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整个车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

梁母本来大晚上的跟着一起很困的,在听到梁秋润这话后,顿时睁开眼,瞌睡也没了,一脸狐疑,“你们做的?”

若是换个人来,他们打死都不肯承认的,但是问这话的是梁秋润。

江美舒他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江美舒坐在副驾驶上,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呢?”

虽然没承认,但是梁秋润却听懂了,他握着方向盘,侧头,路灯顺着车窗玻璃,透在他的脸上,眉眼清隽俊美,声音寡淡,“做的不错。”

能够听的出来,他的赞赏。

听到这话后,原本浑身紧绷着的江美舒,他们瞬间松口气。江美舒甚至有些好奇地问道,“老梁,你不生气吗?”

老梁这人斯文儒雅,向来不喜欢梁锐在外面打架闹事。

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竟然在肯定他们的做法。

梁秋润握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弯,直接进了胡同里面,他们本来就去的就近的公安局,所以也不算是远,一脚油门就到了梁家门口。

“我之前想动手过。”

不过,他想打的是自家三哥,而不是李长城。

只是事情太忙了,而且也没有抽时间出来,便不了了之,这次梁锐他们联合起来,把李长城给揍了一顿,而且还没让对方抓到把柄,这着实出乎梁秋润的意料。

不过,确实挺好。

他比对方知道的消息还多,李长城随着母亲李敏嫁到梁家后,便不少次借着梁家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只是李长城这人惯会装相,在外面惹出来的乱事,被李敏帮忙摆平,到最后这些事情都没入了,梁老三的耳朵里面。

但是梁秋润却知道,那是

因为在梁风被赶出来后,他特意让陈秘书去查过一些事情。

“你们不用担心李长城,他蹦跶不了太久的。”他出手就比孩子们出手利落多了。

只是没告诉他们而已。

江美舒顿时好奇了起来,“怎么回事?”

梁秋润把车子停好,开了车门下车,这会已经深夜十二点了,深秋的巷子看得有些阴森,外加秋风簌簌落下。他下车后,直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江美舒的身上,这才慢慢道,“李长城在茶楼喝茶的钱,全是赊账,不止如此,他还在赌坊里面赌博。”

“也是欠了不少钱。”

这些账单都被李敏给悄悄的抹平了,梁老三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那个继子比他亲儿子好多少呢。

梁秋润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这件事的真相,摆放在了梁老三的面前。他三哥这个人,他最了解不过的,要说喜欢李敏,那真没有,梁老三前后娶了三个媳妇,刚娶的时候,都是蜜里调油的,到了最后媳妇死了,前脚死,他后脚就能去娶个新媳妇进来。

说到底,他这人不是喜欢别人,他喜欢的是自己,李敏在家能够把他伺候的好好的,他就偏向李敏。

他这人本质是喜欢自己,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就是连自己的亲骨肉,他也没几分感情。

等江美舒听完,她下意识地去看梁风,梁风呆在原地,连台阶都忘记上了,一脸似哭非哭的表情,“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优秀,所以是我爸不喜欢不喜欢我。”

原来不是啊。

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他爸这人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

江美舒张了张嘴,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到最后只是拍了拍梁风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梁风低着头没说话。

看着梁风失魂落魄的进去。

江美舒朝着梁秋润恨恨道,“三哥真不是东西,今晚上就不该去揍李长城,最该揍的是三哥。”

不过,她也知道想想而已,梁家人生的高大,梁老三更是能吃能睡,三十四岁的人了,生得格外英武。就算是梁锐他们有三个人,真给梁老三套麻袋的时候,对方可是很容易就反应过来的。

真被他发现了,反而得不偿失。

梁秋润嗯了一声,“三哥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江美舒还有些纳闷的,但是不管她怎么问,梁秋润都不肯说,只是让她等着看。

她没想到这个等着看竟然来的这么快。

先是不知道为什么,梁老三和李敏大吵了起来,二人闹到了公安局去,原以为会离婚,但是没想到李敏那边却死活不同意,两人又打了一架,到了冬天的时候。

梁老三去上班的时候,脸上经常挂着伤,惹出了不少笑话来。

江美舒看完这后,她跟梁秋润说,“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三哥会受到处罚?”

梁秋润在处理审批单,他闻言,把手里的活给放了下去,点头道,“是。”

“李敏不同于我之前的两个三嫂,李敏这人看着温柔,实际上骨子里面却是极有主意,本质来说她和三哥是一类人,只是她比三哥好,起码她是真的爱极了自己的孩子。”

“正是因为如此,不管三哥怎么闹,两人怎么打架,李敏为了李长城绝对不会离婚。”

江美舒喃喃道,“为什么?”

这种日子过着还不如不过了,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就是没住到一个院子,也能隔壁的吵架和打架声。

梁秋润,“利益。”

“李敏只要不和三哥一天不离婚,她一天就是梁家人,同样的李长城也是,挂着梁家人的名头,他们在外面能获不少利。”

只是江美舒看不上而已,但是她不知道,梁家的名头有多好用。

江美舒,“搞不懂。”她看了看日历,“马上就入冬了,我要去看下我姐,还要回去看下我妈,你有时间没?”

梁秋润摇头,“到了年底我这边要开始忙了,而且下周要出差。”

江美舒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去哪里?”

梁秋润,“去一趟黑省,具体去多久,我也不晓得。”到了年底首都肉联厂的猪肉不够用,他自然要出差多去扒拉下。

外面喊他一声梁厂长,别以为有多好,实际上他不过就是肉联厂,一个头牌销售兼采购而已。

江美舒歪着头,面容白皙恬静,“那你到时候走之前和我说。”

梁秋润嗯了一声。

“你既然抽不出时间来,那我就自己回去了。”

梁秋润,“我让陈秘书送你?”

江美舒摇头,“不至于,梁家离的不远,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我也去。”

梁锐本来过来找她辅导功课的,万万没想到听到这句话,他顿时顺杆爬,“你别想丢下我!”

江美舒哭笑不得,“我这是回娘家,你去干嘛?”

“我跟着你回娘家。”过了一个秋天,梁锐又长高了一大截,瘦高个,锋锐的脸,眸光坚毅,当真是有了几分少年将军的影子。

只是,说出来的那话,却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等江美舒回答,梁锐又说,“不止我去,梁风也去。”

“你回你的娘家,我们去找江南方。”

“刚好这几天遇到点难题,我想去找江南方讨论讨论。”

这下,江美舒倒是不好在阻拦了,她嗯了一声,“行了,那我明天去的时候喊你们,不对。”她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放学和江南方一起回家就成。”

这话梁锐爱听,他提着书本怎么来,又怎么去,倒是分外懂眼色,没去打扰江美舒和梁秋润两人的好日子。

等出去后。

梁锐问梁风,“你都听到了?”

梁风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报复不?”

梁风一直都想去报复梁老三,但是他没机会,梁老三这人比李长城谨慎多了。

而且梁老三还会点拳脚功夫,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不好下手。

若是之前的梁风听到这话,他定然会点头,但是这几个月他冷眼看着,他爸和他那相亲相爱的后妈,现在互相残杀,天天打架。

想到这里,梁风冷笑一声,“报复自然是想报复的,不过不用我出手了。”

李敏之前将对付自己的手段,都用在了梁老三身上,所以,他根本不用出手,梁老三的日子就难过起来。

梁锐听到这话,他松口气,他拍了拍梁风的肩膀,“我小妈之前说的对,对于梁老三这种人,你不需要动手,你只需要让自己变的足够优秀,让他仰望你的地步,将来他就会后悔的。”

“梁风,你等着瞧,李长城以后绝对不会给梁老三养老,所以他养老还是靠你。”

剩下的话,梁锐不说,梁风也知道了。

他咬着牙,“我等着。”

他拼命的读书,拼命的往上爬,他就是要站的足够高,让他爸后悔,让他爸将来舔他鞋底都不配。

*

隔天。

江美舒拿着上个月梁秋润发的奶粉票,她又跑了一趟华侨商店,买了两罐奶粉,两瓶黄桃罐头。

就那样提在网兜里面,搭着公车回了娘家。

她这边刚到,就被在胡同院墙外面晒太阳的,胡奶奶他们给看到了。

“哟,美兰,你这孩子走娘家来了?”

江美舒点了点头,问,“我妈在不?”

“在家呢,快去,你妈前两天还在说想你了。”

江美舒笑盈盈地道谢后,这才提着东西往大杂院里面走,她一走,胡同口顿时炸了。

“这美兰结婚都快两年了,瞧着还是这么年轻。”

“那肯定了,嫁得好,衣食无忧,日子过的顺遂了,脸上自然也能看出来。”

“那确实,不过——”有人回忆了下江美舒的肚子,“她都结婚两年了,怎么肚子还没点动静?”

正常来说,结婚半年若是还没揣上孩子,那都要被人背后说闲话的。

这江美舒结婚两年还没个动静。

大家对视了一眼,小声道,“莫不是一个不下蛋的母**?”

这话着实难听,胡奶奶当场就呵斥道,“聊闲话就聊闲话,胡咧咧什么呢?”

“人家愿不愿意要孩子是人家的事,吃你家大米了?话说的这么难听?”

被胡奶奶这么一呵斥,原先说闲话的人,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不过碍于胡奶奶在大杂院里面的地位,到底是不敢吭气。

大杂院里面,江美舒还不知道,因着她的到来,外面还引起了一阵风波,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她这人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讨论她的,毕竟,日子是自己的,关起门来日子过的好不好,更是自己的。

和外人也无从说起。

江美舒到家的时候,王丽梅正在洗白菜,这是要腌制的辣白菜,到了冬天不腌白菜不行,不然后面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连个下饭菜都没有。

她刚洗完肩膀就被拍了下。

“猜猜我是谁?”

江美舒拍的是王丽梅左边的肩膀,王丽梅愣了下,“美舒。”

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惊喜,抬头看了过来,“你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江美舒看着母亲欣喜的模样,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常回家看看了,她笑了笑,“想给你个惊喜嘛。”

“冷不冷?就这样洗白菜,怎么不用点热水?”

十一月的天了,水池子的水也一天比一天凉。

“还行不冷。”

王丽梅不在意,闺女回来了,她自然不洗白菜了,收了白菜,牵着江美舒的手,就那样进屋去了。

“你这孩子。”都进屋了,她还反复的拉着江美舒,上下的看,几乎都不错眼,“养的不错,气色红润,脸蛋也圆了几分,秋润对你不错?”

当父母的图啥?

不就图孩子结婚能过的好?

江美舒抿着唇,“还好。”

她把罐头放了下来,又压了三张大团结下去,算是补贴生活。她身上粮票不多,但是钱却是有的,只是她却不敢给太多,钱多了生事。

倒是不如这种慢慢的补贴,细水长流。

“那你肚子?”王丽梅拿了家里唯一的水果出来,是俩放的皱巴巴的橘子,皮都拧巴在一块了,都没舍得吃,这会一股脑全拿出来给了江美舒。

江美舒有些怕冷,王丽梅便把橘子扔到了煤炉子里面,用着小火烤着,“烧熟了吃,不冰牙。”

江美舒点头,还以为那事情都过去了,结果王丽梅又旧事重提,“你肚子?”

她一直惦记着,闺女结婚都两年了,肚子里面还没个动静。

江美舒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我和老梁商量了,我们不要孩子。”

“你——”

眼看着王丽梅脾气瞬间上头,江美舒忙揣着橘子就跑,“妈妈妈,我去看姐了,把奶粉给她送过去,晌午在回来吃饭啊。”

跑的跟兔子一样没影了。

这让王丽梅就是有脾气,都不知道哪里发好了,“臭妮子!”

骂了一句,回头看着桌子上放的两罐黄桃罐头,外加三张大团结后,她又叹口气,喃喃道,“都是我们拖累了美舒啊。”

若是她娘家条件好点,父母也都强势点,就算是梁秋润不同意,也压着他要孩子,到时候他就是想不同意也难了。

但是正是因为娘家条件不好,所以在梁秋润那也没了话语权。

江美舒自然知道母亲要叨叨,可是不要孩子这是她和梁秋润,从一开始就商量好的事情,没必要这个时候在反悔了。

哪怕是长辈催促也不行。

想到这里,她步履轻快了几分,去看她姐江美兰,她到的时候,江美兰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早上太阳还挺好,就是有着微微的风。

见到江美舒过来的时候,江美兰还愣了下,立马抱着沈小橘跑了过来,刚想喊江美舒的名字,注意到周围有人看过来,她顿时改了话锋,“你怎么来了?”

江美舒提着奶粉,“给小橘子送奶粉来了。”

江美兰原

先给还起的那个名字叫的不顺口,后面就改成了沈小橘,喊着喊着就成了小橘子。

小橘子快七个半月了,正是好玩的时候,肌肤白的跟牛乳一样,奶胖奶胖的脸蛋上,镶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乌溜溜的别提多可爱了。

沈小橘似乎还记得江美舒,瞧着她过来,就支棱起来俩胳膊,扑腾着要江美舒抱。

江美舒把奶粉递过去,喜滋滋的抱着她,“小橘子还记得姨姨啊。”

沈小橘到了江美舒怀里,抱着她脸就啃了起来,可惜她就出了两颗牙,啃人倒是没啃到,反倒是啃了一脸的口水。

江美舒欲哭无泪,“姐,你看你闺女太热情了。”

江美兰进屋把奶粉放下去后,这才接过沈小橘,“好了好了,别闹你姨姨了。”

她把沈小橘放到摇摇座椅里面,是木头的,沈战烈和人学了木工,自己做的,上面被江美兰包了一层布料,里面塞的是棉花,坐进去也会很软,很舒服。

看的出来,江美兰把沈小橘照顾的很好,脸上不带一丝炸脸开裂红脸蛋。

养的白白净净,嫩的跟奶团子一样,当真是好看的紧。

“你来的刚好,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安顿好了沈小橘,江美兰便和江美舒说起了正事。

“什么事?”江美舒拿着拨浪鼓和沈小橘摇着,沈小橘很想要,挥舞着藕节一样的胖胳膊,扑腾过来就来抢。

江美舒故意逗她不给,给沈小橘急的嗷嗷叫,那叫声奶声奶气的,跟个小猫咪一样,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冬天了。”

江美兰语气郑重,“你是不是忘记了,去年冬天做的生意了?”

“今年倒是没大雪,虽然不缺白菜,但是陕省的煤却可以,在把这门生意给捡起来。”

她不说,江美舒倒是忘记了。

“抽空和何同志联系下,问问他那边的煤炭如何了。”

江美兰嗯了一声,“煤炭的话,我可以让你姐夫去联系,你只用出资金就好,到时候只管收分红。”

“我还有另外一件事。”

这——

江美舒终于不逗沈小橘了,因为沈小橘都快被气哭了,抢了那么久的拨浪鼓也没抢到,气的眼眶都蓄满了一泡泪。

江美舒把拨浪鼓递给了她,沈小橘立马破涕而笑。

江美舒这才抬头看向她,“什么事?”

“想办法去一趟黑省。”

这话说的江美舒一脸懵啊,不是,她去黑省做什么?

江美兰走到门口看了下,发现外面没人后,她这才小声道,“我记得上辈子梁秋润在73年年底,是有去黑省出差快一个月的。”

“你想办法跟着他一起出差。”

江美舒,“姐,我跟着他干嘛啊?老梁是去上班的,我跟着他多辛苦啊。”黑省又冷,哪里有她待在家里烤火看电视舒服啊。

江美兰瞪她一眼,“跟着他当然去赚钱啊,难不成你蹲在家里就能赚钱啊?”

“美舒,你听我说,咱们就这几年积攒本钱了,到了八零年代改革开放,我们手里没本钱想做什么都难,趁着现在有发财的机会,现在不抓住,你还想等啥时候?”

江美舒也想赚钱啊,但是黑省太冷了,她不乐意。

“你先说说具体是做什么?要是如果赚的不多的话,我宁愿在家躺着。”

江美兰吐出几个字,“哈市缺煤。”

“任何时候,它都缺煤。”

这话一落,江美舒下意识地去看她,“就算是缺煤,我们也没关系啊,进不去。”

哈市不像是首都一样,他们有百货大楼的采购证,所以随便进货,这是有后台。

但是哈市不一样,那完全是陌生的。

江美兰也叹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若是有那边是个大市场,哈市比首都更需要煤。”

“其次。”她声音放轻了几分,“哈市73年初的邮票,在后世很值钱,很值钱。”

“你若是去的话,跑一趟邮局,去把那一版邮票,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怕江美舒不懂,她便直说了,“邮票这个东西现在看着不值钱,但是到了两千年左右,起码能翻个上百倍。”

“我就问你,这个便宜你捡不捡吧?”

不得不说,江美兰还是了解自家妹妹的,江美舒是个怕麻烦的,她本来不想动的,听到邮票的事情,她顿时坐直了几分,“就只是去邮局买个邮票就成?”

江美兰嗯了一声,“就是买,买了你带回来放在家里就成。”

江美舒心里有了数,她点头,“那你等我回去问问老梁,看他带不带我。”

若是不带她她也没办法。

江美兰嗯了一声,“尽量争取,如果实在是争取不到,就当我们是没这个财运。”

江美舒可不喜欢听这话,她顿时振振有词,“有,哪能没有,我们的财运杠杠的!”

从沈家离开后,她竟然直接回了梁家,把梁锐他们给忘记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梁锐和梁风气呼呼的回来,江美舒好一阵哄,这才把这俩熊孩子给哄好了。

江美舒歇口气,拿着她姐给她的针线活,就那样坐在台灯下,慢慢的做着,她只会一点,做的不算是好,但是她这是有目的的做针线活。

果然梁秋润回来后,就瞧着江美舒坐在灯光下做针线活,就那样闲散的坐着,却透着几分温柔娴静的气质。

这让梁秋润整个人都跟着平静下来,温和地问,“在做什么?”

江美舒停下动作,抬起一双秋水眸看了过来,“你不是说要去黑省了吗?那边冷,我给你织了一双手套。”

这话一落,梁秋润骤然一顿,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他上前轻轻的搂着她单薄的背,“晚上做针线活伤眼睛,白天在做。”

江美舒嗯了一声,顺势把手套扔到了

针线篓,就那样半坐在他怀里,“老梁,你去黑省大概多久呀?”

“要一个月。”

江美舒顿时坐直了身体,仰头看着他,声音轻软,“要这么久啊。”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那一双美眸里面带着浓浓的不舍。

这让梁秋润的心,都跟着软化了,“我尽量早点忙完回来。”

江美舒摇头,勾着他的脖子,“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去。”她抬手攀附着梁秋润的脖子,轻轻道,“好不好嘛?老梁,我不想和你分开。”

这一顿撒娇下来,梁秋润也招架不住啊,理智告诉他,不现实,也不能答应。

但是现实告诉他,他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江美舒。

于是,梁秋润开口了,话到嘴边却是,“好。”

“我来想办法。”

小妻子真是太喜欢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