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弈爽完就翻脸了。
“都怪你。我的澡白洗了！”
赵聿蘅也提出补救措施：“再去洗一遍？”
沈书弈浑身软绵绵的，一点也不想动。
再加上刚刚跟赵聿蘅亲热过，内心对他的依赖也加重了不少，骨子里那点儿任性此刻暴露无遗。
“也不想动诶。”沈书弈无辜的说。
赵聿蘅垂眸看他。
沈书弈蛄蛹着挤到他怀里，反正睡裤都已经湿光了，他看了眼窗帘紧闭的落地窗，干脆蹬掉了睡裤，直接滚进了赵聿蘅的怀里。
“你抱我去。”沈书弈嘀嘀咕咕说：“这是因为刚刚叫你停下你没有停，所以才会导致沈书弈这么狼狈！所以现在沈书弈要狠狠地惩罚你！”
“这是惩罚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奖励？”
“好了小赵，这种油腻的情话以后少说。现在快点快点抱我去浴室。”沈书弈叹了口气，做了个让他闭嘴的动作。
赵聿蘅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几分，他搂着沈书弈的腰，直接将人整个抱起。
沈书弈之前一直好奇赵聿蘅的臂力有多少，现在终于知道了。
他竟然可以靠一条手臂就把自己抱起来！
但是这种爸爸抱女儿的姿势是什么鬼？！
沈书弈悬空之后吓了一跳，两条笔直白嫩的腿扑腾，滑溜溜的像鱼，赵聿蘅差点儿抓不住他。
“哎呀！不要这个姿势！”
“那要怎么抱？”赵聿蘅握住他丰腴饱满的腿根，问道：“公主抱？”
沈书弈：“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赵聿蘅干脆直接把他拎到身前，跟抱小猫似的抱了起来，沈书弈担心自己掉下去，连忙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两条腿也牢牢地缠着赵聿蘅劲瘦的腰。
赵聿蘅托住他柔软的腿根，面对面问道：“这样行吗？”
好像好一点……
但！
有点不对劲！很不对劲！超级不对劲！
沈书弈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感受错的话，他迟疑了一下：“你……要不要……”
“没事。”
真就忍啊！
沈书弈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就这样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沈书弈瞥了眼客厅的透明酒柜，看着玻璃倒影里，自己因为没穿睡裤的缘故，这姿势怎么看都有点……少儿不宜啊！
沈书弈心想算了算了，赶紧去浴室吧！
他挂在赵聿蘅身上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沙发那处深深地一滩水渍，脸红的戳戳男朋友的肩：“等一下你记得要把沙发收拾一下，不要明天找阿姨。”
“阿姨收拾不好吗？”
“不好！！！”沈书弈窒息了：“我会尴尬死的！！！”
“害怕尴尬刚才还那么有恃无恐啊？”赵聿蘅逗他：“沈书弈，你做坏事不承认吗。”
“靠……那至少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你想推卸责任吗？”
赵聿蘅开始装傻了，把他放在浴缸里。浴室里还有沈书弈之前泡澡留下来的水蒸气没干，进来没多久，他身上的衣服果不其然也全浸透了，握在手里，一拧就能出水。
赵聿蘅还若有所思的用拇指碾了一下。
沈书弈脸红的往他身上泼水：“变态啊你！快点扔掉！”
赵聿蘅回过神，一本正经道：“扔掉干什么，洗洗不还是能穿。”
赵聿蘅心想更变态的他都没干呢。
沈书弈的小甜水与其浪费在这种地方，不如浪费在他嘴里。
“我才不洗。”沈书弈把自己埋在浴缸里，企图躲在雾气腾腾的水汽后面，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脸。
“我帮你洗，行吗？”
“随便你。”
反正现在小赵在自己的心理已经是一个变态了^ ^
赵聿蘅帮他把衣服和贴身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沈书弈看到他在浴室里忙碌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道：“赵聿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啊？”
赵聿蘅一愣：“你确定？”
本来是确定的，但是被你这么一问，我又不确定了！
“就是，你衣服黏在身上不难受吗……”
赵聿蘅笑了声道：“不难受。”
他顿了顿，似有所指道：“我要是跟你一起洗的话，某些人就洗不好了。”
某些人：“……”
为什么会洗不好？
某些人有点不敢仔细想。
-
折腾完，已经是十二点。
沈书弈用遥控器打开窗帘，云京外面正在下大雪。
他浑身都洗的滑溜溜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差点舒服的变回原型发出猫叫声。
赵聿蘅洗完澡出来，沈书弈已经安详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根猫条，幸福的眯着眼睛。
“小赵，现在无论你对我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都会原谅你的。”
沈书弈现在就有如此幸福，幸福的可以原谅全世界。
赵聿蘅上床，眼眸沉沉，把他整根捞过来，抱在怀里猛亲了一下。
“哎呀！”
沈书弈自己作死把手脚都裹在被子里，现在连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他惨叫一声！
“沈书弈，你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赵聿蘅在他脸上咬了好几口，紧紧的抱住他，埋在他身上吸气：“好想咬死你，吃掉你。怎么办，怎么办。”
淡淡的茉莉花甜香充盈着他的鼻尖，赵聿蘅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股从他认识沈书弈开始，就能在他身上闻到的香味，并不是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香水味。
这似乎是从沈书弈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你这是可爱侵略症……”沈书弈道，然后躺平了：“算了。你可能是变态，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
赵聿蘅开始用手剥开自己怀里的这根猫条，掀了被子，又去解开他的睡衣扣子。
沈书弈警铃大作，拽着自己的衣领，想色令内荏的说一句你干什么！
但是又感觉似乎、好像知道赵聿蘅要干什么，内心不由又紧张又忐忑的期待了一下，又将手从自己的衣领处松开。
赵聿蘅：？
沈书弈：O.O
无辜的看着男朋友。
“想什么呢，小色猫。”赵聿蘅无奈道：“检查一下刚才我有没有把你胸口咬破。”
沈书弈满含失落：“……哦！”
赵聿蘅你真的不行！
“哎。”沈书弈叹了口气，闭上眼说：“男朋友好像养胃了。”
“沈书弈！”赵聿蘅掐他的脸，“你真是……”
沈书弈在床上跟他打闹起来：“那不然！我都已经躺在你床上了，你竟然不为所动。这让沈书弈不由得产生出了两个疑惑，第一沈书弈是不是不够有吸引力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了。”沈书弈严肃的看着他：“小赵，你是养胃。”
赵聿蘅：“……”
“没关系的。”沈书弈怜爱的摸了摸男朋友的脸：“因为长得太帅了，有点小缺陷也不要紧。我会溺爱。睡吧孩子，睡吧，晚安。”
赵聿蘅被他气笑了：“沈书弈你给我——”
眼看赵聿蘅坐起来要收拾他，沈书弈招惹了人，鬼机灵的一个起身，连滚带爬的就要往床下跑。
但他动作实在不如赵聿蘅快，立刻又被男朋友拽了回来，抱在怀里，赵聿蘅在他的痒痒肉上一阵猛挠，沈书弈笑得快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
赵聿蘅凶道：“还要不要胡说八道？”
“我不说了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那叫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对不起我不说了……老公……”
赵聿蘅这才放过他。
沈书弈笑抽了，还没回过神，眼角都是生理性的眼泪。
赵聿蘅低头帮他都舔了干净，沈书弈眨眨眼：“你好腻歪啊，男朋友。”
“谈恋爱不就这么腻歪的？”赵聿蘅道。
“我怎么觉得你两年前还比较有距离感呢？”沈书弈在他怀中抬头看他。
“很正常。”赵聿蘅说：“两年前沈书弈也没有给我名分。”
两年前的事情，其实一直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雷区。
也不能说全都是雷，但总会时不时的就踩到一个，爆炸的程度也不会让人立刻阵亡，但总能让人难受一阵子。
沈书弈安静下来，把自己往赵聿蘅怀里塞，赵聿蘅抱紧他。
“对不起。”沈书弈的鼻尖没由来的酸了，眼眶也红了一圈：“两年前我应该更坚定一点的。”
其实联姻重要吗？也重要。
赵聿蘅重要吗，对沈书弈来说也很重要。
在两年前的那次天平上，他选择了承担沈三公子的责任。
可是再给沈书弈一次选择，沈书弈或许会自私一次。
因为他发现，他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赵聿蘅一点。
沈书弈不敢想象，如果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赵聿蘅并不是赵家走丢的少爷。
那么沈书弈或许就会随便跟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结婚，然后潦草的过一辈子。
有沈律在，他当然也不会因为婚姻的不幸而吃苦。
只是，只是。
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爱沈书弈的人了。
会爱沈书弈的任性，爱他的骄纵，爱他的小脾气，爱他不完美的一切，即便沈书弈什么都没有，他也会一辈子爱他到死。
沈书弈光是想到这个结果就觉得很害怕，连忙抱住赵聿蘅，把眼泪全都擦在他身上。
赵聿蘅没猜到沈书弈这会儿的心思，只知道小祖宗刚才还不可一世，这下又多愁善感起来，还以为他还在伤心跟沈律分开的事情，连忙哄道：“过年的时候我陪你回云港，好不好。”
沈书弈心想哎死直男你肯定不知道沈书弈有多喜欢你，算了，才不跟他说，说了免得他太骄傲了^ ^
他埋在他怀里点头，没说话。
赵聿蘅拍了拍他的背，缓缓道：“其实那两年，我有去找过你。”
沈书弈一愣，赵聿蘅还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
“嗯……”赵聿蘅苦笑了一下：“不过都没成功就是了。”
“第一次是被你哥拦了下来，后来我就病了一场。”
沈书弈心揪了起来，关心则乱：“严重吗？好了吗？”
“当然好了宝宝，不然我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哦。”沈书弈眼眶红红。
“第二次去是半年后，花了点时间办了签证，走了正规程序，到了洛杉矶。但是洛杉矶挺大的，我到了机场之后才发现，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没有微信，没有电话号码，也没有你的住址。”赵聿蘅缓缓道：“所以在机场呆了半天，觉得自己太傻了，又回来了。”
沈书弈已经难受的有点说不出话了。
“第三次……”赵聿蘅道：“是半年前，我已经回到赵家了。那时候被赵擎找到，做了亲子鉴定，发现自己是他儿子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
两人对视，赵聿蘅笑道：“大部分人可能以为我一朝改命，逆天暴富，权财唾手可得才高兴的吧，其实我当时高兴是有种天上掉大饼的高兴，我心想赵家的这个儿子的联姻对象，不就是你吗。高兴的两晚没睡，真的，别人看到我都有一种我小人得志的感觉。”
“可能我当时表现得确实太明显了？”
沈书弈又想哭又想笑，有点无语道：“这么沉重的事情怎么被你说的这么好笑。”
“总之，第三次的时候，我有了你在北美的住址，是赵擎告诉我的，他以为我是打听赵词的事情。”
“那你过来了吗？”
“来了。”赵聿蘅道：“在你的庄园外站在了一会儿，没进去。”
“那怎么不进来？”
“害怕。”赵聿蘅说：“怕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觉得我很恶心。也怕……怕看到你跟赵词在谈恋爱。”
“怎么可能。”沈书弈嘀咕了一句，鼻尖却是更酸了。
……
赵聿蘅忽然低下头看他：“我看看，是不是心疼老公心疼的哭鼻子了？”
沈书弈气得拧了他一下：“是的是的是的！我怀疑你故意卖惨！”
“嗯。”赵聿蘅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看你的样子，我卖惨还挺成功的？”
沈书弈点点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安静的氛围。
半晌，沈书弈开口道：“赵聿蘅，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吧。”
“什么事？”赵聿蘅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沈书弈道：“其实我很喜欢你。可能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多一点。”
哎，还是告诉他，让他骄傲一阵子吧。
赵聿蘅一愣，眼底浮现一丝错愕。
“我是说如果有时光机回到两年前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可能不会选择联姻。”
“虽然你很穷。”沈书弈道：“但我喜欢的也是你这个人。”
他说的很慢，但很坚定：“如果你住那种蟑螂屋的话，我也会愿意跟你一起住的。”
“我可以穿不好看的衣服，用便宜的护肤品，每天出门都乘坐公共交通，也可以不要那些包包和钻石……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没有你重要。”
沈书弈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但是你要给我很多很多的爱。”
“你要发誓，你会爱沈书弈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哥哥：偷猫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