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个人要睡一张床上这件事,沈之行是想都不敢想的。
其实和宁熠辉就这样莫名其妙在一起了,也是那天他情绪一下爆发了,近乎自暴自弃地回吻过去,想要抓住一根精神上的救命稻草。
但沈之行又不是那种爽完不完的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所以那时的当下很尴尬,宁熠辉也懂事的没逼,但过了那个时候,宁熠辉就一个晚上都不睡觉,就躺在地铺上时不时就叫沈哥,拐弯抹角地问他俩现在什么关系。
沈之行脑袋发热,脸也红地翻了个身说:“situationship行不行。”
“不行,我俩都没睡过,si什么si。”
“睡了就可以?”沈之行脑子一抽就问了。
“睡了也不行。”
“那你想要什么。”
“你说我要什么。”
“我不知道。”沈之行还想装傻。
宁熠辉不知道啥时候趴在他床边,沈之行感觉到动静,回过头时吓了一跳。
两个人鼻尖差点碰上了。
“沈之行,想当你男朋友行不行。”
沈之行这辈子第一次听男的给自己说这种话,和宁熠辉之前说的喜欢都完全不一样。
静谧的夜里,独属于两个人暧昧微妙的氛围,不再是软件上所谓的挂麦,现在彼此每一次呼吸的喷薄,都切切实实拂过对方脸上,大脑几乎就像被蛊惑了一样。
曾经的幻想,都变成了如今的现实。
没等他受蛊惑开口,宁熠辉坐在地铺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的被子上,又自己说了:“你都叫沈之行了,那肯定行。”
“……”
沈之行不得不行。
在一起的这些天,也许是因为早就用另外的两个身份相处了太久,所以没什么需要磨合的,总有一种上辈子就认识在谈了的感觉。
虽然也确实半谈不谈地陪了对方很久。
但真要让沈之行考虑一张床上,他还是很尴尬的。
沈之行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男人之间的片他都没看过两部,羞耻。
总觉得看了他就彻底回不去了。
宁熠辉不知道沈之行在想什么,晚上他就随口一说,洗澡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其实都是在自己说完后对方立马看周围的反应。
他是不介意沈之行有个接受的过程,也不介意陪着沈之行走这个过程,只是在想自己应该如何收敛一点,因为沈之行非常害怕暴露身份,可自己又习惯了海外的生活环境,没了家里这层阻碍,就总觉得社会是随便接纳的。
但他刚谈上,总是想亲热的,时常又忍不住。
宁熠辉洗完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地铺消失了。
先洗完的沈之行靠着枕头在打麻将,旁边还多了个枕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之行牌烂,就看见对方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非常僵硬,甚至半天戳不下一个。
屏幕里是明明能打出海底捞月的牌,但沈之行却一门心思,聚精会神的聚焦在自己旁边的卫生间,听着水流声从哗啦啦到停止,再到吹头和踩着拖鞋出来的声音。
他盯着屏幕,匹配的人催了三四条“你快点”“出牌啊哥”“掉线了?”,沈之行一点都没动,只觉得不一会儿,一道阴影压在了他头上。
“欸,这是我的枕头吗,沈哥。”宁熠辉佯装疑问,语气里都是抑制不住的窃喜。
沈之行含糊地嗯了两声,人往里缩了一点。
宁熠辉带着洗澡后的热气,穿着沈之行小了一点点的衣服,就这样跟着躺了进去。
沈之行脑子嗡一下,麻将都不打了,手机一锁,“啪”地关了灯,房间顿时陷进漆黑,只有窗外朦胧的夜色和微弱的路灯光。
他僵着身子翻了个身,背对过去,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宁熠辉就这样看着人的后脑勺:“沈哥,我做错了什么?”
"……什么?"
“是不是我晚上说的话太明显了,你不开心。”
沈之行眼皮跳了跳,盯着面前那面光秃秃的白墙,像能盯出个洞。
“……没有。”
“那你为什么背对着我。”
“……我在睡觉。”沈之行心脏都在狂跳。
和男人睡一张床上,和喜欢的还亲过的男人睡一张床上,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这个床本来就是单人床,睡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太挤,几乎是贴着睡,对方每说一句话,那个气息就在脖颈后面挠,挠得沈之行脑袋都转不动了。
“哦。”宁熠辉安静了几秒,又开口,“其实每晚和你连麦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你能在我枕边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真在。”
沈之行喉结动了动,心里“咚”一下,像被人踹了一脚。
“那个时候你每次都说你感冒,你朋友在家不方便。”
“嗯……怕被你发现。”宁熠辉低笑出来,“但是又想听你声音。”
“听我声音干什么。”
“你真想知道?”
沈之行没明白:“什么意思?”
“当然是听你声音……”宁熠辉突然靠近,一只手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沈之行,像悄悄话似地轻飘飘地在对方耳边撂下两个字。
沈之行脑袋轰地一下炸开,随着宁熠辉的动作他整个人都变得更近僵硬了,但心跳却成反比地疯狂加速,震耳欲聋,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宁熠辉的手贴着他腰窝,一点点往前探,指尖蹭着衣摆下沿,微微绕了个圈,最后停在他小腹前。
“现在人都在我枕边了。”宁熠辉眨了眨眼,“我还需要吗,沈哥?”
沈之行下意识想翻身,结果身后的人直接一把把他搂住,整个贴了个满怀。
“别动。”宁熠辉声音暗了点,低哑得发紧。
沈之行呼吸乱成一团,心口狂跳,喉结上下滚动,咬了咬牙,还是没动。
被子里热得像闷炉子,两个人都汗湿了点,四周黑暗像把暧昧和欲望全笼罩住,宁熠辉的手在他小幅上停了一会儿,慢慢往上,摸到胸口,再试探着扣住他肩膀。
沈之行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他这种久旱逢甘霖的年龄,光是和人亲个嘴都有感觉,更何况现在两个人这样贴着。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耳朵嗡嗡作响,浑身血液像全被往心脏里抽。
“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和你说话。”
“嗯,是啊。”宁熠辉在黑暗里和他对视着,“结果现在不仅和我说话,还把我放上床了。”
“……已经后悔了。”
“后悔没用,迟早的事。”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后沿着侧脸一路亲到嘴角。
沈之行一瞬间几乎大脑空白,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去推,结果推了个寂寞。
宁熠辉大概是早料到他会这样,另一只手干脆伸到被子里,从腰后把人整个人带过来,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相贴的那一瞬,沈之行心跳炸裂,舌尖被缠住,脑子彻底断片。
他挣扎了一下,半推半就,结果越挣越乱,宁熠辉索性翻过他,膝盖顶着他腿,吻得急了点,手也探进了衣摆里,掌心烫得要命,顺着腰线往上摸。
沈之行有种感觉,他的“直男”生涯彻底就要结束了。
他喘着气,整个人被宁熠辉死死压在单人床上,薄薄的床垫像都快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唇齿交缠,舌尖被勾得发麻,像被抽走了力气。
“唔……够了。”沈之行声音发哑,连自己都没听出来,像是哄着,又像是心虚。
可宁熠辉压根不听,反而顺着他的下颚一路吻过去,啃咬着耳垂,舌尖钻进去轻舔,热气灼人,嗓音低低黏在耳畔。
“哥,我是真的想你。”
对方的吻移到了自己的锁骨那里,然后被他咬了一口,又吸了一下。
“你都不知道想了多久……”
沈之行心脏“咚咚”地跳,都不知道在自己从未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这个宁熠辉到底都对着自己私下在干什么,关键第二天还道貌岸然地给他班加。
“别说了……”
要是现在开灯,就能看到沈之行已经红得完全彻底的脸,就像要缺氧一样,但又沉溺在这种窒息感里。
他手下意识去抓宁熠辉的手腕,想推开,可手指一触到那皮肤,像是被烫着了,反而握得更紧。
宁熠辉笑了一声,像彻底失了控,俯下身又亲住他唇角,手从他旁边滑下去。
沈之行腰都软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空气像凝固了,被子里闷热得发烫,四周黑暗把所有情渔放大成了无声的燥热。
“……行不行?”宁熠辉哑着嗓子问,“你都叫沈之行了……”
沈之行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人的情欲就像个开关,更何况是男人的。
一点就燃。
正常男人,这个岁数,干菜烈火的,对上哪有不想做的。
而且宁熠辉那一根非常硬,就这样靠着自己腿不断地蹭,沈之行脑袋都被蹭冒烟了,自己下面那根肉棒也被人握在手里,明明羞耻,但又止不住地想动。
他就这样蹭着,宁熠辉就俯下身胡乱地亲他,让他的叫声都闷在了喉咙里。
“呜……嗯…”
没多少下,就全数射在了宁熠辉手里。
“该我了,沈之行。”
沈之行第一次射完,还在贤者时间,就这样直愣愣地伸出手想去碰宁熠辉的肉棒,宁熠辉已经坐起来了。
内裤被拉开的一瞬间,肉棒一下就跳了出来,比自己大一些,青筋勃发,头有点翘,就这样一跳一跳地在空气中,显然是憋得难受。
沈之行觉得心脏都要爆炸了,他想捂住眼睛伸出手帮宁熠辉撸。
“不要这个,沈哥。”
“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
沈之行脸红得更凶了:“什么?”
“乖,沈哥。”宁熠辉亲了一口他嘴唇,“把衣服脱了嘛。”
沈之行咬着唇照做,整个人已经被情欲摧残,因为他又硬了。
谁知道他才脱完的下一秒,宁熠辉突然把肉棒按在了沈之行的锁骨上,虎口压着,用沈之行的精液当润滑,模仿性交的姿势就这样前后戳弄着。
沈之行嘴唇都快咬烂了,这个视觉冲击实在太强大,他觉得人都快要晕过去了,距离近到仿佛只要他伸出舌头就能碰到茎身。
“你…干嘛…嗯…”
“早就想这么做了,沈哥,你锁骨长得特别漂亮。”
“嗯……谁…谁用锁骨做这种…事啊…”沈之行声音断断续续的,因为锁骨那一片都快被摩擦得起火了,整个人都要崩溃。
宁熠辉摩擦得速度越来越快,明显也快到点了,他没有回应,只是在加速地动作中,把精液全部射在了沈之行锁骨那一片的皮肤上,末了还用龟头涂了一点在对方下巴上,看着对方黑夜里有些害羞愤怒的表情,都觉得可爱的要命。
压着人又是一通乱亲,把沈之行亲得直哼哼,两个人又是一身欲火,手也没闲着地往后摸。
沈之行感觉后庭被人碰到的时候,几乎是整个人都缩起来了,偏生宁熠辉把精液全往自己那里涂。
“喂,干什么…”
“干你,可以吗?沈哥。”宁熠辉说得像请求,声音也轻。
“……为什么是你干我?”
“你不是0.5吗?”
沈之行这才想起宁熠辉当时主页写的1。
其实他也不知道做1爽还是做0爽,但他知道做0就要捅后面,沈之行一想到那么小个洞要被宁熠辉那么大根玩意儿捅,就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宁熠辉估计也看出来了沈之行害怕,他又按着人亲了,一直亲到对方身体彻底软了,胡思乱想的心没那么重了,手指才试探地往后压。
不过太紧了,沈之行从来没用过,人肌肉是放松了,但是奈何穴没放松。
这个爱做得又是临时兴起,毕竟宁熠辉压根没想过沈之行会真让他上床,上床大家都心知肚明地默认。
于是宁熠辉只能去卫生间用沐浴露当润滑,手指一根一根地往里挤,沈之行趴在床上,用枕头盖着头,只留个屁股给他戳,像是羞耻得一点都不想面对了。
宁熠辉汗都出来了,下面硬得快要爆炸了,但又不敢戳,怕沈之行受伤,只能偶尔蹭蹭人的尾椎骨解馋,还要一边亲着对方后背作安抚。
“痛…”
“还痛?”
“你直接进来吧?我受不了了…”
“那要不不做了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宁熠辉也有些后悔,已经做好了自己打出来的准备。
“不要。”谁知道沈之行闷闷地说了一声,“都做到这一步了。”
“但是你很痛,而且我怕影响到你上班。”
“……我想你进来,行不行。”沈之行深吸了口气,说这句话气息都不稳。
宁熠辉觉得现在不是下面要爆炸了,脑子也要炸了,根本不是蹭人尾椎骨能解决的问题。
“三根手指了…我试着进一下。”
“嗯。”
宁熠辉扶着自己的肉棒,戳在了被润滑剂搞得非常湿润的穴口上,磨蹭了几下,然后才往前挤,先只把头挤了进去,一直在观察沈之行的反应,想看人受不受得了。
沈之行明显也是难受的,但没吭声,宁熠辉就只能非常慢地往里戳,一边戳一边从后面抱着沈之行,亲他的耳朵和脸。
“怎么样,哥?受得了吗?”
“……别问我。”沈之行抓着床单,“你进去完没?”
“一半了。”
“才一半?!”沈之行惊呼,心如死灰。
“快了。”
宁熠辉说完后,最后一口气直接插了进去,只听到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他动都不敢动。
肉棒就在穴里一跳一跳,渴望快点摩擦,缓解充血带来的痛苦。
“你动啊?”
“可以动了?”
“嗯……你闷在里面难受。”
“你不痛了?”
“不痛……就是…”
“就是什么?宝贝?”
沈之行听到宝贝,耳根红得要死:“胀……”
宁熠辉低笑了出来,然后才按着沈之行的腰,开始动起来,前后戳刺着。抽出来,再猛地深入,再抽出来,再进入,反反复复。
直到戳到前列腺的点上,感受到沈之行叫声的变化,他才开始缓慢地研磨。
“啊……嗯……”
“呜……嗯……别…别磨,求你了。”
“呜呜。”
“爽吗?还是痛?”宁熠辉卡在那磨,也不动了,“要不要动。”
沈之行不说话了。
“嗯?”宁熠辉又用肉棒顶了一下。
沈之行快被这种蚂蚁侵蚀的感觉弄崩溃了,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吊得他难受,到最后一次宁熠辉磨的时候他几乎都没忍住自己用后穴收缩。
“动啊…快动。”
“那你看着我。”
宁熠辉把沈之行翻了个面,男人从头到脚都红遍了,整个人跟从火锅底料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别遮着脸了,沈哥…”宁熠辉拉开他的手,随后俯下身吻住对方的唇,“你别吸我,让我动…不然我要射了。”
他话音一落,就搅着人的唇舌,开始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几乎快把沈之行抵在床头上,床“嘎吱嘎吱”地响,像是难以承受两个男人的重量。
“呜……嗯啊…受不了了,慢点。”
“求你了…慢点…啊…”
“一会快一会儿慢,沈哥到底要怎样。”宁熠辉坏着心眼,下身却干得更猛了,抓着人的两条腿,抵着床板往前冲。
沈之行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栗发软,头发汗湿了,后穴也湿润得一塌糊涂,只有两个人交合的粘腻水声。
他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挣扎了几下,最后却渐渐沉溺,只能把手指扣在对方后颈,呼吸紊乱,脑袋发昏,被迫地承受着冲击。
从未有过的快感几乎在后穴里散开,每当他受不了了憋不住声音的时候,唇舌就被宁熠辉叼住,让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吞了下去。
……
这一夜,沈之行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结束“直男”生涯的第二天,坐在办公室的时候,沈之行非常难集中注意力,一闭上眼就是昨晚的画面,还会莫名其妙咬着牙回味。
他是有点不舒服,但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可能是够充分。
只是他没想到他当初写的0.5,结果先做了0。
宁熠辉一上午都在给他发消息,问他情况,沈之行没回,看见他名字耳朵都烫。
只是中午午休的时间,家里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崔秀勤问他新公司入职的情况,沈之行都说不错。
崔秀勤现在状态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可能是因为被周边人带动着,生活里有了其他的事情,也因为跳广场舞认识了新的朋友,不再是退休后围绕着沈之游的生活,虽然听沈力说晚上还是时不时会哭,但都不像之前那样茶饭不思了。
“幺儿啊,我是想和你说个事情。”
“啥子?”
“最近跳舞,认识了王姨,这两天在摆龙门阵,说她女儿和你一样大,在b市一家外企上班,做HR叻,特别优秀,211本硕毕业呢,也是想日后留到b市发展,多漂亮叻。”崔秀勤轻轻咳了两声,“你看你们又是老乡……要不要你们认识哈?咋样喃?王姨正好下个月要来b市看她女,就说一起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