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浓号战列舰。
瞭望手大喊：“旗舰灯光信号，进入回避航线。”
舰长阿布大佐点头，对航海长下令：“转向270方位。”
航海长：“左满舵。”
舵手复述命令的时候，阿布大佐眼角余光瞥见护航驱逐舰雪风号船尾腾起巨大水柱。
阿布大佐：“雪风在干什么？攻击潜水舰吗？为什么它没有通知我们？”
大副答：“可能有通知，不过本舰无线电系统故障了没收到。”
“故障了？什么时候开始故障？”阿布大佐瞪大眼睛，“为什么没有报告给我？”
“无线电部门长认为是小故障，可以很快修复，就只向我报备。但是好像维修进行得不顺利。”大副板着脸答。
“把他喊过来，亲自向我报告情况。”
“是。”
片刻之后，无线电部门长芥川少佐进入舰桥，对阿布大佐敬礼：“大佐！”
“为什么无线电故障没有向我报告？”
“因为这故障按照操典排障时间需要在十五分钟内，所以我只是通过电话向大副报备。”
阿布大佐：“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排障？”
“因为维修兵焊接失误，导致损坏了更多部件，而船上并没有替换部件。”芥川少佐声音在颤抖，可能想起了精神注入棒的淫威。
阿布大佐：“为什么会没有替换部件？后勤在干什么？”
“港口也没有这些部件了，可能要返回本土才能得到补充。”大副答。
阿布大佐叹了口气：“那我们是不是整个捷一号作战都不能进行通讯？”
“如果舰上有收音机，可以拆卸上面的部件，攒一个替换部件出来。”芥川少佐说，“我亲自来焊接，肯定不会出错。”
“那你刚刚为什么没有亲自焊接？”阿布大佐质问。
芥川大佐一脸无奈：“我怎么知道这么简单的维修工作也能出错，能上我们船的都是速成班里成绩最好的学员了。”
阿布大佐：“你——”
传声管里突然传来高呼：“鱼雷！这里是右舷三号鱼雷观察哨，鱼雷来袭！”
大副立刻上前一步打开传声管的盖子吼回去：“报告鱼雷的来袭方位！你就说个右舷，要怎么规避？”
“非常抱歉，鱼雷从——”
阿布大佐：“现在我们已经在满舵了，做不了其他规避动作。剩下的交给天命和防雷装甲吧。”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正在调头的雪风号。
“敌人发射鱼雷了，雪风号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说完他发现航海长紧绷着脸，便开口安抚道：“联众国的鱼雷一直不好用，时常有商船带着插进船体的鱼雷返航。我们拆解了那些鱼雷，发现他们的引信非常不可靠，碰撞会导致击针断裂。
“我们在鱼雷技术方面大大领先联众国。再说，本舰可是正经的战列舰，就算敌人鱼雷命中并且顺利起爆，本舰也会安然无恙。”
航海长咽了口口水。
阿布大佐：“你是军官，要给士兵们做出表率啊。”
航海长：“是。”
这时候鱼雷观察哨的声音通过传声管传来：“敌鱼雷脱靶！差一点点就命中了！”
阿布大佐拍了拍航海长的肩膀。
这时候瞭望手报告：“雪风号灯光信号，‘敌潜水舰被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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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水鱼号，指挥舱。
“鱼雷发射完毕。”
艇长：“紧急下潜，鱼雷舱把艇上生活垃圾装填进鱼雷管，发射到外面去，伪装成被击沉的样子。”
副艇长拿着秒表：“第一发鱼雷还有三十秒命中目标。”
艇上所有人都屏气凝息，仿佛声音大了就会把鱼雷爆炸的声音盖过。
随着潜艇所在深度增加，艇壳开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首席军士长：“进入危险深度。”
艇长：“不用管，深潜测试时候的，指挥测试艇的是我师兄，他能潜到那个深度再安然返航，我也能。”
仿佛回应艇长的话，艇壳突然发出异常巨大的声音。
首席军士长：“该死，这听着像是潜艇在大海胯下挣扎。”
副艇长：“10秒后命中！9、8……”
倒数结束，所有人抬头看着指挥舱的顶板。
声呐员：“我没有听到爆炸，甚至连碰撞音都没听到，应该是脱靶了。”
“他妈的！”副艇长按下秒表，“敌舰队在转向，我们错过了攻击窗口。”
艇长：“停止下潜，维持深度！”
“停止下潜！”首席军士长大声催促道，“快！这宝贝再往深处去就会被压扁的！”
声呐手：“敌舰过顶！”
指挥舱再一次安静下来。
艇长看了眼深度计，压低声音说：“现在我们在这么深的地方，鬼子的驱逐舰发现不了我们。”
声呐手：“没听见深水炸弹落水的声音。敌舰螺旋桨音在远去。”
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艇长：“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航海长，看好氧气含量。军士长和副艇长到我船舱来，我们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
“是。”
联众国潜艇是三首长制，除了艇长和副艇长，首席军士长也在艇上的指挥序列里，这一点和水面舰艇不一样。
这主要是因为潜艇兵技术含量非常高，学院出来的军官真不一定有在岗位上混成精的老士官熟悉情况有办法。
很快射水鱼号的艇长副艇长还有首席军士长都进了艇长的小房间，还把门反锁上。
副艇长：“我们现在，应该尽快找机会脱离，然后浮上水面发电报。这是敌人的大舰队，那么多战列舰，光靠我们一艘潜艇不可能拦住他们。
“哪怕召集狼群也不行。”
首席军士长：“赞同，刚刚那应该是我们最好的攻击机会，现在敌人舰队转向西方，我们追不上。就算浮出水面也追不上。”
这个年代潜艇速度很慢，水下速度就几节，在水面能跑到十六节，连那些慢速战列舰也追不上。
艇长表情严肃：“敌人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向北走？我们正在兰芳的车布岛进行登陆作战，他们应该是去阻止我们才对。除非敌人要放弃整个兰芳，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首席军士长：“我是个拧螺丝的，这种战略上的事情，要问你们这些读过书的正经军官。”
副艇长：“可能是为了避开我们的航母？你看，如果我们的航母在车布方向，他们直奔车布不就正好撞进航母的伏击区吗？”
艇长：“那他们转向西方呢？”
副艇长：“攻击琉球的第三舰队在南下，可能是为了躲第三舰队。”
艇长低头拿起铅笔，在桌上的地图上画了画：“有道理。既然是这样，敌人在入夜之后可能还会向北走，绕行整个兰芳之后，向车布岛前进。
“我们等和敌人脱离接触后，就浮上水面，一边向司令部发报，一边水面航行到这个地方，继续拦截敌人。”
首席军士长：“我没什么意见。”
副艇长：“干吧，就算蹲不到敌人我们也不亏。中间几个小时的时间刚好可以装填鱼雷。”
艇长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
3月1日0330时，第五舰队旗舰新泽西号。
王义被电话铃声吵醒，直接拿起听筒：“我是秦上将，请讲。”
“收到潜艇司令部转发的电报，射水鱼号潜艇在东经……北纬……发现多艘战列舰组成的大舰队。”
王义：“转发给波尔上将。”
“是。”
王义刚要放下电话，忽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波尔上将的舰队现在在哪里？”
“七个小时前收到他的电报，当时他正在我们现在位置北方一千一百海里处。”
王义皱眉，这时候身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如果他一直高速南下，现在距离我们大概还有800海里。这是考虑到电报收发和译码时间后的结果。”
“谢谢。”
“不客气，为你计算这些琐碎的事情，是我的职责。”
王义：“那也不用在床上还承担这个职责啊。”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参谋长的体温贴上背脊。
“亲爱的，你好像很兴奋。”
“当然，这可是和鬼子的海上决战，这一周过去之后，可能海面上就没有大规模的战斗了，我们搭乘的新泽西号，未来的任务可能就只是对岸射击，永无止境的对岸射击。”
“可是，大部分敌人应该都会被波尔上将的第三舰队干掉不是吗？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才把航母编队从你手中拿走，交给波尔上将。”
王义轻轻握住从背后绕过来的手：“怎么，你对航母舰队被划走很不满？”
“要说完全没有不满是假的。但是上面的理由又很充分，你确实更擅长指挥水面舰艇。”
“别担心，”王义笑道，“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确实非常擅长指挥水面舰艇部队。”
夏普：“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隐约有种预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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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0630时，扶桑海军第三特攻队机场。
特攻队队长正查看自己座机的检修报告，忽然听见周围人聒噪起来。
他抬起头，发现很多人跑出伪装网，站在跑道边缘在看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他大声问。
“佐佐木回来了！”有人回应。
“佐佐木？是那个佐佐木吗？”队长大惊，“他不是两天前就出发进行特工作战了吗？”
队长把手里的写字板塞给整备员，大步跟着人群跑到跑道旁边，然后就看见佐佐木骑着一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自行车，摇摇晃晃的顺着跑道过来了。
整备员一拥而上，把佐佐木从自行车上拽下来，扔上天空：“板载！”
“混蛋！”队长骂道，“板载个屁！这个懦夫，别人都英勇殉国，九段坂见了，他却扔下战友逃回来了！”
说着队长推开正在扔佐佐木的整备员。
于是没人接的佐佐木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痛！”佐佐木揉着背脊哀嚎起来，“队长你干嘛啊！我没有抛弃同伴！我一直在空中和敌人缠斗，掩护了战友们冲向敌舰啊。”
“你！你才飞了六十小时！怎么可能和联众国那些从米号作战就幸存到今天的老鸟缠斗？”
佐佐木站起来，指着队长的鼻子：“好啊，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和敌人缠斗啊！好吧，让我告诉你事实吧，我们被联众国老鸟像射火鸡一样射下来——他们亲口说的，击落我们甚至不如射杀火鸡难！”
队长：“你居然能听得懂敌人的对话！肯定是偷偷收听敌台！”
“我参军之前是大学生啊！我当然懂昂撒语！”佐佐木一脸嘲弄的表情，“倒是收听敌台，敌人对我们的广播是扶桑语的啊！还有一股京都腔，因为那是投降的扶桑巫女们搞的广播啊！”
队长：“把他塞进刚刚修好的飞机！我的烈风也修好了，今天就和他一起起飞！我要看着你，佐佐木，看着你撞进敌舰！”
佐佐木愣住了：“这机场还有飞机？联众国不是空袭过好几次了吗？”
队长笑了：“联众国的空中侦查，没有发现我们机场，不但如此，其他机场幸存的飞机，也被转移到了我们这里。刚好我们现在缺飞行员，佐佐木君，做好准备，上飞机吧。”
佐佐木瞪大眼睛：“你……上飞机可以，给我加满油！”
“办不到！就连我的烈风也不可能加满油。这就是我们最后的飞行！”队长顿了顿，骂道，“最后的飞行居然是和你这样的软骨头一起，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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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1030时，第七舰队旗舰马里兰号慢速战列舰。
“雷达哨戒舰发现机群从010方向接近，距离四万五千码，IFF无应答，是敌机。”电话传令兵大声报告。
秦凯瑞上将抬头：“从010方向来的？扶桑应该没有油料进行大规模的绕行，难道是从敌人航母上起飞的？”
参谋长：“有可能。应该让各舰以及战斗机注意观察敌机的战术编号，如果是舰载机从编号上可以看出来。”
秦凯瑞点头：“嗯，用无线电通知各舰。还有，小心敌人的自杀攻击。”
电话传令兵：“雷达哨戒舰报告，288方位机群接近，距离四万四千码，IFF无应答。”
秦凯瑞：“这个方向倒是对的，八成是陆上机场起飞的自杀飞机。”
电话传令兵：“舰上无线电监听到空中机群通讯，已经接敌。”
秦凯瑞上将对马里兰号舰长轻轻点头，后者马上打开舰桥上的喇叭，于是空中机队的通讯从喇叭传出。
“诗人，你有感觉到巫女吗？”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巫女。”
“各机注意敌人的战术编号！注意战术编号！”
“我击落了一架，有尾钩！重复，有尾钩！”
“有尾钩说明不了什么，尾钩又不妨碍在陆地机场起飞。注意战术编号！”
“我看清楚了，战术编号是EII-104，重复，EII104！”
“诗人！你最熟悉这些，这是敌人航母舰载机的编号吗？”
“是，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瑞鹤号的舰载机！”
“母舰母舰，诗人确认了，敌机战术编号表明敌机属于瑞鹤号航母！重复，瑞鹤号航母！”
秦凯瑞上将咋舌：“敌人航母出动了，波尔上将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开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