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咬,梁秋润顿时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他的眸色也晦涩了几分,声音嘶哑,“江江。”
话落,便单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就那样坐在他的身上,像是树袋熊一样。
“谁教你这样做的?”
江美舒眼睛睁大了几分,杏眼清澈,眼尾开阔上扬,黑白澄明,懵懂中带着一丝勾人,“不用教啊。”
声音也是软软的。
她捧着梁秋润的脸,沿着他的唇线在到下巴,一点点轻轻地啄了起来,“这还要教啊,这不应该是无师自通吗?”
她从来不觉得这个要人教。
只要和梁秋润在一起待久了,两人这些亲昵的动作,属于贴在一起就知道该怎么做的那种。
比如现在。
江美舒能够精确地知道,梁秋润的弱点是——耳垂。
她慢慢的挪动,柔软的唇从他的下巴一路上移,路过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在到他略薄的耳垂处,她微微顿了下,吹了口气,“老梁,你答应我吗?”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里。
她大有梁秋润若是不答应她,她就上去准确无误的去吃他耳垂的架势,她已经吃过一次了。
是那种让梁秋润浑身都紧绷的状态。
梁秋润哪里不知道,他的江江在威胁他啊。他反手一拽,一下子把爬在他身上的江美舒,给拽了下来。
江美舒生得瘦弱纤细,这般被大力一拽,她啊了一声,一下子就跌落子了梁秋润的怀里,明明她之前已经爬了上去,差点就爬到梁秋润的肩膀上了。
结果又被拽下来了!
江美舒生气地瞪眼,“老梁。”抬手就对着梁秋润的头,一阵乱按。
直把梁秋润的头发,给团的乱七八糟的,江美舒这才惊觉,自己做出了什么样壮举的事。
眼瞧着梁秋润拿着眼睛横着自己。
江美舒气虚的咽咽口水,“老梁,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呢。”她当时就生气来着,结果就把对方头发给团成这样了,江美舒觉得自己牛皮啊。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她现在竟然敢对梁秋润做出这种事情。
梁秋润呵了一声,反手把她禁锢在怀里,“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
江美舒被他勒住了,坐在他的身上,而且碰巧坐的位置,属于人中间的位置。
江美舒坐着坐着就不敢动了。
她能够察觉到梁秋润的不一样来。
江美舒紧张的快哭了,“老梁。”
梁秋润似乎故意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几分。
江美舒瞬间炸了,“老梁,你在做什么”声音也是娇娇的,带着几分质疑,“你还是不是那个一本正经的梁厂长了?”
“你不是说吹枕头风,让我放了梁锐吗?”梁秋润把她圈在怀里,给她整理着掉落的发丝,声音温柔,眸光强势。
“还没吹枕头风呢,就受不了吗?”他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江江,还没开始呢,你这就害怕了啊?”
明明之前还是江美舒掌控全局,拿捏住了梁秋润,但是不过片刻功夫,情况就逆转了过来。
变成了梁秋润占据上风,江美舒落了下风。
被梁秋润圈在怀里逼问,江美舒欲哭无泪,想到梁锐还在下跪,她鼓足了勇气,和梁秋润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谈判,“那我如果我答应你了,你你你放了梁锐吗?”
她觉得梁锐没有错啊。
干嘛让他去他亲爸的牌位面前跪着?这也太过分了一些。而且去打架这种事情,也不是梁锐一个人做的。
梁秋润耳鬓厮磨,眸光深邃,“你竟然还有空想梁锐?”
“江江,是不是我对你太过放松了?”
江美舒一听这,就知道要坏了,下一秒,她就想跑,只是还没起身,就被梁秋润给拽到了怀里。
他看着清瘦,但是实际却像是石头一样,力气也大,被他的双手拽住了,她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性。任凭江美舒挣扎好一会,梁秋润的双手就像是手铐一样坚固,江美舒根本挣扎不开啊。
她这会后悔,却也有些晚了。
江美舒只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而且砸的还挺疼。
她忙求和道,“梁秋润,我和你开玩笑呢。”
梁秋润抿着唇,目光晦涩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当真了。”他根本不给江美舒任何拒绝的余地,便欺近了过来。(拉灯!)
到最后,江美舒几乎嗓子都快哭哑了,红着眼尾,小声啜泣,“梁秋润!”
“我不要了!”
强烈抗议,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像是蚊子一样,喊了半天也没喊出声。
梁秋润微微停顿,他露着精壮的胸膛,低头凝视着她,“什么?你还要?”
若是细看就能看出他眼里,带着的浅浅笑意,打趣温柔又深情。明显是在故意逗她啊,可惜,这会昏昏沉沉的江美舒,根本没听出来。
她还以为他没听到,拼命抓着他的胳膊,攀附在他精壮的胸膛上,趴在他耳边,小声啜泣,“我是说不要了。”
“不要了。”
连带着拒绝都是软软的腔调,勾心夺魄的。
梁秋润看着她因为骤然起身,而泄露在外面的大片白腻的肌肤,就那样坦坦荡荡的露在了外面,细腻如豆腐一样。
他盯着,目光也越发晦涩起来。
江美舒觉得他好像不太对,低头一看,自己面前的弧度,都跟着显露了出来,白色的肌肤宛若牛奶一样,置于空气当中。
她慌乱的抓起被子,遮挡在面前,“梁秋润!”
咬牙切齿。
像极了一个被欺负的猫。
梁秋润轻笑一声,连带着被子一起拽了过来,搂着她,“我晓得。”
“既然不要了。”
“我给你松松肩,按按酸痛的腰可好??”他眉目清俊,温和儒雅,人也是一本正经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在她身上狂野的样子。
江美舒将信将疑,“真的?”
梁秋润抬眸,细薄的眼皮遮住了眼睑,也遮住了桃花眼里面的火苗。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温柔,“江江,我何时骗过你?”
好像是。
江美舒怔怔的想,梁秋润确实从来都没骗过她。
一次都没有。
她点头。
“那就是了。”梁秋润抱着她,把她就那样微微翻了个身,脸朝下,背朝上,露出大片白腻单薄的脊背来,在往下是一双腰窝,很漂亮。
梁秋润抬手,粗粝的大手按在她的腰窝处,“是这里酸痛吗?”
他不按还好,这一按江美舒就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够了够了,老梁,你不要按了,痒痒,好痒痒。”
腰窝这里特别怕痒,被人这般按着,这和挠脚心又什么区别啊。
梁秋润手里的力度慢慢松了几分,“不酸疼了吗?”
江美舒回头,纤细洁白的颈子就那样露出来,一览无余,“我宁愿酸痛,也不想痒痒了。”
梁秋润听到这话,收了手,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询问,“那就是还有力气?”
这话让江美舒怎么回答?
梁秋润这是明显给她下套啊。
“你想做什么?”江美舒立马翻身,警惕地看着他。
梁秋润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江美舒却听懂了。
“想都别想。”
她语气有几分高,但是梁秋润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他刚完事,上身没穿衣服,露出带着弧度的胸膛,贲长的腹肌,以及结实劲瘦的腰。
在配上那一张温润如玉,俊美清隽的脸。
当真是好优越的一皮囊。
从上到下江美舒硬是,找不到任何缺点来。
在这一刻,江美舒甚至有些走神,她下意识地想,她吃的可真好啊。
梁秋润这人看着瘦,实际却一身力气,他的腰有劲。
下面也有劲。
意识到自己胡思乱想后,江美舒呸呸呸,“你就是把衣服脱完,我也不会有任何想法的。”
梁秋润闷笑一声,声音温柔,“江江,想救梁锐吗??”
江美舒下意识地点头。
她和梁秋润在这里鬼混,梁锐还在跪牌位呢。一想到这里,江美舒就觉得对不住梁锐。
一起做的事,梁锐在被罚,她在享受男色。
呸呸呸。
她是在卖身求饶。
想到这里,江美舒警惕地看着梁秋润,“你是什么意思?”
“三次,放梁锐出去。”
江美舒睁大眼睛,“什么?三次?”
“太多了,不行不行。”
梁秋润这种一次都恨不得来四十分钟,一个小时的,三次的话,这还不算前戏。
这三次完整算下来,她最少一晚上别睡了。
见她不答应,梁秋润也不急,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他的手指修长,华润如玉,很是漂亮,这边穿衣服的样子,分外的优雅矜贵。
“如果你不答应就算了,那就让梁锐在继续跪着。”衬衣穿好后,他整理衣领,面冠如玉,“不过,就是放牌位的那间房闷热,还有蚊虫,地上连个垫子都没有,梁锐这般跪一晚上,怕是腿就抬不起来了。”
江美舒一听这,心顿时揪在一起,“老梁,不要这样,他又没做错,为什么要罚他?”
梁秋润穿好了衣服,像是一头吃饱喝足的老虎一样,一脸的餍足,斯文中透着几分坏坏的样子。
“他做错了。”梁秋润抬眸,看着她,两人就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他打架带你去。”
“这就是他做错的地方,所以我在处罚他过后,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便是如此。”
“江江。”梁秋润声音温和,只是若是细听,就能听出里面的凌厉和规矩来,“梁锐打架,我从未这般处罚过他,这是第一次让他去跪牌位,他深知自己的错处,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让他继续跪着。”
江美舒下意识道,“跪多久?”她是万万没想到,梁锐去跪牌位,是因为她才被罚的。
“最少跪到明天早上。”
江美舒咬着牙,“我答应。”
梁秋润走到她面前,他穿着白衬衣,看起来清隽俊秀,儒雅斯文,“答应什么?”
他反而去问江美舒起来。
江美舒脸红的滴血,“答应
三次。”
梁秋润摇头。
江美舒,“你什么意思?”
摇头是什么意思?
梁秋润抬眸,凝视着她,他脸上还有之前激烈运动之后,未褪下的薄媚和潮红,“三次是之前的价,现在如果想救他,涨价了。”
江美舒,“??”
江美舒瞪大了眼睛,“老梁,你太过分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涨价。
梁秋润笑地温和,人畜无害,“那你想救他吗?”
现在轮到主动权在他手里了。
江美舒咬唇,“当然想救。”
“但是你若是要价太高的话,我给不起。”
梁秋润,“不会,我不是黑心的伤人。”
“我要的价你一定给的起。”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性,也给了江美舒一丝希望,“什么价?”
“一小时一次。”
江美舒没懂,“什么意思?”
“梁锐从现在下午五点开始罚跪。”梁秋润抬起手腕看了下,“现在是七点半。”
“距离明天早上七点半,还有十二个小时。”
“你若是想救他,一次能够减少一个小时。”
江美舒掰着指头算,“那你不是要我最少十二次,才能把他救出来?”
梁秋润,“理论上是这样。”
江美舒震惊,“梁秋润,你也太黑心了,之前是三次就能救他出来,现在却要十二次,黑心资本家都没你黑心。”
这才几分钟啊,短短时间就翻了四倍。
梁秋润给她整理了衣领子,一点点把她的扣子给扣上,动作极为温柔,只是语气却是平静的,“你也可以拒绝我。”
“反正对于我来说,我是希望梁锐被罚跪的,因为若是处罚力度不够,他不会长记性,不长记性下次还会犯错。”
梁锐带着江美舒去打架,绝对是触犯了梁秋润的底线。
男孩子还好,打架之后最多就是受点皮外伤,而且梁锐的身手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所以在打架方面,梁秋润从来不担心梁锐。
但是梁锐把江美舒带上,这个风险就太大了。之前审问记录里面,明晃晃的写着,何红强就是打算若是解决了梁锐之后,带着混混们品尝下江美舒的滋味。
当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梁秋润浑身的汗毛乍起。
江美舒是梁秋润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梁秋润要保护她,保护她的人身不受到伤害,而何红强他们的决定,这无疑是在梁秋润的雷区上反复蹦跶。
所以,梁秋润的语气温柔而果决,“江江,梁锐带你去打架,却保护不了你,就这一点,他就该罚,而且不冤。”
“从我的角度,我并不希望你去替他求情。”
当然,他虽然很希望江美舒答应,那十二次。
但是比起正事上,梁秋润还是有原则的。
江美舒喃喃,“可是我没出事啊,当时我和梁锐配合的很好。”
“你去了现场,最后还去公安局。”
这是结果。
梁秋润做事办事只看结果。
江美舒抿着唇,“可是我没出事。”
“梁锐保护我了。”
梁秋润置之不理。
江美舒拽了下他袖子,明明两人是一起胡闹的,但是她只披了个上衣,人还有些凌乱,但是梁秋润却穿的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来两人之前还胡闹了一场。
“能不能少点?”她语气有些卑微,“十二次真的太多了,我完不成。”
三次都要了她的命。
梁秋润低头看着她的手,慢条斯理道,“你可以不一次答应十二次。”
“什么意思?”
江美舒有些不太懂。
梁秋润,“你可以答应六次,这样就为梁锐减免了六次,然后他在跪六个小时。”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也算是两全其美。
江美舒瞪大了眼睛,“老梁,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既能处罚了梁锐,还能白得六次。”
梁秋润点头,承认的坦坦荡荡,“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介意让梁锐跪一晚上。”
反正以梁锐皮的性子,只有处罚深刻,他才会记得。
江美舒磨牙,“梁锐也是你儿子。”
“嗯,所以我对他严格要求。”梁秋润笑的温和,“江江,你不必勉强自己,也不用答应那六次。”
“反正,这些处罚是他该受的。”
这人擅长攻于心机,当梁秋润把心机用在江美舒身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江美舒咬牙,“可是梁锐也是你儿子,他罚跪一晚上你就不心疼吗?”
梁秋润,“心疼。”
“但是心疼归心疼,现实归现实,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处罚,这是规矩,谁来都不可破。”
这个谁不包括江美舒。
江美舒明白这是梁秋润给她挖的坑,但是偏偏,她还只能往里面跳,因为打架是她和梁锐一起的。
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梁锐处罚,她在旁边什么都不做啊。
想到这里,江美舒心一横,“六次就六次,给梁锐减免六个小时。”
梁秋润点头,旋即当着江美舒的面,打开了屋内办公桌,从抽屉里面拿出纸笔出来。
写下了一个欠条。
今江美兰欠梁秋润六次,一九七二年八月三号晚。
落款需要江美舒签名。
江美舒看着梁秋润那个账本,微微蹙眉,“你提前准备好的?”
不然,这怎么会突然就能拿一个账本出来了。
梁秋润,“是也不是。”
“只是之前在家办公的时候,忘记带到办公室了,今天刚好用上了。”
他把账本顺势收回来,语气温和,“如果不愿意签就算了。”
梁秋润从来都不愿意去强迫,她去做任何事情。
当然,若是她自己主动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江美舒眼看着他把账本给收走了,她顿时又抢了过来,“我签。”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
“不勉强?”
梁秋润抬眸看她,眼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很是温柔俊美。
江美舒咬着后牙槽,“不勉强。”
她微笑,“我是自愿的,纯纯自愿的。”
她拿过账本,拿过笔,看着那一张另类的欠条,上面写着六次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大名。
江美兰。
三个字娟秀公正。
“嗯,不勉强就好。”梁秋润收起了账本,顺势揣在了衣服兜里面。
江美舒,“??”
“你防着我?”
梁秋润摇头,“怎么会?这是我办公室常用的随身记录本,我每次都带在身上的。”
江美舒没说信还是不信,“那我每次还完一次,你怎么给我减少?”
他不信她。
她还不信他呢。
梁秋润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仔细思考了下,“若是还完一次账,那就在账本上写一个正。”
“还一次写一笔。”
江美舒,“这还差不多。”她立马反应过来了,“那我们之前的那两次?”
她现在还精疲力尽呢。
梁秋润瞧着她头发散落在额前,便温柔地帮她把头发整理起来,不过语气却是让人生气的。
“之前两次自然不算了。”
“江江,你在想什么?”
“哪里有吃完了,在来谈价的呢?不都是吃之前就把价格谈好了?”
江美舒,“……”
梁秋润这人是真狗啊。
“做了,你却不承认。”江美舒气的磨牙。
梁秋润,“以前也做了,总不能把以前过的饭,也算进去?”
江美舒,“……”
“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梁锐了。”她发现自己在和梁秋润待在一块,会被他气死的。
梁秋润安静地看着江美舒换了衣服,出了门,他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一直到江美舒彻底消失后。
他这才拿出账本,看了又看,最后他才轻笑一声,“江江,这个账本只是开始。”
以后这个账本上,还会有无数次欠账。
外面。
江美舒出去后,便直奔梁锐下跪的房间,他人在里面跪着,漆黑一片,只有上首的位置,燃了两根蜡烛,烛火跳跃。
映照着梁锐那一张过分桀骜的脸。
“梁锐。”
江美舒推门进来。
梁锐有些意外,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江美舒递过去一张大饼,是她从厨房拿过来的。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你爸让你跪十二个小时,但是我求情求来了六个小时,你可以选择现在回房间,休息六个小时在来跪,还是说你现在开始在跪六个小时,回去休息?”
梁锐接过大饼,狼吞虎咽起来,“你是怎么说动我爸,让他减少一半处罚的?”
他记得他爸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么多年来他对他的处罚,从来都没有让步过。
这让江美舒怎么回答?
她总不能说自己卖身求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