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银锭子,想当初他们在家种地,辛苦一年最多赚六两银子。他在水波镇跟大哥一块摆摊,一个月一般赚三两银子,到了金河县,一个月差不多有十几两银子。

现在宋长叙只是倒卖了蚕丝,什么劳力都没有付出,一天就挣了八十两。

许知昼抱着银锭就不放手。

“相公,这回赚了这么多钱,我们今年的花销完全不用怕了。”许知昼喜笑颜开。

宋长叙的图谋更大,“一年是够了,但我们要想置办房产和开店还远远不够。”

许知昼结巴:“你还想了这么多。”

既然要在古代立足,钱跟权都是少不了。许知昼说租房子不好,他也这么认为,所以便需要多赚钱买房。

钵钵鸡每天起早贪黑,若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子,招一些工人,找可靠的人告知配方,到时候许知昼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么算下来要花上百两银子。

宋长叙:“我们以后都要过好日子。”

许知昼听见宋长叙的话笑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从小乡村到县城不容易,以后可能还要去京城,想到这里许知昼又是满满的动力。

他跟宋长叙两个人还年轻,家中父母身体康健,有兄长帮衬,他们在县城最适合打拼。

今晚宋长叙做了一个简易的汤锅,素菜,肉片跟鱼丸都放在里面,还放了麻花。

买了桃子切盘。

做了一个清蒸鱼。

许知昼薅了一把小葱,洗干净切丁后放在清蒸鱼上面,汤汁浓稠,熬出了奶白色。

“闻着就很香。”

许知昼拿着汤勺,给自己舀了一碗,又给宋长叙舀了一碗。

“相公是大功臣,我给你盛汤喝。”

宋长叙眼中含笑:“好。”

这回赚了钱小夫夫两个人都很高兴,许知昼夹了肉片跟鱼丸吃,宋长叙还做了肉丸。

许知昼吃过后惊为天人,“丸子也可以做钵钵鸡,我们的菜色固定了,是该出点新鲜的菜色。”

宋长叙想了想给许知昼多夹了几个丸子,还有麻花:“等吃后,我把制作的法子交给你。”

灶房的事,许知昼学的快,像是写字的话,他就学的慢一些,他点点头。

汤锅好吃,吃了一些有些辣口喝一碗鱼汤,吃点鱼肉就缓过来了。

虽是清蒸鱼但味道清淡,里面还是有味的,很鲜。

许知昼嘀咕道:“相公,你若不是一个读书人,做个厨子也有前途。”

宋长叙满足的喝了一口鱼汤:“若是我去做厨子了,你就当不上官夫郎了。而且闲来下厨是乐趣,要是一直下厨,我也经不住。”

许知昼想了想也是,他怀着憧憬说:“那还是做官好,做官后可以让厨子给我们做饭。”

吃完后,宋长叙就把肉丸的制法告知许知昼。

许知昼懂了,同时他疑惑的问道:“听大哥说钵钵鸡的配方也是相公发现的,相公在家从不做饭,脑子怎么有这么多的点子?”

宋长叙稀疏平常的说:“我在书上看到的。”

许知昼轻易的就信了。

他拿着四块银锭去藏起来。

“相公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我也可以出钱,到时候你赚了分我一半就好了。”许知昼眯着眼睛笑,摇晃了一下宋长叙的袖子。

宋长叙的脑子都要被摇晃出来,摇的他心软飘飘的。

“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有钱一起赚。”

宋长叙以二十五文的价格把家里的蚕丝全卖了,街坊邻居看见了好像是自己卖亏了一样。

隔壁做卤肉的丁家夫妻就说到宋长叙卖蚕丝的事。

“还是读书人,根本不懂买卖。若是我有这么多蚕丝,我一定还要多观望后再出手,没准还能涨,万一涨到三十文了,一出手就亏了好多银子。”丁大郎一脸不赞同。

他的媳妇费氏闻言又是叹息:“他们两口子也不容易,供一个读书人太费劲了,宋秀才想早点拿到钱也是能理解,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赚了一大笔钱了。哎哟,我看见几个银锭就给出去了。”

“我整日起早贪黑都没赚那么多钱呢,要说还是他们运气好,囤了那么多蚕丝正好撞上这样的机遇,一次性卖个干净。”

丁大郎重重的哼一声:“妇人之仁,卖早了就是亏了。可怜见的,我怎么就不在前段日子买些蚕丝,不然我也跟着发财了。”

费氏一想那么多钱眼红,但她知道谁有事没事去买蚕丝,她还是早点睡,明早起来做卤味多挣点钱,以后把儿子供到书院去读书写字,以后谋个好前程。

宋秀才前段日子经常来买卤味,费氏打听说是许知昼喜欢吃,他就常来买。

越是跟宋秀才接触,越觉得做秀才就该那样,瞧着气质出众,看着就有文化。她希望她的儿子以后也长成那样。

费氏先睡了,丁大郎还在说,等他说累了就睡了。

岂止是丁家在这件事,在密江巷里有什么新鲜事,街坊邻居都知道。

宋长叙以二十五文卖了蚕丝后,蚕丝接着往上涨,一直涨冲到了三十文。

持有蚕丝的商人们喜欲狂,“好好好,我看还能再涨。”

有的商人趁机就出手了,这个时候有其他的一些人入场,他们出手的蚕丝很快就被人接手了。

出手赚钱的商人就没有再说话了,他们就跟隐退了一样。

“还有的赚。”有人振振有词。

宋长叙在县学读书的时候就听见学堂里有世家子弟谈蚕丝的事,说是家中长辈也囤了一些。

罗双新买了一块玉佩挂在腰间,现在正是宝贝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把玩几下。

程茂学问道:“罗兄,罗伯父囤蚕丝了么?”

罗双笑道:“父亲没有理会这件事,他忙着商会的事,无暇顾及。”

程茂学想了想,罗家主应该也看不上这点利润。

罗双见程茂学的模样提醒一句:“家中其他长辈有人囤了蚕丝,若是程兄想囤蚕丝,我劝一句,现在就不要囤了,若是起初蚕丝在涨的时候,程兄入场还好,现在入场很可能亏损。”

宋长叙心想,现在入场就是高位接盘侠。

程茂学摆手:“我就问问,不去掺和这事。”

等到周夫子来了,他们就安静下来听课,宋长叙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回答后坐下。

家里有了银两,心里更不慌张了,宋长叙安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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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江琢去找许知昼一块做钵钵鸡,两个人先去集市挑菜,集市上的菜贩子已经给他们熟悉起来,看见他们就吆喝。

“我们的菜最新鲜,你看还带着露水。”

“看看我们家的白萝卜,土豆也是又大又圆,还有莲藕,刚从自家池塘挖出来的。”

“看我们家的茄子跟青菜……”

许知昼跟江琢早就习惯了,他们挑挑拣拣要最好的。买好后,许知昼又去多切了鸡肉和鱼,猪肉。

以前只买鸡肉便好了,今天怎买了鱼肉跟猪肉。

回到院里,大锅烧着热水,江琢开始洗菜,许知昼去做料汁,顺便做鱼丸和肉丸。

料汁半点马虎不得,调好后,许知昼帮着去洗菜。素串跟肉串都卖的俏,但更多的人还是会多买素串少买肉串,所以他们小摊的素串都很多。

“我们先把素菜下锅。”

江琢点点头。

等素菜好了,许知昼就把鱼丸跟肉丸放下去。

许知昼说:“我们该做的新品,鱼丸跟肉丸就是了,肉丸一串两个,卖七文,鱼肉卖八文。”

鱼肉比猪肉不值钱,但剔骨却要花不少时间。他只想好吃忘记鱼丸的难度大,鱼丸以后就每两天做一次,还要限量,不然太麻烦了。

把东西放到推车上,他们就出发了。

鱼丸跟肉丸的价格是许知昼自己写在牌子上的,虽然没有宋长叙写的好看,但他自己挺满意的。

看着自己写的牌子立在一旁,许知昼心情都愉悦几分。

“鱼丸跟肉丸,看样子是出新样式了,我要十串素的,两个肉串,还要一串鱼丸跟肉丸。”有人喊道。

许知昼跟江琢忙碌起来。

点鱼丸跟肉丸的人大多是老顾客,鱼丸做的少很快就没了。

“许老板,鱼丸跟肉丸都很好吃,明天还会有鱼丸么?”

许知昼笑着说:“不成的。鱼丸剔骨太麻烦了,我们每隔两日做一回,要是喜欢到时候来吃。”

老顾客面上遗憾还是应下来。

肉丸跟鱼丸大获成功,许知昼松了一口气。听见有人又在喊他,许知昼回过神来又去拌钵钵鸡。

以前他们有五张桌子,现在增加到八张桌子了,要是再多增加桌子就会占不少地方。

这片地是大家一起做买卖的地方,许知昼不好占太多。

想到宋长叙说的,等攒钱多了,他们就可以盘下一个铺子自己做老板。

许知昼笑了笑。

宋长叙下学后,程茂学把自己的文章给宋长叙看看:“周夫子说你的文章写的好,想找宋兄指点一二。”

宋长叙:“谈不上指点,我说的不好还望程兄不要嫌弃。”

他说了几处文章的短处,又说了几处好处。程茂学露出惊喜的表情:“宋兄说的这些我竟没想到,在此谢过宋兄了。”

宋长叙跟程茂学又说了几句回去。

他刚到密江巷,看见一群人围绕着在说什么,有人眼尖看见他,七嘴八舌就说起来。

宋长叙算是听明白了,说的是蚕丝冲到三十五文后,两天之内就下跌,一跌就跌到二十文,现在还在跌,看样子是要回落到以前的价格了。

“听说是外地的游商运了新蚕丝过来,等他们到了根本就不差蚕丝了,谁还买账。”

“对啊,现在好多老板卖蚕丝根本就没人敢买,谁敢接手,一接手就亏。”

有人说道:“宋秀才幸亏你卖的早,不然蚕丝就要砸在手里了。”

宋长叙面上吃惊,又泛着一丝苦笑:“竟然没有想到是这样,我卖了蚕丝,看见它还在涨,每每睡不着觉,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亏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好多了。”

众人见他的模样不似做假,心里一点微妙的不舒服也消失了。

“看着涨那么高,谁都后悔,现在好了,跌了,不知道那些人又要赔多少钱。”

……

宋长叙回到家里,没有再想其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涨是跌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看灶房还有猪肉,他想剁成肉沫做个杂酱面吃。

先把杂酱做好,宋长叙加了半勺糖,味道更好了。等听见门外的动静,知道许知昼回来了,他再下面。

“知昼,我们今晚吃面,你要不要菜,等会可能有点干。”

许知昼点点头:“我要吃菜。”

宋长叙把面跟杂酱都端上来了,还有一碗葱花汤放在一边。

“要吃杂酱自己加。”

许知昼点点头,他加了老多的杂酱搅拌面条,看着色香味俱全,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吃到中途就觉得有些咸干,喝了一口葱花汤缓过来继续吃。

宋长叙今晚是想着两个人好久没有吃面了,突然想吃杂酱面。

这次做的味道不错,宋长叙满意的想。

绿树疯长,树荫浓重,有太阳透过树叶照过来在墙壁上投下一个光圈。阁楼的倒影在绿波里荡漾,耳边传来蝉的鸣叫声,林间更觉寂静,偶有一声鸟叫声就在山林里幽幽的回响。

街道上的行人穿上了轻薄的夏衫,女子跟哥儿几乎人人手持一把团扇,他们拿着团扇轻轻的送风凉快,再者在遇上自己心上人时,拿着团扇挡住鼻尖以下,只露出一双明眸弯弯的笑着。

街上挑着扁担卖凉茶饮子的人多了,他们大声吆喝着,往往有行人闻声寻来买上一碗解暑。

卖扇子跟伞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步就能看见三四处。伞面各种图案都有,让人目不暇接。

许知辞在水波镇卖完菜,他又去买了糖跟肉,还有菜油,又打了一壶酒。

去布铺把自己绣的帕子和荷包卖后,又挑了一些布头彩线。

他去驿站,收到了一封信,许知辞眉眼舒展有几分高兴。

“许哥儿,还有一个大包袱,你瞧瞧,我给你放在背篓可行?”驿站的大哥笑着说。

许知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谢淮川最近不仅会写信来,还会从边疆给他买东西寄回来。之前两个人谈到钱的事,谢淮川可能猜到他舍不得花钱,所以时不时就会寄一个包袱给他。

往后成亲要花钱的地方多着,还是攒点好。谢家的田地都被谢淮川的叔伯占有了,屋子也没了,他要是从战场上回到齐山村,什么都没有。

许知辞还没有过门,他要是去说这些,谢家叔伯非但不听,还要讽刺于他。

他便没有去管,心里盼着谢淮川过来。他坐牛车回到家里,爹娘还在田地上,他把买的东西放好,提着包袱去屋里。

谢淮川寄过来的是一些胭脂水粉还有布料,吃食倒是不曾寄过来。

许知辞一看那胭脂水粉的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一摸料子更是顺滑,细腻。

“他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一点都不为未来考虑。”许知辞皱着眉头。

这寄回来的东西都要花好几两了,许知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他拿出信去寻王二郎。

王二郎正好在就把信给许知辞念了,大概是谢淮川升官了,得到上司的赏识,他在边疆什么都不缺就给许知辞买了东西寄过来。

许知辞听了放心多了。

他回信还是给谢淮川说了一顿。

王二郎每次都帮他们读信写信,对他们的事都清楚明白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还是异地,感情还这么好,王二郎有点羡慕。

许知辞:“多谢。”

王二郎:“不必谢了,都是乡里乡亲的。”

许知辞回到屋里,打开谢淮川送的香膏,他很喜欢。

不知道淮川怎么样了,他说了今年过年会回来,许知辞开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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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

自打许知辞给他写一封信后,谢淮川每月都会给许知辞写信。他跟着吴义学了许多字,基本上能自己看书认字,吴义还教他读兵法。

谢淮川的进步飞快。从救了萧邦后,军营里的人待他都客气一些,纨绔子弟们对他不像之前那么漫不经心,会尊重一些。

最大的收获是萧邦把他当做救命恩人一样,待他跟好哥们似的,有萧邦在,他的升职非常顺利。

可以说他浴血奋战冲在前面那几年,还不如现在升的官。

萧邦看见谢淮川走过来拉他:“谢兄,你过来陪我喝点酒。”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谢淮川顺着萧邦到了他的军帐中。他的军帐底下都是铺着羊毛地毯,桌椅都是紫檀木,上面点着安神香。

最近萧邦的睡意不好,军医说点一些安神香会好一些,萧家就派人去江南寻了最好的安神香送过来。

谢淮川进入军帐中就感觉一阵心旷神怡,还有一阵浓烈的酒香传过来。

“谢兄坐,这是父亲私藏许多的女儿红,本来我是没这个福分的,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了不那么张扬,我们也只好独自庆祝了。”萧邦说道。

谢淮川端着酒碗一饮而尽,从喉咙口到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酒太好了就是这么辣,身为武官,他们最喜欢烈酒。

萧邦笑道:“谢兄可知,以后我就是国舅爷了哈哈。我家幼弟嫁给陛下做了凤君,我们萧家本来就跟皇室荣辱与共,现在更是亲上加亲了。”

谢淮川闻言心中一惊。

忙道:“恭喜萧公子。”

萧邦笑的志得意满:“往后我们萧家就是宁兴的第一勋贵,我姑姑是萧太后,父亲是将军,弟弟是凤君,表弟是陛下,谁有我们萧家显贵。”

萧邦是把谢淮川当自己人了,他平时的嚣张跋扈,但不会说这么出格的话。

谢淮川劝道:“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成了,萧公子在外边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萧邦亲昵的握着谢淮川的手:“谢兄果真是一个良善之辈,若是撞上其他人,他们只会千般万般恭维我了。我明白的,毕竟陛下要亲政了,这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

谢淮川闻言心中悚然。

他一直以为像是萧邦这样的纨绔子弟是看不清局势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这些世家子弟没有一个是善茬的。

谢淮川又陪着萧邦喝了一阵酒,等萧邦喝醉后把人搬到床榻上,他捏了捏眉心走出军帐。

“谢大人。”有士兵看见他喊了一声。

谢淮川嗯一声。

身上的酒味太刺鼻了,谢淮川还是不喜欢在军营喝太多酒,顶着一身酒气。他去盥洗后才回到自己的军帐中,他坐在床榻上拿着巾帕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看见桌子上还有吴先生给他留下的课业,谢淮川提着毛笔作答。

以前谢淮川跟军中的将领在一起,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现在就能听懂了。

他们都读过书,时不时会冒出几个成语,谢淮川听的一头雾水。

再加上他刚到军营时,还未普及官话,他说官话说的别扭,还带着乡土的口音,在军营中跟士兵说说还成,若是以后发号施令,又是跟军中将领一块说话就会被人耻笑。

幸好吴先生会说官话,谢淮川就跟他学,把自己最后一点口音纠正过来。

“谢大人……”

谢淮川听见声音起身去处理事务。

他现在的官职相当于是从八品,但他还是武举出身,又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当上官已经算好了。

谢淮川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一步一步来。他要提升自己,等机会来临时,他自有造化。若是当机会来临时,自身的实力不够,他一定会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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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后,天气炎热,许知昼找人做了一把大伞可以把整个摊子和桌椅罩住,这样就凉快多了。

不过客人们一般买了带回家去吃,只有等晚上天气凉快一些才会过来坐着吃。

许知昼吐出一口气,脸上挂着细微的汗珠,他用帕子擦了擦汗水。

“天太热了,要是在村里,我就要扛着锄头下地了,但还是要午睡一阵,晌午的太阳最热。”

江琢同样点头,“下地干活,我也有些撑不住。”

他从水波镇嫁到灵来村,算低嫁。跟相公的关系是好,但撞上庄稼的事,他也要下地干活。

夏天客人们没什么胃口,许知昼也减少了一些吃食,在宋长叙还未下学时,他们就忙完了,晚饭现在许知昼也会做一些。

下午推着推车回到院里,还有一些薄荷茶没有卖完,先给江琢灌了一壶,自家留着喝一壶,剩下的给街坊邻居。

今晚他有些想吃大龙虾,但他不会做龙虾,他想了想,相公一定会做,等他下学回来他们一块去买。

他先把地扫了一遍,然后切了一个寒瓜,给江琢送了一半。

江琢:“知昼,你进来坐吧。”

许知昼腼腆的笑了笑,跟着江琢进去。他们家的小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家里没什么好的吃食,你嗑瓜子,吃点干果。”

许知昼:“怎么会,我就喜欢嗑瓜子。”

江琢笑了笑,两个人到了金河县相依为命,关系亲近。

“还未问你跟宋秀才成亲多久了?”

许知昼歪头:“我,我么?我们刚成亲一年。”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许知昼都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人夫这么久了。

做人夫太难了。

江琢笑道:“原来你们刚成亲没多久,我跟相公成亲三年,结果还没有给相公生个孩子。”

许知昼一个激灵:“怎么突然就说孩子了。”

作者有话说:

小宋:到底是谁有人夫感。[摊手]

小许:呜呜呜呜嫁人一年了[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