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屋内顿时安静了下去。

一时之间,只有江美舒的呼吸声,从轻到重,“姐。”

她咽了咽口水,“应该不至于这么狠吧。”

“真的。”

江美兰开始担忧了起来,“我之前听人说过,不能人道的男人,在那方面都是变态。”

“死变态。”

“美舒,要是你和他结婚后,他在这方面强迫你,你怎么办?”

江美舒被她说的有些傻眼,“不能吧?”

她下意识道,“我瞧着梁秋润是个很温和懂礼的人,应该不至于强迫我吧?”

“再说了,我和他结婚一开始就冲着,他不能人道才去的啊。”

都不能人道了,还怎么强迫她?

梁秋润不应该会这么变态吧?

“怎么不能?”

江美兰振振有词,“历史上那些不能人道的太监,哪个不是死变态?不是下面塞黄瓜,就是塞黄鳝,更有变态的人,还往里面塞蜡烛。”

“这些**变态的法子,不都是太监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江美兰是真担忧起来,“如果梁秋润喜欢上你,光喜欢就还好了,但是他不能人道,在那方面强迫了你,那种创伤是一辈子的。”

光想想就让人窒息。

这种时候说不结婚,已经不现实了,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美舒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但是就怕啊。

江美兰彻底睡不着了,大冷的天气,她穿着秋衣从被窝里面钻出来,在房间四处找啊找啊,最后找了一个铁棍。

也就胳膊的长度,她比划了下,刚好能藏到枕头底下的地步。

“你明儿的结婚,别的都可以不带,这个东西肯定要带上。”

“到时候你就藏枕头底下,别让梁秋润发现了,万一他真要是禽兽发狂起来,你就给他一棒。”

江美舒,“……”

她哭笑不得,“姐,不至于,真不至于,老梁不是这样的人。”

江美兰被冻的瑟瑟发抖,她钻到了被子里面,朝着江美舒小声道,“你不懂,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却不能人道,会把那个男人逼成变态的。”

“他白日里面越是衣冠楚楚,到了夜晚,他就越禽兽,越变态。”

“我上辈子研究了一辈子的梁秋润,也研究了一辈子不能人道的太监,从秦朝开始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不是变态的。”

说到这里,江美兰的神色认真了几分,“美舒,你信我,可以带着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

“我说万一,万一,梁秋润发狂当禽兽了,我们又不在,你只能自己举起武器保护自己,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你能靠的只有自己,什么婆婆,什么继子,他们都不会站你,因为他们是和梁秋润一国的,只有你,嫁过去是个外姓人。”

这是江美兰掏心掏肺地说了。

江美舒听完这话,她怔了下,脑海里面下意识地想起梁秋润,这人一直都是端方自持,温润如玉的君子。

简直不敢想他发疯当禽兽的样子。

一想鸡皮疙瘩就忍不住起了一身。

“那我留着吧。”江美舒接过铁棒,入手冰凉,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希望我用不上。”

她可不希望,自己一铁棒闷在梁秋润的后脑勺上。

江美兰见她收下了,微微松口气,“反正你藏到明儿的陪嫁的棉花被里面,我一会给你缝着,尽量让它掉不出来。”

“等你入了梁家,瞧着没人的时候,在偷偷的那拿出来,藏到你婚床枕头底下,记得不?”

江美兰怕她不会敲闷棍,还特意教她,“往后脑勺的位置上敲,这个地方有穴位,而且还是人的弱点,保证你一棍子下去,梁秋润在也翻腾禽兽不起来了。”

太狠了,太狠了。

光听听就太狠了。

江美舒忍不住打哆嗦,“我下不去手。”

江美兰瞪她,“真到那个时候,你下不去手也要下,梁秋润算什么?你肯定是保护自己最重要。”

“保护自己不受伤,知道吗?”

江美舒捏着大铁棒,她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我晓得了。”

“我会见机行事的。”

见妹妹听了进去,江美兰才微微松口气。

“姐,我睡不着。”

江美舒双眼睁着,看着屋顶的横梁,“明儿的晚上我就不在家住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还有些紧张。”

“你当时结婚的头一晚上,能睡着吗?”

能吗?

江美兰仔细回忆了下,她点头,“能的。”

她当时才重生回来,刚达成所愿要和沈战烈相亲结婚了,她高兴坏了。

一想到沈战烈那精壮的身体,她就内心火热厉害。

不是她好色,而是对于守寡了一辈子的女人来说,强壮的男人如同良药一样,会添满她一寸寸空虚的内心。

“你不紧张吗?”

江美兰摇头,“紧张倒是不紧张,当时就是有些兴奋,终于能和沈战烈结婚了,剩下的倒是愧疚了。”

是对妹妹的愧疚,她抢走了妹妹上辈子的丈夫。

刚开始和沈战烈在一块的时候,每次当她吃的特别好,她就会想起来妹妹,觉得对不住对方。

她不说还好,一说,江美舒就忍不住让她停下来,“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接着,她自己又忍不住了,“不过,沈战烈一晚上真能,那么多次吗?”

到底是好奇的。

听统子说归听统子说,实际上沈战烈战况如何,这个怕是只有当事人江美兰才知道了。

江美兰扯着背角,卷成了棉花,轻轻的嗯了一声,只是听那声音,却是兴奋的不行。

“他一晚上能这个数。”

“十四次。”

江美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十四次啊。”

“牛皮。”

江美兰听到妹妹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她也没多想,“反正就是很快活了,那种飘飘欲仙,做到恨不得去死的感觉。”

说起这个,江美兰自己也有些害羞,提着被子把自己的脸藏了进去,“就吃的很好啦。”

反正,她从来不否认自己吃的很好。

说到这里,江美兰探出一个小脑袋,“等我,等我发达,梁秋润不行没关系,是个太监也没关系。”

“姐以后有钱了,给你物色那方面厉害的男人。”

“一周给你安排七个,让你按天换!”

江美舒,“……”

江美舒笑不出来了,她忙摆头,“不用不用,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我就喜欢清心寡欲的夜晚生活,这样不担心有妇科病,不担心怀孕,也挺好的。”

她母单惯了。

真要是给她安排八个男人,她还有些不习惯。

别说八个了,就是梁秋润这一个她都不习惯啊,一想到明儿的结婚,会和梁秋润共处一室,她就紧张的要命。

“好了好了,你这是没开荤,还是个雏,不懂双修的好处,等你体验了就晓得了。”

江美兰蒙上被子,顺带把她也拉了进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你的小桃子长大没?”

“看看

到时候会不会便宜,梁秋润那个太监。”

她双手袭来,江美舒又羞又窘,“姐姐姐,你停下,你不要这样。”

都快羞哭了。

江美兰这才作罢,“真是越长大越不好玩,你以前还让我给你搓澡呢。”

姐妹俩人从小到大都是坦诚习惯了。

反倒是现在妹妹长大了,倒是不让她检查了。

过分!

江美舒是真没经历过这么一遭啊,她顿时扯过被子,来捍卫自己的贞操,“快睡,明天还要早起结婚呢,在不睡,我就起不来了。”

*

梁家。

梁秋润回去后,给自己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还把梁锐也喊了进来。

扔给他一个毛巾。

“洗干净,换上林爷爷给你做的新衣服,明儿的跟着我一块去迎亲。”

他可不想明天带一个脏兮兮的儿子过去,丢人!

梁锐双脚离地,胳膊一伸,稳稳的接住了毛巾,“知道了。”

他洗的干净。

过了一会,就从洗澡间出来了。

“爸,你是不是要在修个洗澡间啊?我们家就这一个,以前都是我俩用,明儿的江美兰来了,多了个女同志,会不会不方便?”

这还真是梁秋润没想到的。

看着大冷天,只穿了一个大裤头的梁锐,梁秋润温和的表情维持不住了,“小江来了,你要是在敢洗完澡,穿个大裤头出来,看我不抽你。”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青春发育期的时候。

下面已经有了男人的痕迹。

刚洗完澡出来,斗志昂扬的。

梁锐满不在乎的把衣服从头顶上套了进去,“她在,我肯定不会这样。”

“咱俩不都是男人嘛,也不讲究这些了。”

梁秋润嗯了一声,看了下家里的位置,“下次我让人过来,在东厢房的大卧室修一个卫生间。”

这样小江就不用跑出来洗澡了。

也不用来见梁锐这个暴露狂了。

“早些休息,明儿要起早去江家接亲,别起晚了。”

梁锐点头,都进屋了,他又倒退了两步,走到梁秋润面前,低声问他,“爸,明儿早几点走?”

梁秋润,“八点从家里出发,婚车要游街,到时候再女方家也会耽误,最晚你六点就要起来了。”

“这么早啊。”

梁锐怕自己起不来。

“你要是起不来,我就自己去迎亲了。”梁秋润声音淡淡道。

反正他是新郎官,他是肯定要去的。

至于梁锐去不去都无所谓。

“那不行,我肯定要去。”

梁锐咬着牙,“明早你一定喊我。”

梁秋润嗯了一声,他检查了一遍屋内,婚房的床单被罩枕头套,都给装好了。

被子下面还有花生核桃红枣这些。

他看了一眼喜房,笑了笑,旋即这才关上门去了书房。

早上五点,几乎一夜没合眼的梁秋润,索性起来在院子内打了一套军体拳。

又给黑色的小轿车上绑上了大红花。

六点四十。

陈秘书从家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火急火燎,“领导,我才发现咱们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梁秋润刚打完军体拳,面色潮红,带着一层薄汗,慢吞吞的收敛了动作问他。

陈秘书,“我听人说,结婚是要花的。”

“我看你们好像没准备啊?”

他压根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他爱人跟他说了,他才反应过来。

领导结婚压根没准备花啊。

梁秋润也怔了下,“什么花?”

“假花行不行?”

“那肯定不行。”陈秘书想不想的否决,“我打听了,说结婚要用真花,最好是新鲜的花。”

这个季节都十一月底了,哪里还有新鲜的花啊。

腊梅还没开上。

菊花倒是有,不过也快谢掉了。

菊花——

梁秋润和陈秘书对视了一眼,狗头军师陈秘书说,“菊花,现在这个季节有新鲜的菊花。”

梁秋润思忖了下,说,“去给我找一盆菊花来,我端着去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