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趴在宋明言的怀里。春种忙过后,宋明言又去镇上摆摊了,效果还是不错。

今天春种全家人比之前更卖力了,因为这次种下的粮食全是他们自己的,若是因为没有伺候好庄稼导致减产,他们都会心疼的。

梁素说道:“家里的牛长大了,还有点银子,我看明年可以再买两亩地。”

“对,是该买地了。”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老两口心里还念着在城里的宋长叙和许知昼。

一个小脑袋出现在门口,夏丫来喊徐澄出去玩。

宋明言推了推他:“去吧。”

徐澄跟夏丫一块去河边拿小石子打水漂。河边的大人和小孩都多,梁峰瞧见徐澄大笑着揉他的头。

徐鹏做活累了,他也到河边来纳凉,看着这些年轻小伙和哥儿,还有一群小孩吵吵闹闹的,闭上眼睛。

“澄哥儿,明天我们去摘野果子行不行?”夏丫的声音大大咧咧的,徐鹏听见澄哥儿三个字就睁开眼睛,目光游弋在人群上。

徐澄点头:“好啊,我要摘皂角和野薄荷回去,对了,我们去草丛找一找,看能不能捡到野鸡蛋,野鸭蛋。”

夏丫:“你别想了,李叔昨天逮了两只野鸡野鸭,暂时捡不到蛋了。”

徐澄失落的哦了一声。

徐鹏终于看见了徐澄,但他不敢上前去跟儿子说话。之前他跟宋明言是有柔情蜜意的,只是后来都被自己搞砸了,连着拖累了澄哥儿。

现在宋长叙出息了,澄哥儿在宋家养的好,他也没理由去寻他。

再说澄哥儿靠着宋家,以后没准能找个好夫婿。他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总不好去搅了孩子的好日子。

徐澄跟夏丫玩了一阵,梁峰抓了几只虾塞给他:“带回去做个鲜汤喝。”

徐澄高兴的应下。

齐山村的日子安宁,大家的行为都是跟着田地走的,偶尔会去镇上买点肉来犒劳自己,家里种的菜够他们吃了,一年到头若是没有别的开销,一二两银子就足够了。

许家吃了晚食在院里纳凉,许孙正跟曹琴倒是不怎么担心许知昼,金河县还有曹昌一家可以帮衬小夫夫,再者二儿婿是去读书的,又不是做危险的事。

自家的哥儿,他们做父母的了解性格,是个不会吃亏的性子。

许知辞在编竹篮,他是一个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人,曹琴说道:“知辞,这些事明天再做,先休息一阵,家里没多少活做。”

许知辞手指一顿停下来,笑道:“我就是闲不住。”

“家里不用交税,看今年的气候也不错,我看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许孙正说。

日子是一天天在变好,许知辞去给茶壶里倒凉茶。

许孙正说:“今天我在地里干活,别人没水喝,我把自己的水囊递过去,说我的茶水好喝。”

许知辞得了夸,心里高兴:“就是自己瞎琢磨的。知昼当时找我学了如何制凉茶,这么热的天,自己制了茶喝一口还是爽利的。”

宋长叙不在这里了,许知辞想给谢淮川写信去找镇上找人又觉得麻烦,他便去找了里正家的王二郎帮着写信。

给王二郎给钱,他不收。他只好每次送点自己做的凉茶,或者竹篮送过去,不然心里怪不好意思。

找人帮忙,纸墨也是要费钱的,哪能白嫖。

找旁人写信,许知辞就要斟酌着字句,没有透露太多东西。只问谢淮川在军中好不好,问他缺什么,他可以寄过去。

这么些年了两个人还在联系,还相互写信这事连王二郎都有些不信。

但他还是照着许知辞的话给谢淮川写信。

“该去盥洗睡觉,明早还要去地里忙。”许孙正说着把椅子搬到屋里。

许知辞同样去盥洗,他拿着蜡烛,瞥见一旁紧关的门,叹息一声回到自己屋子。

许知昼临走前给了他一盒香膏,一看就是镇上胭脂铺的好货,他推辞不了接过来,每晚上抹一点,皮肤确实光滑许多,摸着很细腻。

他本来皮肤就好,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涂了香粉就更好了。

许知辞想到许知昼告诉他:“大哥,你总要打扮一下,等谢大哥回来看见你,觉得你更好,再说了,大哥长的这么好看,多涂点香膏就更好了,自己在铜镜面前照的时候心里也高兴。”

许知辞就这样被说动了。

别说谢淮川看脸,许知辞自己也是更喜欢年轻俊美的郎君。

许知辞涂了香膏,扯着被褥盖上肚子睡着了。

许孙正跟曹琴说了一阵话才睡下,大都是地里还有宋长叙和许知昼的事。

“要是真考上举人老爷,那我面上不晓得多高兴。”许孙正一想就笑到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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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县

白天行人们都是匆匆忙忙的,天还未亮,街上的早食铺子已经开了。在密江巷住的人,除了宋长叙和冯信鸥两个秀才外,更多的人是在城里打零工,做伙计的人,还有的也是做吃食生意的。

县城一座小院子要近八十两银子,一般的人买不起县里的房子。

古代又没有房贷这个东西,但是有高利贷。像是有的穷苦出身的百姓家里缺钱时就会找当地的赌坊,还有黑帮借高利贷。

这钱一旦借出去,全家人都翻不了身。

宋长叙吃了一个白面馍馍喝了一口绿豆汤,等把绿豆汤喝完他就出发去县学。

“相公,你忘记带水囊了。”

宋长叙说:“凉水都要烧开了喝。”

许知昼:“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宋长叙走出家门,早食铺子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在家已经吃饱了,没有意动。在这条街早起摆摊的人都已经认识宋长叙了,有人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到了学堂,他便开始温书。

周夫子讲课更多在引导他们自主思考,最后他说道:“每个月都有一次小考,县学对考试优异的人有奖励。”

宋长叙闻言听的认真,他是一个缺钱的主。

“第一名会获得五两银子,第二名是三两,第三名一两银子。明天就考,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多复习。”周夫子说完拿着书离开学堂。

等周夫子一走,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点银子够什么,还不够我去酒楼吃一顿饭。”

“对啊,我反正也当不上第一名,但是我也有五两银子。”

“不稀罕,要是拿出二十两银子,我就会开始犹豫。”

宋长叙闻言心中吐槽,五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至少对他来说吸引力十足。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将军。争一保三。

一两银子也是白花花的钱。

有了目标后,宋长叙温书的劲更足。

谢家不缺五两银子,但谢风一直在县学考试中都是第一名,上次院试被宋长叙掀了,这次的小考他要拿回第一。

想到此处,谢风立马开始温书,他是不会再输给宋长叙。

罗双家是富商,他的娘就是黄县令的嫡亲妹妹,黄家跟罗家联姻后,两家在当地的地位更加牢固。罗双是家中的第四代。

宁兴朝有规定,商人想科举就要三代之后。

罗双不惦记银子,但他还是想取得一个好成绩给祖父祖母看。

程茂学同样需要成绩,三个人都是天之骄子,什么排名都很注重。

这回插.进来一个宋兄,程茂学更加跃跃欲试。

下午是棋艺课,宋长叙对下棋感兴趣,他先是跟同窗们一块下棋,结果胜利的太轻松。

教他们棋艺的夫子来跟宋长叙下棋,勉强打了一个平手。宋长叙自己是对下棋感兴趣,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加入象棋兴趣社,棋术还行。

“不错。”那夫子夸道。

宋长叙谦虚的推辞一二。

以后若是做官了,要是上官喜欢下棋,他就可以跟上官下点棋,投其所好。

下课后,宋长叙跟冯信鸥一块回去,他们把书箱放下后就让家中的夫郎帮忙收拾摊子。

回到屋里,今天许知昼下午就熬制了绿豆粥,晚上正好已经熬烂,放凉了。晚上去买了点卤肉,买了点黄瓜做个凉拌就能吃了。

这回木桶里的薄荷茶,钵钵鸡跟米饭都卖完了。天气热了,许知昼蒸的米饭少很多,才刚刚卖完。

米饭主要是卖给在码头扛沙袋的工人,一来二去,许知昼渐渐能估摸出工人的饭量,做的米饭在基础上多一些就成了。

卤肉买的是丁家的卤肉,他们家也在巷子里租房,做的就是卤菜生意,味道好,许知昼见过他们清洗肉块,洗的干干净净的。

猪耳朵,猪脚肉,还有卤的白菜。他们把桌椅搬到树下面吃饭。

宋长叙买的份量不多,两个人吃一顿刚刚吃完,夏天没有冰箱,东西不能放太久,每次吃一顿就好了。

像是大户人家里就有冰块备着,有丫鬟握着扇子扇冰块,这样一阵凉爽之意就充斥在屋里。

古代并无冰箱,想要储备冰块就要耗费大量资源。在十二月凿冰,建造冰窖。冰窖要深入地下,墙壁厚实,密封性好,底部铺有砖头或砂质片岩。

隔热的材料一般是新鲜稻草,棉花,树叶,芦苇等。还要有一个排水系统,最低处和冰窖外的排水沟相连,及时排出融化的水,防止已有冰块融化。

像是皇宫,一般会有五口冰窖,但每到夏天,有三分之二的藏冰会融化,所以藏冰量要是宫中贵人用的三倍。

另一种方法就是借助物理手段,用硝石溶于水时吸收大量热量,使水温降低至结冰。夏天将水放入罐内,取更大容器盛水,将罐置于盘中。

不断在盘中加入硝石,罐内水结成冰。

当然还有一种比较费人的制冰方法,用井水制冰。

要有一口深井,将长条形筒子内壁刷麻油或牛油,吊入冷水中旋转,待筒内结出冰面后取出敲碎。

宋长叙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许知昼已经把晚食吃完了,今天吃了一回卤肉真好吃。

“相公,明天晚上我们也吃卤肉。”

宋长叙应下来。

许知昼找了凉席铺在床上,又把蚊帐扎好,盥洗后就开心的滚到床上。

宋长叙抄写一阵话本,然后抓许知昼来认字。

许知昼瘪着嘴起身:“好吧。”

“我又多认了几个字,看来成为一个有文化的哥儿指日可待了。”许知昼自信满满。

宋长叙把一本千字文递给许知昼,教完他十个新字后,他还会带着许知昼复习一遍巩固。

许知昼是忘了几个字,指着宋长叙看:“这个怎么念?”

宋长叙说了。

许知昼拿着手指在空气中写了几遍,他已经累了,把书放下:“该睡了。”

他对读书没有兴趣,要是能学会简单写信和认字就成了,读书还是要交给宋长叙去学。

家里有两个蒲扇,宋长叙拿着蒲扇扇风时,许知昼一个激灵,他悄咪咪的靠近宋长叙,在他身后。

这样他扇风他也能凉快了。

“我先睡了。”许知昼拿被褥盖住肚子,怕着凉了,睡的四仰八叉的。

宋长叙吹了蜡烛一并睡下,每当夏天的时候,他都想把自己的长发剪短。他拨了一下许知昼的长发,让它们自然的铺在枕头上。

早上要去小考,宋长叙吃过一碗面就到学堂先复习,等时间到了,周夫子就监督他们考试。

宋长叙发现很多题都是在考细节,其实在科考中很少会考的这么细。小考就是检验当前所学,科考是选拔人才。

他读书采取的是抓大放小,所以对他来说有些困难,只能靠写策论来提分。

做完后,周夫子收了考卷,由另外的夫子来给他们上课。

考完后他们窃窃私语一会儿,直到又开始上课。程茂学自觉考的不错,心情还是愉悦的。

谢风同样感觉还好。

晌午他们都去膳堂用膳,在县学吃了几年了,饭菜早就吃腻了。像是他们这些公子哥,想出书院打个牙祭是不允许的,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能忍受膳堂的饭菜。

宋长叙一般吃一份素菜一份荤菜,膳堂有免费的白菜汤,他打一份就能吃饱了。

晚上回去再吃好的。

“我想吃钵钵鸡了。”罗双有气无力的说。

昨天表妹带了钵钵鸡来家里,罗双吃了一点立马就爱上了。因为家里不让他吃小摊上的东西,他的肠胃有些娇贵,吃了容易肚子疼。

昨天没忍住吃了几串,结果没有肚子疼。

程茂学:“这个我也知道,吃过一回,下学后找家中仆从又买过几回,味道确实不错。”

宋长叙竖着耳朵听见他们的话,心中莫名。

谢风拿着饭坐在宋长叙旁边:“你吃过没有?”

宋长叙轻咳一声:“吃过,其实那是我夫郎做的小摊。”

罗双惊讶:“竟然是你们家的,钵钵鸡确实好吃。知道是宋兄家的后,我会带人多去捧场。”

宋长叙笑道:“那就多谢罗兄了。”

谢风没有吃过,闻言打算去试一试。

在县学的日子很轻松,除了学业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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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推车后,许知昼跟江琢摆摊更加轻松了,客人来的多的时候很忙,要忙也是忙那一阵就过去了。两个人还很轻松,他们多备了菜,一天能卖完。

“知昼,薄荷茶要卖完了。”江琢说道。

许知昼:“家里还有半桶,我今早做多了,还想留着晚上送给街坊邻居喝,这回正好续上。”

把薄荷茶续上,县学下课后,果然有许多书生来买钵钵鸡,正好买回去当做一个菜。

谢风也来买了几串,他吃起来味道好极了。

他的书箱是家中仆从背着的,他大手一挥,买了八十串,让人带回家去,给爹娘,祖父祖母尝尝。

许知昼抬头认出谢风:“谢公子,你这是……”

谢风愉悦的说:“你们家的钵钵鸡很好吃,我这还是头一次吃,我给家里带点,我家里的人很多。”

许知昼点点头,顺便还多送了几串,给谢风和家中仆从各自送了一碗薄荷茶。

谢风没有喝,礼数周到的道谢。

仆从倒是很高兴。

因为有县学的书生在,他们买了很多,等码头的工人来了,全部卖完。

今天提前卖完了。

回到家里,出了一身的汗。许知昼飞快吃完饭,洗了一个澡凉快。

“今天县学的书生来吃的人好多,差点没忙过来。”许知昼说道。

宋长叙在灶房烧水。

把今天在膳堂的事说给许知昼听。

许知昼:“难怪,我为什么没有想起来让你在县学里多说说,不然客人就更多了。”

他们是流动的小摊比坐商不稳定,但是不用交房租。这里的铺面,许知昼去问过,都是一年起租,一年要二十两银子,一听价格,许知昼就打了退堂鼓。

还是做个流动商贩吧。

他觉得挺好的,想跑路就能跑路。这边生意不好了,还能灵活换位置。

许知昼心中戚戚然,作为一个抠搜……不,作为一个勤俭持家的人,他向来走一步看三步。

要是真成坐商了,他要是跟着相公去了京城怎么办,这也是一个问题。

许知昼说服自己,很快就把心态放平。

宋长叙吹了蜡烛上床。

“明天你给家里写封信说说我们在这里的情况免得让他们担心。”

宋长叙点点头。

许知昼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许知昼醒来的时候,宋长叙已经不在了。他跟江琢说好了,一个月每隔十天放一天的假,一个月休息三日。他们小摊就他们两个在,人总要偶尔休息一下,不然一直忙着身体受不了。

许知昼打开锅,宋长叙给他留了一个白面馍馍,他叼着白面馍馍吃完后,喝了一大口热水。洗了一把脸,扯着被褥继续躺回去。

先睡一上午,下午再出去闲逛,晚上拉着相公闲逛。一天的安排好了,许知昼进入到黑甜的梦里。

宋长叙在学堂温书,周夫子把成绩念出来了,这次谢风第一名,第二名是罗双,第三名是宋长叙。

能有一两银子也好。

宋长叙心态平和。

程茂学要气笑了。

谢风拿着考卷扫了一遍,就把罗双的考卷拿过来看。三个人坐在一堆,以前谢风还要看程茂学的考卷,这次十分敷衍的看了一遍就放他桌上。

程茂学:“……”

谢风做好友太真实了。这个狗贼。

宋长叙收好考卷继续听课,周夫子看见宋长叙听的认真,欣慰点头。

胜不骄败不馁,这样的学生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能兜住。

其实宋长叙自己还挺满意的。

下课后谢风来找宋长叙看考卷,谢风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还给他。

“你有许多细节没有把握到。”

宋长叙笑道:“我一向抓大放小。”

考秀才是一个县的人一块考,到了乡试是一个州府的人竞争了。

谢风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又升了紧迫感。

宋长叙坦然的说:“谢兄,尽人事,听天命。”

谢风摇着折扇:“我却是不行,家中长辈对我期望很高,若是像宋兄这样潇洒如风就好了。”

宋长叙只会偷偷的卷。

下午的骑马课上,宋长叙已经学会骑马了,他抽空还跟冯信鸥比了比。

冯信鸥翻身下马,摸了摸马头:“我选的这匹马性子很温顺。”

宋长叙选的这匹马性子也不错,他骑在上面摇摇晃晃的,马的步子还是稳稳当当的。

冯信鸥神色多了几分光亮,“宋兄,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来金河求学。跟这些富家子弟,世家子弟一起读书。”

“冯兄,你已经很厉害了。”宋长叙拍冯信鸥的肩膀。

冯信鸥笑了笑。

两个人下学后一起走,他记着许知昼说的今天要写信,去买了信封。

冯信鸥见了也买了两个信封,他解释道:“我跟夫郎来金河县这么久了,也还没有给家里写过信。”

在金河县的日子安定后,他们才想起来在齐山村的家人。回到家里,许知昼刚把胭脂铺逛了一下,买了两盒香膏,这里的物价比水波镇上贵,两盒香膏竟然要五钱银子。

许知昼还是含泪买下。

“我把信封买回来了,现在就可以写信。”宋长叙从书箱里拿出纸墨。

许知昼说:“我来说,你来写。”

宋长叙提笔写信,写了整整三页差不多了。

“我还想给爹娘写。”

宋长叙明白许知昼说的爹娘是他岳父岳母。

他欣然同意。

又写了三页,宋长叙的手都有些酸涩了。许知昼的思想很跳跃,明明还说着其他的事,一会又跳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给两家父母写完信后,宋长叙提笔给林蒲写信,他说了自己在县学的事,还提了冯信鸥。

三封信写完后,宋长叙去驿站把信寄出去。一两银子还没有捂热就又花了。

宋长叙叹息,现在只能等蚕丝的消息,期待暴发一笔横财。

回去的路上他买了卤肉还有糕点,就算要花钱,但是花在自己嘴上,他想了想非常能接受,并且觉得赚了。

回到屋里,简单又满足的用了晚食,许知昼拉宋长叙一块去夜市。

夜市卖东西的人多,宋长叙就看看不买。许知昼对胭脂水粉的兴趣都超过了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所以也没买。

两个人纯逛。

宋长叙跟着许知昼在一块都是一副好模样,倒是引的路人多看了几眼。在外边走走,心情都好多了。

正当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的时候,宋长叙感觉到有一滴水落在他脸上。

许知昼也感受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往回走,很快天上就大颗大颗的下雨,他们跑的及时到了家门口,雨越下越大。

两个人衣衫打湿一半,头发也湿了,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院门外行人们有的在跑,有的找了一个店铺在屋檐下躲雨,还有的人抢着挂在院里晾晒的被褥。

“相公,下雨了,快把被褥收回去!”

“你这婆娘,我早就说了吃晚食的时候就把被褥收了,你不信,看现在湿了大半,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出太阳!”

“我哪能想到这些,你现在说这些都是马后炮……”

宋长叙跟许知昼先去换了衣裳,又拿巾帕来擦头发,他们在院里听见其他院子的声音,渐渐就听不见了,邻居回屋了。

雨声大起来,隔着雨幕,看见从天上飘下来的又快又急,很快就在地上积起小水洼。

他们出门时天色还未完全黑透,现在天光见不到,一片全是阴沉沉的。

宋长叙去关在卧室的窗户,许知昼想了想还是点了蜡烛去灶房煮两碗姜汤驱寒。

他刚把姜汤煮上,发现有一处地方在漏雨,他忙喊道:“相公,灶房有地方漏雨。”

宋长叙一看这应该是瓦片破了,他先找个盆在这里装水,“等明天去找瓦匠来看看 。”

许知昼瘪着嘴应了。

租来的房子是这样,住久了就会发现有许多暗伤。

作者有话说:

小宋:成水屋。

小许:[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