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人事调动在七日之内就准备妥当了,名单已经呈给平景帝。

平景帝仔细看后没有遗漏,满意点头后就批了。这次送到地方上的官员希望能如愿,他现在算是看清,地方官员也很重要。

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地方上不作为,贪污对百姓和朝廷的打击也是巨大的,他是信任看好宋长叙才把他调任到吏部,从他到了吏部之后,发现了几个人才都不错。

像是刑部主事通阳宇就是一个极不错的人,精明,秉公守法,是个不错的苗子。

宋长叙在吏部处理完公务他喝完一杯枸杞茶正好下值,他出门时正好碰上李主事。

李主事:“宋大人。”

跟下属的关系融洽,宋长叙应了一声跟李主事边走边聊,到了皇宫门口,他瞧见自家的马车已经等着了,他心情愉悦上马车。

有了马车上值和下值就方便多了,宋长叙坐上马车还有准备的茶水跟茶点,慢悠悠的吃点就到家了。

许知昼看完账本,还是在修剪花花草草,近日他跟着谢沧学习了花艺,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院子的花花草草都逃不过他的辣手摧花。

宋长叙见有一朵花被修秃了,心中胆颤。幸好他只是对花花草草感兴趣,而不是对头发感兴趣。

“相公,你看我修剪的好么?”

这么秃,宋长叙无法昧着良心说话。

“还是要多练练,我相信你会修剪出好的花枝。”

许知昼应了一声,推着宋长叙先去换衣。

“我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你试试看。”

宋长叙的衣服极好买,许知昼记着他的尺寸,再加上那样的身材跟面容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宋长叙:“我的衣服够多了,别买太多了。”

许知昼:“真是的,衣服怎么能嫌多呢,现在买了,等冬日到了再买一件冬衣就差不多了。”

宋长叙被他推到卧室,衣服已经洗干净放在床上了,宋长叙正打算起身去关门,许知昼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

宋长叙:“……”

算了,他里面还穿了里衣。

他脱下官服然后去穿新衣服,他突然发现这新衣服穿起来有些勒。他皱了皱眉。

许知昼更是如晴天霹雳,“你……”

宋长叙看向许知昼有些疑惑,他站在铜镜面前照了照,这个颜色和款式还是很新颖的,就是腰间有些不舒服。

“相公,你胖了。”许知昼沉重的说。

宋长叙下意识反驳,“会不会你把衣服买小了。”

“我不会记错你的尺寸,就是你胖了,难道是因为马车,再加上相公一直坐在椅子上不爱动了,所以胖了?相公你不能这样。”

宋长叙被许知昼说的略微心虚,除了他说的,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胃口变好变大了,吃的多还不爱动。

宋长叙:“我知道了,我以后还是不坐马车了,若是下雨天再让马车来接我。”

他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胖了。想到之前在吏部时,有同僚说吏部尚书许安宴年轻时是一个美男子,结果现在中年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了。

有顶头上官做对比,宋长叙把锻炼的时候提上日程,在吃食上也要克制一二。

许知昼举手:“我监督你。”

宋长叙失笑,“我知道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变胖?”

说着他伸出手把许知昼抱过来,许知昼小小的啊了一声,宋长叙的手落在他的腰肢上,他知道许知昼的有两处腰窝,他现在就是来摸腰窝的。

许知昼乖乖的让他摸,他的面容白皙,眼睛上挑,语气带着得意,“你当我是你啊,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变胖,我虽吃的有些多,但我还是经常跑出去的,比你整日坐在宫里好。”

宋长叙的手指摸到两个凹点,一个男人的腰竟然这么细,他的手指流连忘返,从腰肢落在他的脊背上。

这片脊背弓起来的时候,宋长叙知道是何等的漂亮。宋长叙脱下新衣服,他摸了摸自己的腰还没有肉,只是比之前有些肉感。

他看着这件新衣服,腰真的拉的很细。

宋长叙迟疑:“其实腰也是要使劲的。”

许知昼跟宋长叙都是多年夫夫了,他听懂了他的话,脸红的嚷嚷道:“说什么呢,那点时间哪够你锻炼。”

宋长叙:“……你的意思我用的时间很短了?”

许知昼沉思片刻,他实事求是的说:“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无从去对比,反正就一般般吧。”

他摊手。

宋长叙咬牙切齿,他当官之后已经很少生气了,就算去膳堂吃饭回来听见有人说他是笑面虎,他也是笑笑不说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只有许知昼仅凭一句话就能把他气的暴跳如雷。

“不说了,我的花还未修剪完。”许知昼说完就要溜之大吉。

宋长叙神色不善的拉住他的手,“你先别走,你不是说我时间短么,你现在来试一试。”

许知昼顿时涨红了脸,他看着青天大白日的,“还没天黑,你怎么能想这种事,我才不跟你做这种事。”

宋长叙凑近他,捧着他红通通的脸亲下去,许知昼的睫毛颤了颤,他闭上眼睛,张开口让宋长叙亲。

亲了一会儿宋长叙的手就去解他的衣带,许知昼被亲的有些腿软。

宋长叙在青天大白日还是看见了许知昼腰窝,里面有薄薄的汗水泛着光,腻白,像是玉的触感,起伏着。

在腰窝之下是雪白的一片,宋长叙身体力行。

许知昼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很快就被宋长叙堵住唇把话音吞咽下去。

宋长叙想到什么,他低头去看许知昼雪白的肚子,湿润的头发顺着落在他的额前。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知昼,你说,你现在会不会已经有了?”

许知昼恼羞成怒:“你……胡说!”

宋长叙扶着许知昼把人搂在怀里。

……

许知昼睁开一双被水洗过的乌黑眼眸,他下意识先去看宋长叙,宋长叙还是赤膊搂着他。

许知昼撑开身子,摸了一下宋长叙的胸肌,然后又摸了摸八块腹肌。

他看宋长叙还未醒,闭着眼睛神色有几分疲倦,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抿着唇看出几分冷俊。

他小声的说:“腹肌还在就好。”

这次宋长叙是真的生了气,许知昼觉得身体有几分酸软,被他撞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他看天色有些晚了,估计要用晚食,他招来人先去泡澡然后收拾妥当,等侍从换好浴桶的水,他掀开被褥,大喊:“起床了!”

宋长叙身上留下了许多许知昼的印记,他喜欢看宋长叙的腹肌,又特别喜欢他强有力的手臂,手臂上还有他的牙印。

他有些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去洗漱。穿上长袍,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许知昼跟他一块去吃晚食,徐澄早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开饭,他拿着筷子撑着脑袋,看桌子上的菜。

他们一家四口人,做的六菜一汤。一道卤鸭,狮子头,青椒肉丝,凉拌黄瓜,红烧茄子,豆腐白菜汤。

宋明言在钵钵鸡铺子负责帮点忙,实则很轻松,他相当于只是看铺子,等人多了,向树跟向兰忙不过来,他就去帮忙。

铺子每个月要给他一份工钱。

等人到齐了就开吃了,徐澄早就馋那道狮子头,等开吃后他的筷子立马就飞过去。

宋长叙看着好笑,把狮子头这个菜放在他面前,“慢慢吃。”

“谢谢舅舅。”

四个人吃着饭菜其乐融融。宋明言笑道,“在京城的日子跟在梦里一样。”

许知昼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不过这都是我们应得的。对了,大哥跟澄哥儿要是有想吃的,记得给厨房的人说,可以点菜。”

宋明言笑着应了一声好。

京城很大,这里的人都在讨生活,没有太多人认识他,不会说他和离,不会说他为什么还不二嫁,等以后老了怎么找个相公。

宋明言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难得找到了心里安静的地方,他可以在京城活的大大方方,而不是出现在村里人的口中,在他们看向他时躲躲闪闪生怕不知道是在说他。

宋明言觉得京城很好。

徐澄在京城交了一些小朋友,他们晚上经常出去玩。他出去玩,宋长叙还不放心让侍从跟着他。

“他们说今天要去鬼屋,我胆子可大了,我不怕。”徐澄吃完饭就要出去。

宋明言嘱咐道:“小心些,记得早点回来。”

徐澄乖乖应了一声,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吃罢饭,许知昼跟宋明言一块去逛夜市,宋长叙陪着一块顺便去书铺买书。

许知昼瞅他,“你之前买的书看完了?”

“看完了,再买几本书放着,若是以后我不看了,还可以给澄哥儿看。”

许知昼看过宋长叙买的书,又厚又枯燥,他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你留着当传家宝吧。”

宋长叙:“……”

宋长叙买完书籍,许知昼跟宋明言买了一点哥儿的小饰品,两个人比划一下,都是带着笑。

宋长叙的脚步渐缓,京城的夜市总是有很多人,宋长叙就看见几张熟面孔,他们身边都跟着家眷,下值后享受家人陪伴。

他没有上前打招呼,他走近许知昼他们。

“这个手串看着真好看,我们买三对,我一个,大哥跟澄哥儿一个。”

许知昼拿着手串爱不释手,他又看见有卖发带的。他是不喜欢用发带绑头发,他更喜欢用簪子固定头发。宋长叙喜欢用发带绑头发,他在家实在太懒散了。

许知昼蹲下来挑发带,他看中两条发带,一条是红色的,绣着祥云,还有一条是浅蓝色的,绣着仙鹤。

“店家三串手串,还有两条发带。”

“好的,给夫郎。”

许知昼接过手串先给宋明言,然后他低头把手串戴上,仔细端详手里的发带,伸手摸了摸针脚功夫不错,他心虚的想,比他的绣工好。

他打算把两条发带收好,宋长叙就过来了。

“相公给你买的发带,你瞧瞧好不好看?”许知昼邀功的说。

夜市挂着灯笼,脚下的路亮堂,烛光打在人脸上软化了脸上的轮廓。宋长叙把书籍夹在胳膊窝里,他接过发带看了一眼,眼中含笑,“你的品味我还是相信的。”

许知昼满足的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们跟着人群一块去看杂耍,宋长叙伸出一只手护住许知昼,许知昼看见他们喷火。

他看向宋长叙:“看他们吐一口酒火就起来了,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

宋长叙:“……”

“那还是算了吧,有些事不要轻易尝试,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你看火势离的这么近,伤了脸,你哭都没地方哭。”

许知昼听了宋长叙的话心下彻底凉了,“你说的对,我可宝贝我这张脸了。”

许知昼摸了摸自己的脸,爱不释手。

宋长叙用肩膀撞了撞他:“你最喜欢的胸口碎大石来了。”

许知昼回过神来,立马期待的看过去,果然是胸口碎大石。

“哥夫是练过武的,你说哥夫能行么?”许知昼兴致勃勃的说。

宋长叙沉默半晌说道:“哥夫多半能行,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许知昼点头;"也是。"

看完夜市他们回到家里,宋明言嘴角一直带着笑,他回到家里先去厢房瞧一瞧徐澄。

徐澄整个人窝在床上看模样是要睡了。

徐澄的眼中有些泛红,一看就是哭过。宋明言忙不迭上前坐在床沿边上,“澄哥儿,你怎么了?”

徐澄:“没有,就是跟他们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好多了。”

宋明言:“膝盖有没有受伤?”

徐澄不好意思的说,“有点红肿,星文叔叔已经给我拿药膏涂了,就是裤子膝盖破了一个大口子。”

宋明言让徐澄掀开裤脚看了看,放心下来,“没什么事,明天都要记得要涂药。”

徐澄点点头,“阿爹今天跟我一块睡好不好?”

宋明言当然应下来。

.

吏部无事,平景帝在年前把萧将军终身圈禁在萧府,贬为庶人,打五十大板送进去。

萧家院子里的仆从遣散许多,只留了忠心耿耿的家生子,禁军把守府邸的各个门口,萧将军不得出门,只有仆从能出门。

“官爷,东西都在这里,府邸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萧管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负责来抄家的刑部官员在他们面前还是带着尊重,毕竟宫里还有凤君千岁在。

说实话要不是萧家小辈急流勇退,千岁又有身孕,萧将军不见得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就算留下性命也是流放的命运,这回能被圈禁起来算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再进去搜查。”通阳宇说道。

他俨然是刑部的硬骨头,他在民间已经小有名气,受到上官的重视,同时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一般也是交给他来做。

这回来萧家就是来得罪人的,这样的差事,若是没有宫里的千岁在,他们都是乐意来捞点油水,现在巴不得不沾手,把烫手山芋扔出去。

通阳宇就接了这桩差事,他瞧见有衙役再往自己的裤兜里塞珠宝,通阳宇立马就抓住他,当场杖责二十,把人打的哭天喊地。

萧将军趴在床上,有大夫给他上药,陛下并没有让人留手,结结实实的五十杖,若是他还年轻但是恢复的快,但他也不得不服老,他已经不是年轻时候了。

“外边怎么回事?”

萧管家进来说道:“是外边的大人抓住衙役贪财,被那位大人惩罚了。”

萧将军这些年收礼了,他当然收礼了,他也办事了。现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是该的,萧定带着人走后,萧将军对京城的事提不起劲,他也没去参与其他的事。

他终究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早知道我就应该跟定儿一块走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估计陛下是想杀我,这回还留着我的性命是看在我几个儿子还有千岁的面子上。”

外边的动静少了,刑部的衙役把府邸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将军府用的桌椅也是好的,这些都被一并充入国库。

先皇御赐的将军府牌匾也被取下来,外边立着的石狮子有几分萧瑟之意。

以前是门可罗雀,现在人人路过府邸都避之不及。萧管家一看门口已经有禁军在,他叹息回到府邸,先去厨房吩咐,“煮些能入口的清粥就好,这段日子都要清淡些。”

他说完回到萧将军身边,他想了想说道:“老爷可知道功高震主,专权恣肆?”

萧将军虎目瞪大,“怎么连你也要说教我了?!”

萧管家忙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老爷留着性命,以后就安安分分在府上。”

“千岁肚子里还有您的外孙,大公子还未有孩子,老爷还未抱上孙子,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萧将军闻言冷哼一声,“我没那么傻,能活还是要活的。你说我也没收下多少礼,陛下说的那些亲戚是怎么回事,我们萧家的名声就是这么被败坏的。我只求不要再拖累千岁还有定儿他们,还有太后。”

萧管家一脸欣慰,“老爷这么想就对了。”

萧家的事是在年前处理,宋长叙在吏部忙完,他抬头看天已经黑下来,宗政郎中眉眼有些疲倦,他看着底下的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许多跟萧家有牵扯的人不是贬职就是流放,还有的是抄家下大牢。

宋长叙走出吏部的大门,突然下起了雪,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他刚一抬头,雪花就落在他睫毛上。

宗政郎中撑着伞,他说道:“宋大人你没伞,我们一道走吧。”

宋长叙回过神应一声,他主动接过宗政郎中的伞柄,帮着撑伞。

他们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宋长叙撑着伞两个人走的不快。

宗政郎中看着外边的雪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都到年底了,宋大人到吏部也有年头了。”

宋长叙笑道:“宗政大人说的是,以前在翰林院学习,到了吏部后见识到了人生百态。每个官员都是不一样的人,有的人内里相似为百姓为朝廷,有的人内里却是想捞钱。”

宗政郎中沉吟道:“这也正常。我在地方做官时,也有几个下属是地头蛇,有次我还差点被他们杀死了,穷凶极恶,为了钱不择手段。”

“做吏部的官要紧啊,若是吏部能挑一个好品质的官员去地方,对地方也好。”

两个人走到门口,宋长叙撑伞送宗政郎中坐上马车,“人心易变,刚开始可能是好,以后就不知道了。”

宗政郎中含笑点头。

宋长叙回到自家马车上,他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身子暖和一些。

马车轱辘的往前走,掀开车帘在小摊的棚子上面已经有一些积雪了,一阵寒风吹过来,他放下车帘。

回到家门口,积雪有些厚了但还未把路面铺完,宋长叙到了正堂,屋门是关着的,他推开门,许知昼穿着厚夹袄伸手在烤火。

“你快来,突然就下雪了,真是措不及防。今年的冬天来的太早了,你看你还穿的这么单薄,先暖暖手,等会再去换衣服。”

宋长叙顺势坐下来烤火,等身子暖和一些,他就去换了一身夹袄过来,整个人也胖起来挨着许知昼,两个人胖到一处去了。

许知昼豪气的拍了拍宋长叙的袄子,“暖和的,我特意让人塞了很多棉花,就是看上去臃肿一些,有得必有失嘛。”

宋长叙拱手:“你的学问做的越来越高了。”

许知昼:“那你不瞧瞧,我现在是做老板的人了。”

夸他几句就要上天,宋长叙说:“今晚干脆吃烤肉如何,用炭火烤肉又好吃又暖和。”

许知昼:“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脾胃不太好,我怀疑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老有一种想呕的感觉。”

宋长叙拿了一个橘子给他剥皮,“吃个橘子看看,去找大夫看过没?”

接过橘子吃了几口,许知昼道:“还没有。夏天我也吃坏过肚子,感觉这次跟那次一样。”

宋长叙:“还是要先去看看,可能是不同的原因造成的。我喊人去请大夫上门。”

许知昼点点头。

等大夫到了,他先给许知昼把脉,宋长叙在一旁剥橘子。

“恭喜宋大人,恭喜夫郎,夫郎这是有身孕了,月份还浅才一个月。”大夫把脉许久面带喜意说道。

太突然了,跟今年的雪下的一样突然。

宋长叙听见大夫的话,仿佛又听见屋檐上的雪落下来了,发出簌簌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小宋:来了[捂脸偷看]

小许:怎么办[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