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play?

江之遇听他低低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隔着遥远的距离, 冰冷的屏幕,却好似每一次他含自己耳垂时一样,有什么酥酥麻麻的细微电流在耳膜流蹿而过。

他甚至都能感到有一阵灼热的呼吸纠缠着自己似的。

只是江之遇不太懂:“这个视频play是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在打视频电话了吗?”

谢津延在宴会厅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 驻足。

远处衣香鬓影, 人影憧憧。

鎏金的灯辉洒在他凌厉分明的面孔上, 没人能从这张冷峻的脸上看出分毫, 只以为他在谈重要的公务, 因此无人上前打扰。

却不想他顶着这样一副矜冷面孔, 用薄唇启出让人脸红耳热的话,自己耳根也泛着热意。

“就是……你和我隔着屏幕做,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我想听你的声音,我也给你喘。”

江之遇:“?”

江之遇大脑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脸色迅速爆红, 江之遇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起来:“我觉得黎少爷之前说的对, 就应该找个道士给你驱驱邪,许大夫的药对你来说根本不管用。”

是他一直待在乡下没什么见识吗?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通过电话也能做, 明明才刚用了腿。

江之遇忽然觉得握在手中的手机变得烫手, 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下, 让他险些拿不稳手机,从手心里脱掉。

谢津延:“……”

谢津延半晌正了正脸色,申辩道:“我没中邪,我就是太想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等这次回国, 我们结婚好不好?”

“玩你说的视频吧……”江之遇艰难开口,不知道怎么又扯上了结婚。

虽然像他说的那样,两个人亲也亲了, 做也做了,彼此之间有喜欢,肚子里还有两个人的宝宝,月份也已经不小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这件事,江之遇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或许是太快了,明明说的是从谈恋爱开始,一步一步来。

也或许是他还没做好怎么面对自己的养子和对他那么好的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的心理准备。

江之遇知道他们一家人很好,可是他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好更多的是出于把昭昭带回他们谢家的感激。

如果让自己和他们成为一家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改变。

昭昭会怎么看待自己和他小叔的关系,他真的能够被接纳吗?

一瞬的晃神,江之遇问屏幕前的男人,涨红了脸:“……是要等宴会结束对吧?”

谢津延被意外的喜悦冲昏大脑:“我马上回酒店。”

江之遇:“不是不好离开吗?”

谢津延已经迈开长腿:“但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了,我去打声招呼,你别挂断电话,我想一直听着你。”

江之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呆滞。

怎么以前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满脑子都是这种不正经的事。

江之遇很难把他与自己第一次在酒店长廊上见到的那个神情淡漠,又矜冷又倨傲,浑身犹如抹不开锋锐的出鞘冷刃般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握着手机,没有挂断电话。

听男人脚步声似是穿过憧憧人影,走路时西装衣料掀动起细微的声响,和杯盏碰撞的清脆声一起,融进宴会厅里缓缓流动的雅致舒缓的音乐声中。

随后听他和什么人交谈了几句,用的是江之遇听不懂的外国话。

江之遇想起他那日午后在电脑上给自己展示的各种证书,奖杯,奖状。

依稀记得他会许多国家的语言。

怪不得耿耿于怀和霍少爷“争”的那个倒数第一,最终拿了倒数第二,没得倒数第一。

江之遇不知怎么的弯了弯眼睛。

过了许久的事情,他当时没觉察到什么,只以为是黎少爷的话伤了他的自尊,自己也有些打击到他。

这会儿想到男人当时极力分辩的样子,江之遇忽然就忍不住在眼尾弯起笑意。

与此同时,有一种像糖果一样甜甜的情绪也溢出心头。

他就这样安静地从手机这头听他和宴会上的人交谈,离得很远,跨国的距离,却又好像就在身边。

他窗外打着枝叶的雨声也仿佛是从同一片天空降下的。

“好了,都处理完毕,我可以回去了。”

在自己微微晃神的时候,江之遇听耳畔忽然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腔调判断很是愉悦。

江之遇骤然拉回思绪,脸微微热了热。

明明听起来那么正常的话,语气愉悦却是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低敛沉稳。

可是一想到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要早点回酒店和自己做那种事,江之遇就忍不住耳根发烫。

“你回到酒店要多久啊。”江之遇问,视野里看到屏幕里的景象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谢津延按下电梯按钮,没让助理跟过来:“十分钟左右,我让司机开快一点,大概五分钟就能到。”

江之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赶什么重要的行程。

“你还是慢一点吧,注意路上安全,你这样我挺担心的。”江之遇的耳根越来越热。

谢津延透过手机屏幕看他转红的圆润耳垂,听到担心这两个字,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层意思,却控制不住地心腔鼓噪。

他黑眸覆上一层晦暗,狠狠道:“真想在这里就按你。”

江之遇一惊,随后叮一声,看到电梯门打开。

“你、你、”

他被他惊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支支吾吾半晌,最后语无伦次一句:“这里是公共场所,有监控,你小心被人报警当变态抓。”

谢津延:“……”

车在宽阔的大道上疾驰。

江之遇看他那边的窗外景象快速掠过,没多久,就到了酒店。

全程没有挂断通话。

一进到酒店的房间,江之遇就看他扯领带。

平日系领带时总是慢条斯理,一举一动都很赏心悦目,不知怎么的,今天扯起来这么粗暴。

窗外雨声淅沥,从宴会厅的喧闹嘈杂到街道车辆的疾驰声,陡然进入静谧的酒店套房,江之遇觉得耳边的声音忽然放大了似的。

他几乎是立刻听到金属搭扣和拉链的响动声,扯掉领带解了几颗扣子,随后耳膜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像是隐忍了许久一样。

“之遇哥,给我看。”谢津延坐到沙发上,架开腿。

衬衫袖子下线条起伏,绷得很紧,手背迅速暴起青筋。

他现在已经很会用称呼去挑动这个男人了。

以前谢津延怎么也叫不出哥,比他仅大了三岁的男人,长得清纯又漂亮,刚和他上过床。

却在第二天醒来,摇身一变成了他小侄子的养父,被他母亲要求称呼为兄长。

后来心存异样心思也叫不住口,却会嫉妒祁焰毫无顾忌张口闭口一个“之遇哥”。

自从诱哄男人和自己谈恋爱,改变称呼,谢津延更多的是叫他之遇。

他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可是谢津延发现喊他哥的时候,这个男人隽美面庞上总是会快速浮上红晕,随后掠过一抹不自然的躲闪,像是勾起某种禁忌一般。

被祁焰喊之遇哥时就没有这种反应极大满足了谢津延心中的占有欲,他再也不和发小斤斤计较这种事情。

至于自己,开始喜欢在某种特殊时候这样称呼他,满意看他慌张无措的变化。

“快点,之遇哥,给我看。”

果然,这样一喊,江之遇的脸上就掠过一抹异样,脸红的很快。

可是比起这些,江之遇更多的是被他这么快速的动作吓到,尤其是这声十分躁动的催促。

不是昨晚才帮他纾解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就。

江之遇有些傻眼,与此同时,脸也涨得更红了。

他呆呆地望着他手心的景象,明明之前在卫生间撞见的时候看到过,也吃过许多回。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一方屏幕框在眼前,彷佛下一秒就会跳到自己脸上,江之遇只感到眼前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心脏也被他带的“扑通扑通”地跳。

“我怎么给你看啊。”江之遇一瞬间有些想扔掉手机。

谢津延被酒店昏沉的光透过眼睫拓在眼底的阴影很深,眸中的晦暗也越来越浓。

他声音沉涩道:“把衣摆撩起来,之前黎清叙给你做产检的时候怎么让你撩的,你撩给我看。”

江之遇:“……”

怎么这事还记得啊。

江之遇没忘记黎少爷给自己做产检的那个夜晚,主要是他很少做这样的检查,那种冰冷探头在肚子上的触感他记得太清楚了。

而且眼前的男人就是这个晚上出现在自己所居住的乡下,带着昭昭一起。

皎皎月夜下的脸色很沉,黑眸如幽晦深潭一样紧紧地盯着他,盯得他腿脚发软,头皮一阵发麻。

之后还一直追问黎少爷有没有碰自己的肚子,撩没撩衣服。

可是,不撩衣服医生怎么做检查呢?

江之遇当时十分无语,也很是茫然。

然而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了。

只是江之遇没想到他还记着这种事,真是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被记着。

然而无语归无语,江之遇现在还是感到不自在和羞耻,因为这到底不是在做检查。

可是耳边喘息声重,男人目光灼切。

江之遇只好红着脸拿着手机回了房间,锁上卧室的门,到床上按照他说的那样撩起。

窗外一方夜色,雨滴啪嗒啪嗒敲打着窗檐。

竹灯柔晕,光线不那么灼目,谢津延这边更是只开了一盏小灯。

透过这样昏蒙的光线看美人。

谢津延眸色加深,他一直都觉得眼前这具身体很漂亮。

骨架细匀,第一个晚上抱起来瘦,可是这段时间经过调养,身上长了肉,身形依旧纤瘦,却多了肉感。

因为长时间待在室内做木活,如白玉蕴养,尤其是孕育着生命的起伏,撑起一片细腻圆润的雪白,衬得樱色更加艳丽。

腰肢又白又细,轻易就能握住。

还有腰窝,掐一下身体就颤抖个不停。

窗外枝影摇曳,竹灯悠润,光线朦胧。

江之遇听到耳边的呼吸声更重了,在这飘着雨声的幽静夜晚听得格外清晰。

他被这样的喘声弄得脸颊不住地发烫,揪着衣摆的手指也在发烫。

特别是明明隔了手机屏幕,他套房那边光线昏暗。

从江之遇的视角只能看到昏蒙光线下手臂上浮起的青筋,还有每一次看到都让他心惊的可怖昂扬。

男人散漫靠在沙发上,江之遇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眼眸。

他的目光却像从昏沉视野里钻出手机屏幕一样。

他们分隔两地,他触碰不到自己,视线却层层挑开,黑夜里剥开皮肤,烧灼的火舌。

他看到哪里,哪里就像被灼烫了一下似的。

江之遇一瞬间感到十分难捱,揪着衣服的手指微微发酸发颤。

“行了吗?”

江之遇艰难地问。

不太明白都是男人,一样的构造,有什么好看的。

“再等等。”

谢津延敛着眸,目光晦暗,一只眼皮虚虚撑起,呼吸重,手心也在剧烈跳动。

他半晌忽然沉声:“像我之前给你做的,你自己揉。”

什么?

我自己?

江之遇大脑空白一瞬,哪、哪里啊?

他每次都是随他的动作,江之遇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地承受着,自己也很少做这种事。

而且那种时候每次都晕晕乎乎的,他根本就忘了他是怎么做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会。”江之遇试图避开他说的这种事。

太羞耻了。

“给你看就行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不和你视频通话了。”

“就是像揉面一样,你不是最会做面食了吗?”谢津延浮着性感暗哑的嗓音在屏幕前低低诱哄。

“揉、揉面?”江之遇懵了几秒。

谢津延嗯声:“对,你试试,揉面,掌心按着面团,轻轻地碾,揉开,衣摆自己咬。”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好听,第一次听到时像有一阵风吹过夏日的麦田。

此刻在屏幕那方昏沉的光线下,气息重,浮着暗哑,低低的,耳膜被电流刮蹭了下。

江之遇不自觉按照他的牵引去做。

手心发紧,微微出了薄汗。

没多久,他漂亮的眼眸罩上一层水雾,眼梢挑起难耐的湿红。

那种熟悉的,像是被什么在体内啃噬又找不到宣泄口的痒再一次漫遍全身。

谢津延眸色深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明明是他自己挑起的,现在却生出了一丝悔意,因为隔着手机屏幕的活色生香,他只能看,无法触碰。

尤其是他记得触碰上去的感觉,瓷白的软肉,抚在掌心细腻,咬在口中像吸食甜腻的荔枝。

谢津延一时眸色幽暗晦深,真想现在飞回家中狠狠把这一幕拆吃入腹。

手心剧烈跳动,呼气灼热。

从江之遇那边听起来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这样的声音从胸腔带得跳动出来。

最后一阵细风吹动树枝,树影晃了晃,摇散几滴雨珠溅落到他的窗户上。

那边也一声粗喘,江之遇咬着衣摆坠落,布料重新罩上雪白肉色,微肿的红。

他恍然觉得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也溅了雨珠似的。

过了许久,江之遇缓过神,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弄脏了,被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喘的。

还有……揉。

他再也没办法正视揉面了。

“之遇,我明天就回……”谢津延仰靠上沙发,虽然没有得到餍足,心情却十分愉悦。

他打算明天谈完生意无论多晚都要回去,不只是身体上的空虚,谢津延发现自己真的离开没多久就会想念。

还跨了这么远的距离。

只是话未说完,止在唇角,视频通话被重重挂断。

在谢津延面上露出怔色的时候,一条对话框忽然从眼前弹了出来。

备注“小兔子软软老婆”的头像上,他终于收到男人主动给他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你以后再也别想吃我给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了!愤怒.jpg 菜刀.jpg 炸弹.jpg晚安.jpg]

谢津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盯着那个蓝色夜空的小月亮。

许久,他唇角弯起笑意。

谢津延:[晚安晚安,我明天就回来了。亲亲.jpg 亲亲.jpg 亲亲.jpg]