西号舰桥也有雷达显示屏,和战情中心的雷达显示屏是联动的,海尔森问完自己抬起头。
站在显示屏旁边的技术军士报告:“雷达杂波太大,看到一大堆目标,不知道哪个是。”
确实,显示屏上一大堆目标,从270到330方位上分布了一大片。
“光学测距!”
海尔森命令,主炮转向右舷,准备交火。
昆西号的主炮开始转动。
虽然昆西二代属于巴尔的摩级,但并没有安装沉重的全自动炮塔,整体反应速度和火力都远逊色于魔改的前58特舰旗舰巴尔的摩号。
电话传令兵喊:“测距完成,距离两万七千码!”
“接近到两万码就开始射击。”
海尔森话音刚落,参谋长便说:“敌人完全没有锅炉生火的迹象,应该没有动力无法作战吧?”
海尔森还没回答,瞭望手又喊:“330方位出现黑烟!”
众人注意力再次转向新的目标。
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后,海尔森说:“看起来像是岛上建筑燃烧形成的浓烟,内燃机的烟雾不该是这个样子。”
“我也这么想。”参谋长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准将,你不是指挥驱逐舰突袭过特鲁克吗?”
“那是晚上,上将俘虏了一艘敌人的巡逻舰,招降了巡逻舰上的人,拿到了港口航道图,我们基本是照着图航行。”海尔森耸了耸肩,“所以现在我对港内情况的了解和你差不多。”
参谋长:“我只知道B26改的侦察机照相侦查到的内容。”
“我也一样。”
这时候有参谋从一叠照片里找出一张:“我找到了,应该是停泊在礁湖东部锚地的4号船,情报部门的判读,这是一艘被受伤的利根级。”
“敌舰开火闪光!”瞭望手的惊呼打断了参谋的话。
海尔森:“应该还有几十秒着弹,你们赶快到装甲舰桥去。”
因为在开战前两年的水面舰艇炮击战中,联众国舰队整天一开战就献祭舰队指挥官,所以巴尔的摩级强化了装甲舰桥的防御能力。
参谋长点头:“明白,全体参谋撤退进装甲舰桥!”
参谋们立刻拿着文件跑向舰桥后方的舱门。
参谋长跑了两步发现海尔森准将没有动,便回头疑惑的看着他:“准将?”
“上将是不会进装甲舰桥的,”海尔森如此说道,“但你们不要学我,万一我牺牲了你得担负起指挥屏卫舰队的职责。快走吧,炮弹要落下来了!”
参谋长敬了个礼,转身跟着参谋们一起钻出舰桥。
海尔森准将:“别看我,我可是从异常惨烈的瓜利达岛夜战活下来的人,命硬的很,你们也会没事的。”
说话间敌舰的炮弹落下,全都落在距离昆西号很远的地方。
“你看吧!敌人自己处于静止状态,应该早就测算好了射击诸元,结果炮弹偏离了这么多,鬼子的训练水平下滑得很严重啊。”
说完海尔森准将笑起来。
电话传令兵:“舰队旗舰新泽西呼叫,询问什么东西在对我们射击。”
海尔森准将拿起话筒:“这里是屏卫舰队旗舰昆西,是港口内一条受伤的利根级在对我们射击。”
无线电中除了静电杂音,还有飞行员们的惊呼:“刚刚那船是不是开炮了?”
“谁还有炸弹吗,给他扔几颗。”
“不是说留给水面舰艇部队收拾这些船吗?”
“战列舰应该不怕这些巡洋舰的主炮吧,就像零战用.303(7.7毫米)机枪打我们一样。”
“别大意,点303打到关键部位还是能击落我们的!不要去赌概率学!”
“所以谁有炸弹?”
海尔森准将调整了一下接收频率,飞行员们的聒噪终于消失了,然后悦耳的女声从喇叭传出:“这里是新泽西号,我们看不太清楚正在攻击你们的利根级,你们能处理它吗?”
海尔森回头看了眼新泽西号,又低头查看海图上的位置。
昆西号的航海长说:“我们的烟雾挡住了新泽西号的观察。”
海尔森咋舌:“看来只能我们代为处理这艘敌舰了。总不能把屏卫线让出来,万一敌驱逐舰猪突就不好了。”
他拿起话筒要回话,舰桥上的一名士官问:“新泽西号的无线电员声音真好听。”
“闭嘴,”海尔森瞪了说话的士官一眼,“那是引发了奇迹的姆族祭司,当然她的身份是声呐军官。小心飞鱼跳起来啄你的脑袋!”
士官吓得抬手调整了一下脑袋上的钢盔。
另一名士官说:“她可是能发出超声波破坏酒杯,还能用次声波定位,跟蝙蝠一样。你没看到吗?她在太阳底下会反光,因为长着鱼鳞!不信你问准将。”
海尔森一脸黑线,点头道:“对,所以你们别听到她声音好听就想入非非!”
说完他拿起话筒:“这里是昆西号,我们可以处理这艘利根级,只是一个没有装甲的固定靶而已。”
“了解,那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
说完海尔森调整了一下频率,下令道:“屏卫舰队注意,一艘利根级向我们开火,上将已经把这艘船交给我们,各舰自由开火,重复,自由开火。”
放下话筒,海尔森对电话传令兵说:“告诉战情中心,使用光学射击指挥仪进行瞄准,快!”
昆西号的主炮已经转到了正对敌舰的方向,只需要参数微调就能完成瞄准。
电话传令兵:“战情中心报告,敌舰尚未进入两万码。”
“不用管,只要发射的数量够多,命中率差一点也没事。”
“主炮瞄准完成!”传令兵大声报告。
几乎同时,瞭望手喊:“芝加哥号先开火了!”
“干,我们也开火!”海尔森音量都提高了。
昆西号主炮齐射的同时,屏卫线上其他重巡都开始射击,八寸炮的炮弹铺天盖地的飞向那艘变成固定炮台的利根级。
很快白色的水柱就完全吞没了目标,连利根级的桅杆和烟囱都看不到了。
海尔森忽然想起来,问瞭望手:“敌人又开火还击了吗?”
瞭望手:“不知道啊,没看到炮弹落下啊。”
海尔森:“敌人只打了一轮?这太奇怪了。从时间看,敌人应该还能打至少一轮齐射。”
舰桥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
利根级巡洋舰二号舰,筑磨号,三分钟前。
“发现敌军舰队!”瞭望手高喊,“方位080!”
筑磨号舰长泽满大佐大声喊:“距离呢,距离是多少?”
“报告舰长,岸上的电力中断了,现在正在用人力转动主测距仪和炮塔!”
泽满大佐:“备用电路呢?三个发电厂都被摧毁了吗?”
“是的,您看!”
答话的大副指着岸上。
泽满大佐顺着手指看去,果然看见发电厂正在燃烧。
“那先用舰桥上的简易测距仪测距!尽一切可能加快瞄准速度!”大佐怒吼道。
炮术长:“大佐阁下,可以用主炮炮塔上的瞄准仪开火!虽然不够准确,但可以集中力量转动炮塔!会瞄准得快一些!”
“就这么办!快!”泽满大佐指着炮术长,“你亲自去瞄准!”
“我吗?”
“是啊,你是舰上火炮射击经验最丰富的人了不是吗?”
“是!”
炮术长离开舰桥。
泽满大佐目光正追随炮术长,就听见了瞭望手高喊:“陆军的运输船被击中了!”
“别管他们了!”泽满大佐大手一挥,“慌不择路想要逃跑,刚好碰到敌人的战列舰,活该!”
又过了一分钟,炮术长的声音顺着传声管传来:“瞄准完毕!”
“开炮!”
主炮咆哮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泽满大佐有种眩晕的感觉,应该是因为他习惯了主炮射击的时候甲板晃动——毕竟扶桑海军舰船喜欢疯狂堆武备,多少都有点头重脚轻的毛病,射击的时候横摇很大。
然而筑磨号已经坐滩搁浅了,不会摇晃了,所以反而要适应。
泽满大佐扶住舰桥的罗经仪,努力观察在空中的炮弹。
这时候,能听见舰桥顶部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炮术班仍然在转动顶部的射击指挥仪。
不过人都被抽调去手摇炮塔了,所以射击指挥仪转动相当的缓慢。
瞭望手:“着弹!……没有命中!”
何止是没有命中,连跨射都没有形成。
传声管里,炮术长还在找补:“是风向!风向和天气预报的不一样!现在立刻矫正参数!还有,赶快摇扬弹机!”
因为没有电,不光炮塔转动要手动,连主炮装填也要手动操作——首先就是要把炮弹用扬弹机从弹药库摇上来。
传声管里,炮术长甚至喊起了号子,给大家鼓劲。
然而一切都被瞭望手惊恐的呼喊压过了:“敌舰开火!”
泽满大佐也看到了,排成单列纵队的敌舰进行了齐射。
泽满大佐:“联众国也是一帮菜鸟啊,怎么一上来就齐射!跨射仙人明明在战列舰上不是吗——”
他这样喃喃自语着,看着炮弹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第一波炮弹就命中了前方的二号炮塔,泽满大佐清楚的看见炮塔上焊接的临时装甲凹陷下去——因为坐滩了,无所谓重量,所以前任舰长卸任之前尽可能的往炮塔上焊东西。
显然,这些临时装甲,拿联众国的超重弹没有办法。
下一刻,泽满大佐觉得脚下的甲板把自己向上顶,他和舰桥上的一切一起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