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学政接过考卷,他先把前面的题目浏览完,一看前面的题目做的很不错,他心中先有了好感,而后看到后面的文章。
[民者,国之本也。基立则邦固,宁兴朝民庶占其七,世族居其三,地土分焉……]
任学政看完这篇文章点点头:“这篇文章确实可做院首。”
他喜欢带点锋芒的文章,但锋芒太过就不好了。各县的考卷,特别是第一名的考卷都是要存入库的,若是让后人,或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他们这些人都承担不起。
在宁兴朝第五任皇帝时,大兴文字狱,封存在库里的考卷就被拿出来肆意揣测,要是有一点触及逆鳞,就会被连坐下大牢。
所以对考卷的文章和说辞,任学政一直秉持一个谨慎的态度,可以保守,可以有点锋芒,但不能太过谈论国家大事。
“好了,其他的考卷我也已经看了,现在就可以定名次了。”任学政说道。
县学的夫子点点头。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有衙役进来说道:“黄大人说,若是几位忙完了,他在仙居楼做东请诸位吃饭。”
黄大人自然是金河县的黄县令,县里考了几个秀才关乎到他的政绩,他自然是上心的。
任学政:“多谢黄大人,我们这就去。”
几个县学的夫子拾掇好后跟着任学政去仙居楼赴宴。
黄县令五十岁左右,摆了一副笑脸,看见他们来了,笑眯眯的说道:“辛苦诸位了,先入席吧,可以上菜了。”
觥筹交错之间,黄县令喝的醉醺醺的,他问道:“今年我们县考了几个秀才?”
县学的夫子都以任学政为首,他说道:“今年考了二十一个秀才。”
黄县令有些遗憾,云州府是大州,经济跟读书的风气盛行,他们虽只是下面的一个县城,对考秀才的事也有一种想要压过其他县一头的心。
“好,我知道了,按照惯例考中头名我是要给奖励的,就跟去年一样吧。”
任学政笑道:“黄大人说的是,有大人的激励,相信他们会更努力的读书,以期在八月乡试中考一个好成绩。”
黄县令露出一个笑:“我也希望他们能考一个好成绩。”
翌日把名次定下来后,他们还是张贴了榜,然后派小吏去通知考中秀才的人。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县衙蹲着等看榜了,这时有许多镇上的书生已经回去了,只有县里的读书人还在,在镇上家底丰厚的人也还在县里等着看成绩。
谢风,罗双,程茂学三个人都是县学的学生,其中谢风是陈郡谢氏的旁支,罗双家中有钱,程茂学是落魄的书香门第,祖上有人官至尚书,他们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程茂学这么一个好苗子,举全族之力送他一个人青云直上。
今日是院试的最后一场,谢风等人可以派遣家中仆从来看榜然后告知他们,但他们看榜心切,早早的自己就来到榜前。
“原来是谢兄,罗兄和程兄,你们三个人也来看榜,只怕是来看名次的。”有书生拱手笑着说。
谢风笑而不语,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再加上前面的县试,府试他都是第一名,最后的院试他理所应当是第一名。
在金河县最有本事就是罗双跟程茂学,而他已经摸清了罗双跟程茂学的路子,整个金河县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样他顺利取得院试的第一名,他就是小三元了。
罗双长相清秀,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他说:“不敢这么说,还是要看考卷是怎么样的,没到最后谁都没有十足把握。”
程茂学苦笑:“我府试就被人掀了,现在我可不敢说大话。”
这时衙役拿着榜出来贴好,书生们瞬间涌上去。
第一名宋长叙
第二名谢风
第三名罗双
第四名程茂学
……
程茂学看见这名次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谢风扇子都不摇了,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榜。
他在第二名,这怎么可能?!之前两次他明明就是第一名,最后一次怎么会被掀了。
罗双心态平和,反正他一直是在谢风的后面,只是在看见第一名那个名字,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谢风从进入县学开始,每次考试在县学里都是第一名,现在临到头了,马上就能得到小三元了,结果第一名被一个无名之辈抢走了。
谢风的心情有些崩溃,但面上还是端的住。
书生们找到自己的名字高兴起来,他们看着榜首,心中感叹:“我记得这个宋长叙在县试的时候是第四名,府试是第三名,院试就变成第一名了。”
“这么厉害,这下在金河县,这位宋兄是出名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哪的人么?估计不是县里的人,不然不会没有一点风声。”
留在镇上的书生们也开始谈论起来,纷纷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可能是乡村里的吧?”有个书生一拍脑袋迟疑的说道。
“怎么可能是在乡村,村里的人能培养出来一个院首,这样世家大族怎么想,会不会是一个隐士家族的人?”
宋长叙在众人面前蒙上了一层神秘,众人纷纷谈论宋长叙去了,谢风看着榜首的名字,心中很是不甘。
想来这个人不日就会来县学读书,到时候他就知道这人到底是凑巧考了院首,还是有真本事。
罗双见谢风一言不发,他跟谢风认识多年,知道他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安慰道:“没事,还有乡试,会试,殿试,这位宋兄不可能一直压你一头。”
谢风听了罗双的话好受多了,他说:“可是我已经得了两次第一名,要是最后这次还是第一名,我就是小三元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围了几层的县衙,有的书生在县试和府试就已经被淘汰了,但他们还是热衷于来看看最后会考多少秀才。
罗双说:“没事,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小三元了。”
程茂学无奈的说:“我说,我府试被掀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安慰我,现在看名次,我的名次最低,我还要被忽视,我也太惨了吧。”
谢风跟罗双都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谢风的心情好上许多,他笑着说:“你被掀了一次,这次被掀了,心情已经有了缓冲。”
程茂学听见谢风的话,他说道:“确实没你那么反应大,不过我对这位宋兄是起了好奇心了。”
谢风跟罗双心里对宋长叙也有好奇心,他们三个人常年占据县学的前三名,这次被一个外来的人抢走了第一,是个人心里都会不甘心。
“就等这位宋兄一露真面了。”谢风意味不明的说。
在金河县,宋长叙的名字被众多书生提起,因为在之前他在金河县一点名气也没有,没有人听说过他。唯一知道他的底细的就是冯信鸥,而冯信鸥也早早回了灵来村。
衙役们骑马去考生家里通报成绩,从金河县到水波镇也要一天的路程。
县城里的热闹暂时跟齐山村的人无关。
宋长叙考完后回到家里先睡了三天才把精气补回来,三天后他就跟着宋业他们一块去松土种地。
刚考试完有一段休息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宋长叙更想做一点体力活,而不是接着去读书。
许知昼擦了一把汗,宋长叙走过来说道:“你先去歇息,我来把这块地做完。”
“你行么?”
宋长叙把水囊塞到许知昼手里,把他推到大树底下,自己扛着锄头去下苦力。
说不如做,他的身体已经锻炼好了。
春天太阳不热,做活正好,不像夏天一样顶着大太阳还要干活。宋长叙动手锄地,很快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许知昼在一旁歇息,他打开水囊喝了一口糖水,甜滋滋的。
他看着宋长叙挽着袖子锄地,安心的靠在树上休息。有个相公还是不错的,至少宋长叙干活还很勤快。
村里有的汉子在家什么都不干,还要拿家里的钱去吃喝嫖赌,一点都没有良心。还有的汉子就是脾气太大,只要夫郎有一点不如他的愿,骂声就随之而来。
齐山村这个大点村子,谁家有什么事,村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嫁给宋长叙后,他从未打骂过,对他也很尊重平和。姑姑给他介绍过镇上的人,他以前是真的心动过,但爹娘拒绝了。
爹娘选了宋长叙,许知昼一想到他还在读书才勉强没有闹开,现在没想到这个男人是真的不错,不是表面上装的,内里实则肮脏,而是真真切切的表里如一。
许知昼捧着脸看着宋长叙笑。
要是这次相公能考上秀才就好了,那他就是秀才夫郎了,日子就更好了。
一直忙到晚上,宋家的人才回去。宋长叙擦了一把汗,脸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许知昼从袖子掏出来一张帕子递给他。
宋长叙忙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感觉他的睫毛上面都是汗珠。
“等我洗后,我再还给你。”
走在乡间小路上,有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来,许知昼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张帕子有点熟悉?”
宋长叙闻言拿着帕子仔细端详了一下,摇头道:“我没有觉得这张帕子眼熟,是你去镇上买的么?”
许知昼生气的说:“这是我们还未成亲时,我给你送汤,然后不小心把手烫到了,是你给我擦手的帕子。”
那件事宋长叙还记得,但他真不记得这条帕子是什么样子的。
宋长叙说:“我记起来了,我没想到你还带在身上。”
许知昼走在前面冷哼一声,“那是我还记着你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条帕子用的料子很好,他喜欢用这条帕子擦擦汗什么的。
宋长叙把帕子收拢到袖子里。
“那我以后再多给你买几条帕子。”
许知昼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顿时就消了。回到家里,众人都有些累,还要趁做饭的时间先去打猪草跟把鸡鸭喂了。
宋业说道:“光想着养猪的好处了,没想到忙的时候,养猪根本忙不过来。”
以前年轻的时候,他跟梁素两个人是村里勤快的人,养鸡鸭,养猪,养鹅什么都养,现在反而不成了,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比年轻的时候足。
宋业叹气不得不服老。
晚饭一吃,他们搬来凳子在院里吹风。许知昼跟宋长叙也松快下来,徐澄摘了野果子给他们吃。
他们坐一阵回到屋子,宋长叙把书籍收了一下,考完三场考试后有的东西就不需要了。
看着写过的文章和做过的笔记,宋长叙吐出一口气,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
许知昼洗完头,把巾帕塞到宋长叙手里,“你帮我擦擦头。”
宋长叙让他坐在椅子上给他擦头,水珠滴在他手里,宋长叙用巾帕擦了。
许知昼感受到宋长叙的手指触碰头皮,他舒服的眯着眼睛。
宋长叙把他的发根擦干了,发尾还有点没干,坐在床边晾一晾就好。
许知昼抱着枕头乖乖的坐在床沿边上哼着小调。虽然今天干活有点累,但相公很体贴,公婆待他好,他使唤相公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宋长叙盥洗后进来,许知昼躺在床上晃荡着双腿。宋长叙吹了蜡烛爬上去,抓住他的腿。
他正要压上去亲,许知昼哈哈大笑起来。
宋长叙:“?”
许知昼伸手点了点宋长叙的鼻尖,笑吟吟的说:“你怎么就这么着急?”
宋长叙咬了一下他的锁骨,含糊的说:“想你了。”
许知昼轻轻的打了一下宋长叙, “宋长叙,你有没有上进心?”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件事,箭在弦上。
宋长叙冷静的说:“我有。”
许知昼双手摸着他的脸,笑着亲了一下他的眼睛:“真是因为你有,我才觉得高兴。我好像嫁的人不错。”
宋长叙愣了一下。
他埋头苦干。
又来给他灌迷魂汤了。
许知昼不是说了要当官夫郎,做到这样他才是一个不错的人。
现在他就有点满足了么。
宋长叙看他的神色,这张脸他怎么都不会看腻,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觉得。
他从来没有想过。
宋长叙想到自己在镇上看见的那些哥儿,他想让许知昼也一样开开心心的,去买新衣裳,去买新香膏,去到处逛街,去酒楼里吃饭,腰上佩戴玉佩,手上戴着玉镯,那样他一定会很臭美,一直在镜子前照个不停。
这样对我来说,宋长叙想,我也会感到满足。
宋长叙亲在许知昼微微发颤的眼睛上。
……
金河县的衙役快马加鞭到了水波镇上,他没有在镇上停留,按照留下的地址先去灵来村。
衙役从城外回来骑着马很是威风,一联想到今年的考试,水波镇上的人就猜到是这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从金河县来了一个衙役没有在镇上停留,反而去了村里,这是他们镇上一个人都没有考上,村里好像有人考上了。
衙役到了灵来村找到冯家所在,冯信鸥在院子里看鸡鸭,他的夫郎江琢在晾衣服。
江琢:“你看看你的衣袍,才几日就脏成这样,让你不要去山上的。”
冯信鸥:“我只是想去山上砍点竹子。”
衙役敲了一下院门。
里面的说话声渐止,冯信鸥打开门,看见衙役的服饰一愣。
衙役喜气洋洋的说:“冯公子恭喜您,榜上有名,金河县十八名,中了秀才。”
他们这些上门来报喜的,主人家都会打赏一些赏钱,不然也不会有人接这样的活,这报喜的活也是一个肥差。
江琢听见外边的动静不一般,他就看见冯信鸥把一个衙役迎了进来。
“小琢,你去泡壶茶。”冯信鸥上前一步拉住江琢的手,面上满是喜意,他低声说 :“另外你去取点钱做这位衙役大哥。”
冯信鸥的情绪是内敛的,江琢很少见他的情绪这么外放,他想到什么忙不迭点头去房里取了五钱银子,又去灶房泡了一壶茶。
衙役接过钱又说了吉利的话,他喝了一口茶正好解渴。
“冯秀才我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我还要去齐山村。”
冯信鸥闻言心中一动,他不禁问道:“敢问齐山村考中秀才的人是不是叫宋长叙?”
衙役吃了一惊说道:“冯秀才认识宋公子,这位宋公子可了不得,他这次是院试第一名,把县学里的谢公子都比下去了,您不知道这谢公子可是陈郡谢氏的旁支,读书很是厉害。”
陈群谢氏,这样的名号,他只在书里见过。一听宋长叙是院首,冯信鸥心跳都快了几拍。
宋兄竟然这样厉害?!
衙役说着就牵着马准备离开,灵来村好久没有衙役过来了,看见衙役进了冯家去,立马有人来看热闹,看见衙役出来了,大着胆子问道:“官爷,冯家是出什么事了?”
衙役得了赏钱正是高兴的时候,他说道:“你们灵来村出了一个秀才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衙役说完不再逗留,他还想今天早点把差事办完,然后省了费用装进自己兜里。
他们出来一趟,县衙是要拨银子下来的。
灵来村跟齐山村离的不远,他很快就到齐山村,现在正是晌午的时候,村里的人刚吃了午食在院子里闲谈,还有一些人寻了凳子在门外绣花,逮住一个人就说几句村里的八卦。
方大娘跟李婶,还有村里的年轻姑娘,哥儿们都在一块绣花。
方大娘眼尖看见一个衙役过来了,她忙低声说道:“官老爷怎么来我们村了,是我们村里有人犯事了?”
百姓天生就对官府的人畏惧,所谓民不与官斗,哪怕是一介衙役在百姓面前也有耍威风的权力。
衙役寻着地址到了宋家门口,敲了敲门。
宋长叙在跟徐澄玩陀螺,梁素刚去喂鸡了,她听见动静还有些疑惑。
这个时辰家里一般都有人,院门没有关紧,若是村里的人早就爽快的进来了,她走过去开门,一开门就对上一身黑色的衙役服饰,心里吓的不轻。
“这是宋公子家里么?”衙役待梁素的态度热情。
梁素见周遭有村户竖着耳朵在听,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我们家里,我儿子叫宋长叙,他没有犯错,他前段日子去金河县考试了,他没有犯什么错事,是不是搞错了?”
衙役一听这话,哭笑不得,他说道:“大娘,若是叫宋长叙这就没错了,您儿子不是犯错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梁素有些犯迷糊了,“什么喜事?”
“宋公子考中秀才,还是院试的头名!”
梁素闻言心中一怔,她急忙问道:“我儿子考中秀才了?”
衙役笑眯眯的说:“是的,而且还是头名,县老爷还赏了一些东西下来,宋秀才也可以去县学读书,下回就能参加乡试了。”
村里的人离的不远,他们又没有说其他的话,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衙役跟梁素谈话的声音。
方大娘闻言眼睛瞪大了,“宋长叙考上秀才了?”
李婶喃喃自语:“没想到宋家小子真考上了,这回宋家跟许家都要得意了,听说还是什么头名,金河县这么多读书人,宋小子得了头名,这得要多厉害。”
梁素还有些语无伦次,她忙不迭把衙役迎进来:“瞧我都忘记让衙役大哥进来了,您快进来。明言你去泡一壶茶过来。”
宋业刚把两头猪喂了,手里还端着猪盆。他看见衙役,心里犯怵。
梁素说道:“你快去屋里拿点钱给衙役大哥,他是来给我们长叙报喜的,长叙考上秀才了。”
宋业闻言脸上一喜,“长叙考中了?!”
他忙不迭端着猪盆进去屋里找钱,拿到钱后看见放在柜子上的猪盆,一拍脑袋,他太激动了把猪盆都带到屋里来了。
宋长叙听见梁素的话,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衙役接了宋业的钱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甚,“宋公子是院试的头名,县老爷还让小的带了东西送给宋公子,县老爷赏了宋公子五亩地,这五亩地,宋公子拿着这张地契去找人过一下户就好,土地的位置随您在齐山村选。还有二十两的银子。”
宋长叙没想到县太爷出手这么大方,他脸上带了笑:“多谢县太爷。”
“哎哟,宋公子这下变成头名了,当时榜贴出来的时候,县里的读书人都闹开花了,想要寻宋公子,宋公子到县学去了就明白了。”
宋长叙拿着地契,还有两块十两的银锭,他吐出心中一口浊气,笑起来:“多谢告知。”
他心中很是欢喜,虽然有预料,但这一刻还是让人有些头脑发白。
终于考中秀才了。宋明言刚开始很震惊,随即可惜起来,知昼去找孙绿真去了,不然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他的弟弟竟然是头名,宋明言在镇上卖串的时候,有许多读书人也来买过串,他们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羡慕。
他的弟弟往返于两个村里,从早读到晚,终于得到了一个好结果。
宋业跟梁素更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他们热情的把衙役送走。
徐澄问道:“秀才是什么?”
宋长叙摸了摸徐澄的头:“秀才可以免赋税,可以见官不跪。”
.
孙家
孙绿真跟许知昼还在绣花,许知昼向孙绿真请教鱼怎么绣的。
王燕从院门进来,孙家父母跟兄嫂都好奇的看向她。
孙母说道:“王燕,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急急忙忙的?”
王燕说道:“我是来叫知昼,宋长叙考中秀才了! ”
作者有话说:
小宋:给你。
小许:什么,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